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合作开发

当文纵云来到吴子山的房间之时，吴子山正和成虎臣围坐在火炉之旁热烈的说着什么。“吴宣慰和虎臣将军说的好热闹。”和搞定常森、方孝孺之时的情形完全不同，没有任何多余的客套与寒暄，文纵云自己给自己搬了个矮凳，坐到了成虎臣和吴子山之间，一边烤着手一边说道：“二位在聊些什么呀？可否一闻？”

“我们正在说纵云你想说的那些个事情。”成虎臣明显早就文纵云一定会过来，他甚至根本就不想隐瞒这一点：“我已经对吴郎中提起了那座铁矿的事儿。”

“既然虎臣将军已经对吴宣慰提起，刚刚省去了我的一番唇舌。”文纵云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客气”二字怎么写，直接拿起炉子上的水壶和自己斟了一碗热水，他用双手捧着水杯，感受着传导过来的温度，“虎臣将军于我，和吴宣慰都是旧识，也就不用再惺惺作态的客套了吧？”

吴子山哈哈大笑着说道：“刚才虎臣将军已经和我说过了，他说你们已经根据我们三个宣慰使不同的性情和需求，分明制定了专门的应对之法。看这个架势，想比纵云兄已经分别搞定了鄂国公和方宣慰吧？”

文纵云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我确实已经搞定他们俩了。”

“接下来应该就要搞定我了吧？”吴子山笑呵呵的说道：“你们想怎么搞定我呀？”

“我搞定方宣慰之法就是动之以情，搞定鄂国公则是晓之以理，对于你吴宣慰，自然要诱之以利。”

听了这句话，吴子山故作不悦之态：“君子喻义，小人喻利，岂不是说我吴子山就是见利忘义的小人了嘛？”

“你可拉到吧，你我之间还说什么君子不君子小人不小人么？”成虎臣重重的捶了吴子山一拳：“什么利不利义不义的，全都是糊弄人的说法，你就给我一句痛快话，到底能不能帮我们开采那座铁矿？”

“帮你们开采铁矿，也不是不行，只是需要权衡到底值不值得……”

还不等吴子山把话说完，成虎臣就已经有些急了：“铁器之于我们之重要，吴郎中你不是不知道，怎么能说不值得呢？这叫什么话？”

“哈哈，虎臣的生性就是太过于耿直了些。”身旁的文纵云哈哈大笑道：“吴宣慰的意思是在说，我们能给他们什么样的利益。只有我们拿出足以打动他的条件，他才会帮我们开采铁矿。”

“条件？你和我讲条件？”成虎臣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吴子山：“就凭你我的交情，还用得着讲条件吗？我这里的东西但凡你看上眼的，尽管拿走就是。这又不是在做生意，还讲的什么条件哦？”

“这就是在做生意。”虽然吴子山始终面带微笑，但他的语气却越来越严肃：“若虎臣将军仅仅只是需要我个人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我当然责无旁贷绝无二话。但眼下的情形已经不一样了，就譬如说虎臣将军你自己吧，你身无余财，连隔夜之粮都没有，怎么和我做生意谈条件？”

虽然成虎臣执掌一方，甚至可以看做是个“土皇帝”，但他这里施行的“公有制”，所有的财富和物产都是属于集体所有，成虎臣本人没有任何私产，他代表的是四水之地所有人的共同利益。

和成虎臣一样，虽然医学院是吴子山一手创建而成，但医学院不是他个人的私产，而是一个越来越庞大的体系。吴子山仅仅只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代表医学院，而不能代替医学院。

“你我二人的背后，都牵扯都无数人，所以不能单纯以交情而论。”吴子山很是亲切的拍了拍了成虎臣的肩膀头子：“就譬如说帮你们开采铁矿这个事情，需要动员很多的人力物力，尤其是在这新大陆上，更是麻烦的很。如果你们不能拿出足够的好处，不能让这些好处遮盖医学院的付出成本，就算我个人答应下来也没有任何作用，杏儿和医学院一定不会同意的。”

现在的吴子山和成虎臣，都代表一个体系或者是团体，尤其是这种事情让，他们必须更多考虑团体的利益，而不是单纯的谈论交情。

对于这种状况，虽然成虎臣非常的无奈，但却不得不承认吴子山说的很对。

“虎臣将军重情重义，实在不是一个好的生意人，还是由我来和吴宣慰谈谈这个事情吧。”文纵云开门见山直入主题，“我早已仔仔细细的想过这个事情，我们这边实在拿不出什么样足以打动你们的代价，只能继续打那座铁矿的主意。我说一个法子，给吴宣慰作为参考，关于开采铁矿事宜，人手可以由我们这边出。开矿所需之机械设备以及一应资材，还有前期测绘后期冶炼等等，都由你们那边负责。所有的产出咱们俩家二一添作五，一家一半，如何？”

“这肯定不行。”没有任何犹豫，吴子山就直接否定了文纵云的这个提议：“开采、冶炼的前期投入实在太大，短期之内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收益，只给我们五成，这显然是不够的。”

“那我就退一步，你我两家四六开，你们拿六。”

“这也不行。”

“那好，我就再退一步，矿石与生铁之运送，以及矿山之保卫等等事宜，由我们负责，这总可以了吧？吴宣慰，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线，不会再做任何让步了。”

“我就奇怪了，开矿冶铁这种事情，不光是我们医学院的人可以做，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商号也可以完成，你们为什么不找他们呢？”

“因为他们唯利是图的厉害，开出的价码太高，我们实在无法接受。”文纵云毫不隐瞒的说出了事实的真相：“隆丰号、昌连升还有几家别的商号，我们都曾经接触过，但我们无法接受他们开出的条件。”

“连他们都无法接受的条件，我们就能接受？”

“很有可能，因为医学院所追求的，不单纯只是商业利益，你们的格局比他们要大的多。”文纵云指着标注在地图上的那座铁矿的方位说道：“只要你们和我们合作，就可以在这里建立一个据点，可以和学生们在西边建立的开拓区连成一片，吴宣慰一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吴子山仔仔细细的看着地图上铁矿的方位，稍微计算了一下距离：“好吧，我会认真考虑这个事情，但我说了不算，不仅需要实地考察，还要让杏儿他们做主，但这肯定需要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