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验尿

午后的阳光照耀着巍巍宫阙，红墙碧瓦巍峨状况，重重天威扑面而来。第一次进宫的吴子山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朝服，亦步亦趋的跟在太子朱标的身后。

因为不是正式的陛见，而是为了给皇后诊治病情，所以不需要研礼，也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

在太子朱标的带领下，二人绕过了前面的柔仪宫，很顺利的来到坤宁宫，见到了大明朝的国母马皇后。

“臣，户部清吏司郎中吴子山，叩请皇后金安。”

马皇后似乎永远都那么随和，从来都不摆高高在上的架子，只是很随意的摆了摆手，和善的样子就好像是一个普通的老妇人：“好了，好了，朝廷的礼数是给外人看的，这里又无旁人，就不用磕头了。”

“给吴郎中看个座。”

旁边的宫女正要搬动坐器，朱标却主动走了过来，亲自给吴子山搬了个矮墩。

“臣奉太子之命……”

还不等吴子山把话说完，马皇后就已经笑了：“吴郎中啊，你是来给我瞧病的，不用这么拘谨，就把我当做普通的病人好了。”

马皇后的亲切随和，让吴子山放松了很多，按部就班的问了问病情，又切了脉搏看了舌苔，小心翼翼的问道：“皇后的痨症有多久了？”

痨症是一个比较笼统的说法，咳喘、肺气肿、气管炎、肺炎等等慢性呼吸道疾病，都可以称之为痨症。

“少说也有二十年了，平日里也不打紧，只是每到冬季就会加重……”

上了年纪的人，有点咳喘的毛病并不是什么大事，冬天病情会加重也很正常，但马皇后已经出现了非常明显的水肿，这就不应该了呀。

“请皇后转身，臣要进一步的诊断。”

马皇后背过身去，吴子山用听诊器贴着她的后背：“请皇后憋气，能憋多久就憋多久。”

“请皇后呼气，用力的呼出胸中之气。”

如此反反复复的几次深呼吸之后，吴子山说道：“好了，请皇后转身。”

吴子山手中的听诊器引起了马皇后的注意：“这小物件颇有有些机巧，还从来没有见过呢，想必是辅助诊治之物吧？”

“皇后慧眼。”

“好了，说说病情吧。”

“这个……”吴子山稍一沉吟：“皇后所患之症……似与肺痨无关。”

与肺痨无关？

马皇后顿时面露惊奇之色，连旁边的太子都觉得不可思议：马皇后的咳喘已经这么多年了，病根明显就在肺上，怎么能说与肺痨无关呢？

这个病确实和肺病无关，至少没有什么明显的因果关系。

虽然她的肺部确实有浊音，但这是很正常的。像马皇后这种上了年纪的人，肺部不可能一点毛病都没有，但却远远达不到很严重的地步。

尤其是当她用力憋气的时候，心跳加快的速率也基本正常，这就足以说明心肺功能基本健全，就算是有些轻微的症状，也不是很要紧。

“请皇后用力咳嗽。”

“咳……咳……”

“胸中可有撕裂之痛？”

“没有，一点都不疼。”

器官和支气管也没有明显的病变，这个结果并没有出乎吴子山的预料：若是气管炎或者是慢性支气管炎的话，这么多年来，症状早就应该十分明显了。

“请皇后伸手。”

皇后伸出了右手。

吴子山稍微用了力气，在她那浮肿的手背上按压了一下，手背上顿时出现一个很深的按压痕迹。

人的肌肤和皮下组织拥有很不错的弹性，按说那个按压痕迹就应该很快恢复，但却久久不能复原。

这就很严重了。

其实，有了这些症状，再稍微化验一下，马皇后的病情立刻就可以确诊。

奈何大明朝不存在做进一步医学化验的条件，只能采用排除法，一步一步的确认病情。

“皇后是否时常腰酸背痛？”

当吴子山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太子完全不明就里：腰酸背痛一般都是风寒之症，通常都是劳累做至，病在骨肉之间，贴几幅膏药或者是针灸推拿都可以，这和皇后的病情有什么关系？

“有，腰疼已经十几年了，劳累过后尤其疼的厉害。”

常年劳作的老农，通常都会有腰酸背痛的毛病，这算不了什么。

但马皇后可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

“臣无礼，要触碰凤体，还请皇后恩准。”

“你是医者，我是病患，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有那么多的忌讳。”

“请皇后起身站立，举起双臂，背对微臣。”

马皇后按照吴子山的说法，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同时高高举起双手。

吴子山顺着她的脊柱往下，用拇指和中指分别扣住下肋左右脊角处，用力往下一按……

“啊——”

强烈的剧痛传来，马皇后的身体猛然打了个趔趄，险些当场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