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塔楼（1928）

第9章塔楼（1928）丽达与天鹅[1]

猛然的轰击：那双巨翅仍不停扑打

在动摇的少女身上，她的大腿被爱抚

于他漆黑的脚蹼，她的后脖噙在鸟嘴里，

他的前胸紧紧抵上她那无助的胸乳。

那些惊惶无措的手指要怎样才能推拒

她松开的大腿上那羽状的炽烈？

当肉体被置于那洁白的香蒲

怎能不感到它身下那陌生的心跳？

腰间的一次震颤竟招致了

断壁颓垣，焚城烈焰，

直至阿伽门农殒命。

竟如此被擒捉，

如此臣服于空中的野蛮之血，

但她是否从他的力量中吸收了他的知识

在那冷漠的鸟喙把她放开之前。

注：

[1]在希腊神话中，宙斯化为天鹅使斯巴达王后丽达怀孕，生下海伦、克吕泰涅斯特拉（后来嫁给了希腊联军统帅阿伽门农）这两位绝世美女，为人间带来灾难。

在学童中间[1]

1

我走过漫长的教室不断提问；

一位和蔼的白巾老修女在旁作答；

那些孩子在学算术，那些在唱歌，

那些在钻研阅读课本和历史，

还有裁剪缝纫，样样得体，

按最摩登的来说——孩子们的目光

时刻闪烁惊奇，紧盯着

一位年届六旬面带微笑的社会名流。

2

我在想象一个丽达般的身影，俯身

在微暗的炉火上，她所讲述的

故事是一个严厉教训，或曰一桩小事

却导致童真的一日酿成悲剧——

说完后，仿佛出于青春的共通感

我们两人的性格便交融为一个球体，

抑或，借用柏拉图的譬喻，

成为一个壳里的蛋黄和蛋白。[2]

3

一边回想那一阵阵的悲痛或激愤

我一边端详眼前的这些小孩，

心里寻思她在童年是否也这样站过——

因为即便天鹅的女儿也能够分享

一切水禽所传承的某些东西——

是否也有这样光彩的脸蛋或头发，

就这样我的心脏便疯狂跳动：

她竟像一个活泼的孩子站到了我面前。

4

她现在的形象浮现在我的头脑——

难道是十五世纪大师的手笔

将它塑造得脸颊深陷，一副餐风饮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