第五章：脱贫攻坚（1）

二点一十五分。

电梯叮当一声，电梯门一开，戴德全和秘书走出电梯，就见一人军大衣半穿半披，手绑吊带守在电梯口，看见戴德全，顿时喜笑颜开：“厅长上班了。”

戴德全上下打量，一笑：“怎么是这么一副模样，如此不修边幅，不应该啊，许一鸣，这不像你的风格。”

许一鸣跟着戴德全往办公室走：“周洛那地方不比交通厅，办公室没有中央空调，冷，军大衣刚刚好。”

戴德全瞪眼：“什么意思？交通厅不该有中央空调？”

“岂会。”许一鸣嬉皮笑脸，“谁让周洛贫困，交通厅有钱。有钱人家就得过有钱的日子。”

戴德全“咦”了一声，上下打量许一鸣，站在办公室门前不走了，大有将许一鸣拒之门外的意思：“许一鸣，话里有话啊，看样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啥事？还是那条路？先期拨款用完了，不够，来年还想要，告诉你，事情不能一而再再而三，没戏。”

“厅长这是先入为主。”许一鸣叫屈。

“不是那条路？”

许一鸣果断摇头：“不是。”

戴德全半信半疑：“那你可怜兮兮地守在电梯口，打悲情牌，又是为何？”

“厅长误会，我这次回厅里办点事，想起有段时间没有聆听厅长的教诲了，赶忙上来，汇报思想。聆听教诲。”

戴德全摇头，一口回绝：“此话不可信，要汇报，找主管副厅长，别找我。想聆听教诲可以，但不是今天，今天有会，没空！”

许一鸣不管：“厅长您可不能这样，我到周洛挂职，可是您点的将，如果连您都不关心我的工作，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戴德全笑了笑：“这么说还是我错了。”

“您是厅长，岂会有错，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有怨气。”

“怨气没有，但厅长堵在门口不让进，看法是有。”

“我有吗？”戴德全问秘书。秘书如何会答，只是笑微微，将门庭打开。

“真不是什么资金短缺？”戴德全还是不放心，说上次跟郭成敏省长下去考察，不明不白地到周洛走了一趟，深受教育，很有启发，但事后一琢磨，越琢磨越不对劲，虽然说不出所以然来，但感觉一路都是在跟着许一鸣的节奏走，自那以后，他就告诉自己，许一鸣只是看上去人畜无害，但弯弯绕绕不少，得提防着点，别一不留心入了许一鸣的圈套还帮着许一鸣数钱。

许一鸣笑，说戴德全想多了，既然是考察，那就不能走过场，得看到真实的东西，至于手段不重要，有启发才是最重要。

“这么说你承认用了手段，设计了郭省长。”

这许一鸣岂会承认，一口否认，说郭成敏省长的周洛之行，不存在什么设计，就是郭省长想搞一个突然袭击，想看看周洛的真实情况，他就是一个副县长，省长要看什么，他难道还能反对，只能硬着头皮上，不得不为，所以戴德全如此提防他许一鸣，很不应该，很没道理。

“那你撅着屁股伏在引擎盖上，也是郭省长逼着你所为？”戴德全嗤之以鼻，认定许一鸣的话不可信，不可不防，“只怕即便如此，也是防不胜防。”

许一鸣说，伏在引擎盖指指点点，无非就是顺势而为，郭省长都将他逼到那种地步了，他还能怎么办，只能摆事实，提要求，“要不然，郭省长岂不会认为交通厅下去的挂职干部都是吃干饭的。如若如此，厅长岂不是很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