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刺激
秦不二说完他的名字，木头在一旁简直快笑疯了。“秦不二……”木头憋着笑，凑过来，“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敢问……”秦不二扫向木头，木头颇为得意：“我叫……”
“他叫莫要赢。”我把木头的黑历史扒出来，秦不二当即“哦”了一声，意思就是“听起来比我的名字也好不到哪里去嘛”。
秦不二没有逗留很久，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三样赝品却没有拿走。直觉告诉我，那几个壮汉也未必是他们家的保镖或者祖宗，也许更有可能是殷家派来监视他的人。
我摩挲着下巴沉思，珍宝斋可也算是古玩界里的翘楚了，几百年的老字号，根基不可不说是深厚。那又有什么理由可以会让他们对一个生意人听之任之，把他们家的二少爷拿来当枪使？真的只是钱这么简单？我盯着柜台上的三件赝品，脑袋里有个非常不好的想法。
古玩市场的假货很少有“订制”的，一做就是一批。我面前的三个赝品制作精良，如果不是我因为从小被奶奶耳提面命要记下这些东西，今天的这几个赝品我怕是一个都不落地认下了。
那会不会，这些赝品和珍宝斋被控制有关？
珍宝斋可是个古董老牌子啊……我不敢想象要是二者勾结会造成什么后果，再说了，我看秦不二也不像是那种为了毫无道德底线的人，应该是家族秘辛被人知晓了吧。
“唐朝你真厉害。”木头朝我竖起大拇指，眼里满是赞许：“刚才你的样子特别像奶奶！”
我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去你的，要不是你这家伙多嘴，老子还不至于入套。”
木头笑嘻嘻：“我这不是为店争光？”
和木头打闹的时候，施然从外面飘进来，一脸委屈地望向我。她看样子像是有话要对我说，我用手肘捅了捅木头：“你被吉祥天签约的事情告诉小李了么？你打电话约他出来，我们一起下馆子呗。”
木头满口答应：“好嘞。”
木头一走，施然就双手拍在柜面上，瞪大眼睛：“我看见鬼了。”
她一瞪眼睛，眼珠子就从眼眶中掉下来，落在了柜台面上，我截住了眼珠子，还给她：“莫激动，你见到鬼很稀奇吗？”
同样是鬼的施然接过眼珠子，侧身塞回自己的眼眶里，道了声谢，转头继续激动地拍拍桌子：“当然！我终于看见那只鬼了。”
“终于？你看到的是哪只？”我们这里还有很多鬼让她翘首以盼吗？
“就是断了一只手的那个啊！”施然说道，“昨晚他找过来了。”
“昨晚？那木头……”
施然得意洋洋地用大拇指比了比自己：“靠我啊，我一下子就把那只鬼撵跑了。”
我没有置疑施然的话，施然在我心里远比那些见不到的鬼怪恐怖多了。我含糊地点头：“你真棒，真厉害。”
施然明显听出我在敷衍她，瞪了我一眼。
“你刚才怎么不进来？挂在门口的横梁上当招牌吗？”
“那些人身上有血债，熏得我出来了。”
“那些人？包括二世……秦不二？”
施然摇摇头：“这倒是没有，不过那家伙身上有黑气，最近可能很倒霉。”
能被殷家人找上，可不就是算倒霉吗？
木头打完电话进来，朝我做出一个ok的手势：“约在了附近的火锅店，今晚去。”
我点头算是答应了，最近古董店的生意也不太好，不知道是殷家从中作梗，还是本来生意就冷清。与其浪费一个晚上在店里，还不如和木头小李他们去搓一顿，恢复元气。
木头此时注意到了我带回来的长条物，好奇地拿在手里：“你这次去鬼市又收了什么玩意儿回来？”
还不等我说话呢，他就已经开始七手八脚地拉开了红布，看清面前的东西，眼睛一亮：“哇，你竟然带了一把古剑回来！”
果然，剑之于男人，好比化妆品之于女人，见到都会眼前一亮。我继续怂恿道：“你不拉开剑鞘看看？”
木头赞许地看了我一眼，拿腔捏调做了一个古代侠客绝世高手的装逼样，手放在了剑柄上，故作深沉道：“练剑的最高境界，就是人剑合一，简称——”
“贱人（剑人）！”我和他异口同声地说，然后木头就把剑身抽出来。
剑一抽出来，我疑惑地“诶”了一声，木头却是“不明觉厉”地点头：“嗯，好剑！”
我揉揉眼睛，怕是自己刚才用眼过度看错了，可眼睛都快被我揉肿了，面前的剑依旧是那副模样。我从木头手里拿过剑，细细地打量。
这把剑上的锈迹……好像少了一些啊……
整把剑也没有我一开始看到的那么死气沉沉，它现在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沉睡的活物，它有呼吸有心跳。
我觉得不大对劲，可好像从鬼市老板手里买过的东西就没有一次对劲的。我思忖了半天，决定给决明子发微信，问问他剑的事情。
决明子没有回我，翻了几次手机，我也等得不耐烦了。就找了地方把剑放起来，然后坐在柜台后面，翻看奶奶留下来的手札。
我翻到之前奶奶分析兽纹的那一段，手札上有各种兽纹的拓样，包括我之前提到的囚牛，螭吻和其他九子的纹饰。我找到了睚眦那一页，手札上写道：……睚眦性凶，常镂刻于刀剑吞口，胸甲肩甲处，日久生灵，好杀戮，嗜血。
呃？没了？
我往后翻了翻，已经开始在介绍另一个兽纹了。我思量着手札上的话，这话倒是不难理解……可，这也太少了点吧？好杀戮是个怎么好杀法？还有嗜血呢……难不成是吸血鬼变种？
我胡思乱想之际，木头在楼上又出事了，他一声惊叫，然后连滚带爬地从楼梯跑到我旁边。
“怎么了你？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我起身问道，他面带惊恐，听见我说完这句话，脸色明显变了变，短时哑了声息。
“咋了？你真……”我正欲调侃，看见了楼上施然失魂落魄地飘下来，舌头伸的老长，两道血泪淌下来就跟用画笔画了两道红线一样。她委屈难堪，还很伤心。
我瞬间恍然大悟，知道木头被施然吓到，伤了施然的心。我责备木头道：“你不是看了上百部恐怖电影的人了嘛？这都适应不过来？”
平心而论，施然现在的样子绝对比之前在我面前露面的时候好看的太多，除了脸色铁青加上那块红色胎记，浑身阴气旺盛，根本就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我没想到，就连这样子的施然都能把木头给吓到，木头的胆子难不成是老鼠移植过去的？
木头喃喃道：“我没有想到……她会是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