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归去

陆天昊冲进屋子里，就见竹邑赤着上身，显露出鱼尾，看过来。看到是陆天昊后，对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像极了最初见面时，陆天昊在梦里看到的那个，对着铃绽放的笑容。

这才是竹邑，恢复记忆之后的竹邑，才是竹邑。

“原来你长这个样子。”

竹邑轻笑：“当时我浑浑噩噩的听到你的声音，就觉你是个小孩子，现在看来，你也不小。”

陆天昊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发。

“抱歉，我明明都回到过去了，却没能帮上你的忙，也没能够阻止铃，只能看着所有人同归于尽。”

这是陆天昊最介意的地方。

他回到了过去，没能改变历史，终究，铃带着去的那些族人被王杀人了，而其他鲛人被铃及其族人杀死了。

而最终，王和铃同归于尽，竹邑和鲛人一族的族落一起陷落。

他终究什么都没有改变。

“过去称之为过去，就是已经过去了的事实，谁也无法改变。”

竹邑淡淡开口。

“但所谓的不改变是单方面的，另一面，也可以改变，比如你拿回了我的内丹。”

陆天昊面露疑惑，竹邑笑了笑，拍了拍床铺，陆天昊顺从的走过去坐下。

“如果你没有回到过去，现在就是，我一直在寻找记忆，却一直找不到我的记忆，像个游魂一样生活在人类的世界里。而且随时都有着被王的内丹操控变成另外一个人的可能性。”

“但你回去了，拿来了我的内丹，我得到了记忆，记起了过去，不会再被操纵，还会回到族落去见铃，和她厮守一生。”

“过去是无法改变的，但现在和未来是可以改变的，你懂吗？”

陆天昊似懂非懂，但他在意的是竹邑适才说过的话。

“铃还活着？你要回去陪她？”

竹邑轻笑着摇头。

“当年的场景你也看到了，她不过是半人半妖，又怎么会特殊呢？”

“那？”

陆天昊摸不着头脑，竹邑却是仗着自己坐下来也比陆天昊高，摸了摸他的脑袋。

“铃当年的举动其实触犯了神灵，她被惩罚为永生永世不能超声，一直作为游魂在混世之海上飘荡。”

陆天昊也想起来，自己第二次接触到竹邑的记忆时，就看到铃在大海上唱歌，孤寂又彷徨。

“可是……”

可是，他还是很难过，无论如何，竹邑和铃都算是天人永隔。

“我觉得这样很好。”

竹邑自己看得开。

“我与天地永寿，而她成为了永世不能超生的游魂，我们俩是真正意义上的，永生永世都会在一起。”

悲伤的幸福。

陆天昊抿唇不说话了，好一会才将鳞片拿过来，递过去。

“这是你的，你拿走的话，可以恢复一半的妖力，就更加可以和天地同寿了。”

竹邑却是将鳞片递过去。

“留在你，作个纪念。”

陆天昊睁大眼，竹邑却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我的内丹都已经回来了，还担心我的妖力不够强大吗？你若不相信，我出门挥挥手，这一带都会烟灰飞灭。”

陆天昊来不及说话的时候，一旁忍耐了很久的烟烟罗忍不住尖叫。

“竹邑大人，你好厉害！”

竹邑轻笑。

烟烟罗只觉自己要晕厥了。

陆天昊被逗笑了。

竹邑并没有休息多久，他很有自知之明。

“我离开了混世，会对人间造成比较大的影响，越早回去越好。”

久长老点头：“老夫也这么认为，不如我和你走一趟？好歹让老夫也见见如今的混世成了何种模样。”

竹邑自然同意，他一一和众人告别，终究是和久大人腾云驾雾离开了。

陆天昊有些伤感，烟烟罗却是不怕死的询问陆清云。

“清云大人，为什么竹邑大人会说，他离开了混世，会对人间造成不好的影响啊？”

“清云大人？”

不可思议的二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