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蝴蝶、犀牛

一只蝴蝶从群体中脱离，正迅速向卢颖玥俯冲！她赶紧举起盾牌，蝴蝶猛地撞上盾牌，竟发出了一声金属摩擦的声音。卢颖玥查看自己的盾牌，蝴蝶撞击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锯痕。

那只蝴蝶从盾牌上弹开，像是被撞晕了一样，在原地晃悠了一下，蒋文赫看准时机，用随身听具象出弹弓，击中了蝴蝶。那只蝴蝶在地上扑腾了两下，不动了。

“看！”蒋文赫用弹弓拨了拨蝴蝶的身体，“这家伙的身体是一台电锯！”

另外三人看去，果然，蝴蝶的身体是一台电圆锯，口部的位置，正是一片边缘锋利的圆锯片。头顶的蝴蝶群似乎被惹怒，它们像雨点一样向四人俯冲过来，几人只好盯着盾牌，落荒而逃。

“啊，烦死了！”杜霜说着，一边变出炽炎剑，然后将手中的剑幻化成一把弓。她跳出盾牌的保护，躺在地上，瞄准空中的蝴蝶群，拉弓，火焰组成的箭矢自然出现在弓上。杜霜射出弓箭，箭矢在蝴蝶群中爆炸，点燃了所有蝴蝶。蝴蝶一个接一个地掉落，全部没了动静。

“这样就……解决了？”霍垓不敢相信地说着，“不愧是杜家……”

“不，司妖还有反应。”杜霜看着司妖，说道，“这些蝴蝶，恐怕只是类似哨兵的角色。大将，还没出场呢……当心！”

司妖突然指向了几人身边地一堵混凝土墙，电光火石之间，一只跟汽车一样大的犀牛冲破墙壁，没有丝毫减速，直线撞飞了几人。虽然提前拿出了盾牌，但四人还是被撞得七零八落，浑身生疼。

来不及喘口气，犀牛已经笨拙地调转方向，虎视眈眈地看着四人，全身都在蓄力，随时都可能再次冲过来。它的身体和工程车辆一样庞大，筋肉纵横的躯干上镶嵌着管线和建筑材料；脑袋是一台打桩机桩锤，安装了一根粗长的钢针，在柴油发动机的带动下前后震动，发出骇人听闻的沉重声响。

杜霜死死盯着犀牛，手中变出炽炎剑，一甩，剑身燃起高温火焰，与犀牛对峙。突然，犀牛从身体内部发出了一声柴油机启动一般的吼叫声，向几人冲来。

“嗥——”

“呀——！”杜霜大吼一声，举剑迎向犀牛。

“杜霜，你疯了吗！”卢颖玥喊着。

杜霜不管不顾地正面冲向犀牛，即将相撞时灵活地改变身位，用剑刃砍在了犀牛头顶的钢针上，发出了一声脆响，擦出大量火花。然而，炽炎剑没能像预想一般砍断钢针，仅仅是砍出了一小个缺口，剑刃稍微嵌进去了一点点。犀牛没有一点要减速的意思，杜霜快速改变计划，用缺口作为支点，手中使力一跃而起，从犀牛上方躲了过去。在空中转了一圈，单膝跪地落地。

“你没事吧！”卢颖玥举着盾牌走到杜霜身边，将她扶起来。

“那怪魂身上比看起来还要硬，”杜霜说道，“那种粗细的钢针，本应可以轻松斩断的。”

犀牛继续直线冲刺了好一段距离，摧毁了挡在路上的一切，然后才缓缓停下，迈着迟钝的步伐转过身。

“它体型笨重，动作呆板，冲起来只能走直线，中途不能改变方向……”霍垓若有所思地说，“分开跑，我们绕晕他！”

犀牛终于费劲地转过身，桩锤轰鸣。在它面前，杜霜不见了踪影，卢颖玥、霍垓和蒋文赫都举着盾牌，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跑！”

霍垓一声令下，三人立刻分散着跑开了。霍垓与卢颖玥迅速躲进了建筑工地的角落，蒋文赫脚下慢了一步，成为了唯一暴露的目标。于是，犀牛体内的柴油机轰鸣着，开足马力向蒋文赫冲去。蒋文赫慌忙躲闪，在最后时刻举起盾牌，与犀牛侧面相撞，被弹飞。

犀牛继续冲撞了一会才停下，等它转过身时，蒋文赫已经不见，工地上一个人也没有。这时，霍垓的身影闪过，犀牛立刻调转方向，向霍垓冲去。然而，这次它什么也没撞到，正当它转身重新寻找目标时，卢颖玥的身影又出现，犀牛再次撞去。

霍垓与卢颖玥交替吸引犀牛，犀牛被两人遛得团团转。然而，两人的体力也已经开始下降，与犀牛擦肩而过的次数开始逐渐变多。与此同时，工地上可供藏身的角落也已经被犀牛悉数撞毁。又一次冲撞，霍垓在躲闪时绊了一跤，正摔在犀牛呼啸而来的行进路线上。

“霍垓！”危急关头，卢颖玥持盾赶来，想拉开霍垓。然而，犀牛已经冲到身前，卢颖玥连忙立起盾，巨大的碰撞声响起，卢颖玥与霍垓一同飞到了最后一面立着的工地隔板前。

这次，两人没能跑进犀牛视线的角落，犀牛停下后迅速调整方向，很快就再次呼嚎着冲向二人——

“就是现在！”

卢颖玥和霍垓用尽最后力量从犀牛面前闪开，犀牛冲开工地隔板，赫然发现前方正是一辆搅拌车。搅拌车停在建到一半的停车楼旁边，蒋文赫手忙脚乱地从驾驶席上跳下。他趁霍垓和卢颖玥吸引犀牛注意力时砸窗进入了这辆搅拌车，并用电线短接将其启动，开到了这里。犀牛已经无法停下，径直撞上了搅拌车的混凝土罐，一时被困住，动弹不得。

“杜霜！”霍垓向头顶喊着。

杜霜手执炽炎剑，出现在停车楼高层裸露的层梁边缘。她深吸一口气，轻盈地向前倒下，任由身体自由落体地落下。手中的剑在下落过程中燃起了青蓝色的高温火焰，直指楼下的犀牛。

“喝啊！”

杜霜调整姿势，将剑狠狠插入犀牛的体内。犀牛发出一声凄惨的悲鸣，随后，火焰在它的体内被点燃，烈火瞬间填满了它的每一处裂缝。杜霜高高跳起，背对犀牛轻盈地落地。随即，犀牛在她身后猛烈爆炸，化为一团火球，被点燃的柴油像血液一般喷射而出。另外三人都出神地看着杜霜，火光映衬出她飘逸的剪影，热浪吹动了她的发丝和红色的羽织。她收起炽炎剑，向卢颖玥伸出手，卢颖玥想都没想就将手递了出去。

“大家都没事吧？”杜霜拉起卢颖玥，看看另外两人说道。

卢颖玥这才回过神来，抽回自己的手。她感觉脸上热热的，可能是被爆炸的热浪烤的吧。

霍垓和蒋文赫也聚了过来，蒋文赫迫不及待地问道：“这回呢？怪魂终于干掉了吧？”

杜霜掏出司妖，皱紧了眉头：“不，还没完。”

卢颖玥三人惊讶地看向司妖，它的勺柄直勾勾地指向停车楼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