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牧马舞 - 人在大明,从做豆腐开始 - 爱打赌的饺子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75章牧马舞

第二日,吴子山下班之后,刚一踏进家门,就见到了一副蔚为壮观的烧烤场面。院子里已经摆开了两个烤架,烤架上并排摆着八条羊腿。

炭火熊熊,羊腿已烤的滋滋冒油,羊油滴落在通红的炭火之上,香气弥漫真是太诱人了。

塔拉温珠儿昨晚曾经说过,要请杏儿和闰姑娘吃她亲手烤制的羊腿。

想不到她竟然真的带着酒肉和烧烤用具登门了。

“原以为她只不过是在说客套话。”闰小姐小声对吴子山说道,“我也没有想到她真的会来,我连一点准备都没有……”

“他们乌鲁人不讲究客套,既然她说了要来烤羊腿,那就一定会来。”吴子山小声对妻子说道:“这是他们的风俗。”

杏儿也是小声的抱怨着:“把整个院子都弄的烟熏火燎乌烟瘴气……”

此时此刻的塔拉温珠儿,完全就不像是个客人,反而更象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始终忙忙碌碌的侍弄着那一大堆烤羊腿,忙了个不亦乐乎。

根本就帮不上忙的闰小姐和杏儿只能在一旁干瞪眼,就好像她俩才是客人似的。

并没有用多少时间,羊腿就已烤的外焦里嫩恰到好处。塔拉温珠儿就象是个殷勤好客的女主人,把整条烤羊腿送到了闰小姐和杏儿的面前。

羊腿确实烤的很好,色香味俱全,可是……这玩意怎么吃?

这么大一条整羊腿,也不切开也不装盘,难道要抱着啃吗?

“按照乌鲁人的习惯,烤羊腿就得整只的吃才有味道。”

抱着整整一只烤羊腿,这样的用餐饭食是知书达理的闰小姐绝对无法接受的,吴子山只能拿来刀具,将羊腿上的肉剔下来,装进一个盆子里……

塔拉温珠儿烤的羊腿……堪称绝品,充满了浓郁的异域风味,无论是闰小姐还是杏儿都赞不绝口。

“羊腿好说,只是这马奶酒极难寻到,”塔拉温珠儿说道:“我找了整整一天,好不容易才弄到了一些马奶酒……”

塔拉温珠儿说的“马奶酒”,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蒙古式“马奶酒”,而是一种类似于酸奶的发酵型饮品。

普通的美酒都是需要年份的,年份越久越珍贵,这种酸奶型的所谓“马奶酒”却恰恰相反:这东西必须是刚刚酿制的才好,若是发酵时间太久,酒精含量就会上升,反而影响了口味和口感,一个弄不好就变馊了。

能在京城找到这样的马奶酒,确实很不容易。

虽然塔拉温珠儿极力劝酒,但闰小姐和杏儿实在受不了那股浓郁的奶腥味道,只能以茶代酒。

反而是吴子山,因为曾经在乌鲁部待过一段时间,已经适应了这种饮品,连连喝了好几碗。

“大家吃的这么开心,我也很开心,我给大家跳个《牧马舞》吧。”

听到这句话,闰小姐和杏儿全都惊的目瞪口呆,全都是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塔拉温珠儿。

跳舞?

虽说乌鲁部只是一个很小的部落,但不论如何你是乌鲁王的母亲啊,还是朝廷敕封的一品顺义夫人?你怎么能跳舞呢?

以歌舞娱人,是非常低贱之事!

歌姬舞姬,不过是有钱人的玩物而已。

吴子山很清楚的知道乌鲁人根本就不讲究这些,也不认为以歌舞娱人就是很丢脸的事情。只要来了兴致就会歌舞一番,即便是乌鲁的男子聚在一起,也会以歌舞助兴,这是他们的风俗。

和江南常见的那种舞蹈完全不同,塔拉温珠儿跳的这个《牧马舞》根本就没有固定的动作,也谈不上什么套路,更多的对草原生活的一种还原,体现的就是游牧民族牧马放羊时的情形。

塔拉温珠儿的舞蹈动作大多是在模仿着骏马奔腾,虽不见舒展优雅的韵味,却多了几分明快热烈的节奏。

吴子山曾经在乌鲁部见过这样的舞蹈,多多少少算是有点基础,拍着巴掌给塔拉温珠儿打着节拍。

在吴子山用手打节拍的过程中,塔拉温珠儿舞的越来越快,小马靴踏着节奏,但见裙角飞扬更添了几分气势,仿佛奔腾的马群正在辽阔的草原上飞驰。

猛的一个急速旋转,下腰收身。

这《牧马舞》已经完了,塔拉温珠儿的额角已经浮现出一抹细细密密的汗珠儿。

“好,好,好。”

在吴子山的称赞声中,塔拉温珠儿返回了座位,端起一碗马奶酒一饮而尽:“很久没有跳过,腰身都已经硬了。想当初,我还没有出嫁的时候,整个部落当中就数我跳的最好,母亲还专门为我缝了一双舞蹈用的靴子……”

母亲?

塔拉温珠儿的母亲还健在么?

吴子山好像没有见过她母亲呀。

“我母亲早在六年前就被我男人杀死了。”

听了这句话,闰小姐和杏儿全都瞠目结舌:你男人杀了你的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说起塔拉温珠儿的身世,还真有个小故事呢:塔拉温珠儿出身于一个很小的部落,这个部落被乌鲁部征服,塔拉温珠儿的父母被当时的乌鲁王杀掉了。

老乌鲁王看她貌美,就娶做了老婆……

给杀死父母的仇人做老婆,这是闰小姐和杏儿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

但是在塔拉温珠儿本人看来,这根本就不算什么:“我母亲就是父亲抢来的……”

弱肉强食,是草原上万古不亘的生存法则,相互征战相互征服的事屡见不鲜。胜利者拥有一切,失败者只能臣服,这是很常见的事。

对于这件事,塔拉温珠儿似乎并不怎么在意,甚至一点不避讳的公然谈论:“开始的时候,他对我确实不怎么好,经常用马鞭抽我,还拽着我的头发打我。后来生了孩子,他对我就渐渐好起来了。只是没过多久……就死掉了。”

说起自己的丈夫,塔拉温珠儿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仇恨的情绪,甚至在说起他死掉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忧伤,似乎这一切都很正常。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被猛虎将军和萨满巫师暗算了,”就好像是在说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塔拉温珠儿的语气非常平静:“我那个男人虽然能驯服最烈的野马,能射中飞的最高的大雁,终究只是个莽夫,他根本就看不出猛虎将军和萨满巫师的阴谋。”

“他的智慧连吴的一半都没有,现在我已经明白了,真正的好男人,不一定要有多么强壮的身体,也不一定要能骑马射箭,但必须有吴这样的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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