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第331章§
我道：“潜伏的那么的深？”廖子锋抚摸着手中的吉他。“我很久很久都没碰过它了？”
我道：“我才不信呢！那你今天怎么想起来了？”
廖子锋道：“因为有个女孩子对我说‘琴瑟友之，钟鼓之乐’。”
我道：“廖少爷，你很会撩妹子！”
廖子锋笑了笑，那笑容很是无奈。“上中学的时候，我很顽皮，是学校里出了名的捣蛋鬼。我几乎欺负过班里所有的人，和我坐在一起的女生都怕我，我在她们课本上乱画，偷偷地翻她们的书包，甚至买一些仿真的蟑螂、蜈蚣、土鳖虫这类整蛊小玩具，塞进她们的书包或者铅笔盒里，看见她们被吓的哆哆嗦嗦的样子，我总有种兴奋的满足感！那时的我，特别的坏、特别的叛逆，后来我的班主任让我和班里唯一一个没有被我欺负过的男生姜小雨坐在一起。”
我道：“那他一定是个虎背熊腰的武林高手！”
廖子锋轻轻地摇着头，一边笑一边说：“他是班里最瘦最弱的一个男生，所有的男生都可以欺负他！”
我十分的惊讶。“最弱的！你可是霸王龙级别的选手。”
廖子锋道：“你知道吗？我有一个哥哥，我的父亲很喜欢他，视他为掌上明珠。我在家里很调皮，经常挨父亲的板子，我的哥哥也常常数落我。有一次，哥哥的成绩在排在了全年级第一名，父亲很高兴，送了哥哥一只很漂亮的银色钢笔，我站在一边，一把夺了过来，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用尽全身的力气踩了两脚，父亲恶狠狠地给了我两记耳光。哥哥站在一边，看看我狼狈的样子露出得意的笑容。父亲让我给他道歉，我站着不动，父亲把我推道哥哥面前，我一把抓住哥哥的胳膊，在他的小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看着哥哥雪白的小臂上那一排血红的牙印，我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
“随后，父亲又是两巴掌，我的嘴角一热，一股咸腥的味道的涌了出来。我忍着痛，把嘴角的热血往肚子里咽，我不讨扰也不哭，看着父亲，他越是厌恶我，我道是热血澎湃，有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我第一次看见姜小雨的时候，是在学校的边的一个小巷子里。那天，有个男生勒索他两包香烟。那个男生穿着紧身的花衬衣，油头滑脑的模样。姜小雨退缩在电线杆下，低着头。他个子不高，都初中二年级了，还没发育，像根插在湖水的野草，哆哆嗦嗦。男孩从姜小雨的手中夺过香烟，凶巴巴的朝他啐了一口吐沫，骂了一句：‘野杂种，就一包’！。忽然，姜小雨抽风似的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发疯似的冲了上去，一把拽住男孩的手臂，狠狠地咬住了男孩手臂。男孩根本没有意思道姜小雨会反抗，一时措手不及。喊道：‘小杂种，你他妈的属狗的吗’？”
“姜小雨死死的咬住男孩的胳膊，那张脸憋的血红。男孩的另一只手，用力的敲击他的脑袋，一边打一边骂道：‘他妈的狗杂种，我让你咬！老子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看着那一幕，我忽然似曾相识，我咬着哥哥的手臂，父亲了给我两巴掌，我依然倔犟的没有松口。姜小雨的眼睛里满是怒火，好像在说：有本事你就弄是我，大不了老子和你同归于尽！”
§§§第293章
“男生下手很重，开始撕扯姜小雨的头发，猛的一脚，踹在姜小雨的胸口，那一脚的力量很大，姜小雨摔倒在了地上，他抬起头，捂着胸口，倔强的死盯着男生，嘶吼着喊了一声：‘你他妈的才是杂种呢’！”
“男生拍了拍手心里粘着的撕扯下的头发，耀武扬威的走到姜小雨的面前，男生看了手臂上血红的牙齿印，松松了手腕，一副要把他生吞了的模样。姜小雨一只眼眶乌紫，嘴角也破了一大块皮，流着血。他的嘴唇在瑟瑟的颤抖，那双绝望惊恐的眼睛毫无畏惧地盯着男孩。我被那双眼睛猛的一震，心中涌气要保护他的欲望。我冲道男孩的背后，对着他的后心飞起一脚，男孩惨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我拉起地上的姜小雨就跑，我们往小巷子的深处里钻，我感到姜小雨的手冷的发颤。他问我会不会打死人，我告诉他：‘人又不是豆腐，哪有那么容易碎’。”
萧瑟的湖风带着寒意穿过菏亭。我道：“男孩有没有报复你？”
廖子锋道：“我可是学校里出了名的魔王，我又认识几个小混混，他也没敢找我的麻烦！后来，姜小雨成了我的好朋友。”
“每天放学我都害怕回家，那个家对我来说是个很陌生的家。我畏惧父亲那张严肃的脸，他的权威容不下我一丝一毫的争辩。我害怕父亲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满是对我的愤恨。每一天的放学后，我都像个孤魂野鬼似的在大街上游荡，我去电玩城打游戏，去电影院或是乌烟瘴气，肮脏恶臭的录像厅看电影……我有的是钱。一直到我拖着疲倦不堪的身躯，麻木地回到了那个我不想回的家。我倒在床上就睡，我不写作业，也不看书，反正学校里的老师是都认为我是个可有可无的烂学生。那时的我，孤单的渴望着有一个与我一起的小玩伴。”
我道：“于是姜小雨成了你的猎物！”
月光下廖子锋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闪着泪光。“我要感谢他，是他让我从浑浑噩噩中逃脱了出来，让我知道什么是感恩，要做一个正经的‘好人’！”
我望着湖水，道：“姜小雨是达摩转世，一苇渡人！”
廖子锋道：“如果没有姜小雨，或许今天我就不会遇见你，我的人生也许一辈子都在暗无天日堕落的世界里游荡。”
廖子锋的声音嘎然而止，夜幕中的那轮弯月飘进了云层里，菏亭里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