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日出东方

第405章日出东方

“我不会放你离开的。”萧染抱住苏柳眠，坚定得承诺说。苏柳眠潸然泪下，请求着，“我也放不下你……可是，能不能救救我的孩子……让他活下来……”

苏柳眠腹部一阵疼痛，她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觉出了自己的渺小与无能为力。

“陛下！十九师傅来了！”花衫的声音在外殿响起，下一秒，十九娘便急匆匆得走了进来。

不复往常的和蔼泰然，十九娘一脸严肃，她大步走到床边，对苏柳眠夫妇说道，“放心，我一定保住你们母子！”

十九娘拍了拍萧染的肩膀，说，“陛下在外面等着吧，相信我。”

“拜托十九师傅。”就算萧染再舍不得，他也只能松开手，将苏柳眠托付到十九娘手里。

萧染的身影一消失，苏柳眠伪装起来的坚强便全线崩溃，她疼痛得咬紧牙关，冷汗直冒，“十九师傅……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十九娘一面稳住苏柳眠的心神，一面通红了双眼，泪水泫然，“好孩子不怕……不怕……时玖就在这儿。”

……

星沉大海，月上梢头又泯于天际，皇后娘娘难产，惊动了整个宫城。

这一夜几乎没人入睡，大家都不约而同得期盼着什么……好像在盼着黎明，好像在盼着秋风起落。

日出东方，照亮一片幽暗的夜空，也照亮了整个昏暗的紫兰宫。新生孩童的哭声嘹亮，好似响彻宫宇。

萧染一直负手立在紫兰正殿外，他背对着屋室，好似在看着远方渐变的天色。直到听到了这一声啼哭，他才动了动，有些僵硬得转过了身子。

紫兰宫门敞开一条缝儿，一个稳婆兴高采烈得走了出来，跌跌撞撞的，一面报喜说，“恭喜陛下！小皇子与皇后娘娘母子平安！”

活下来了！都活下来了！花衫崩溃得瘫软下来，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呜咽得嚎啕大哭起来……太好了，娘娘和小皇子都活下来了！

萧染一个健步便要冲进产房，恰逢十九娘从内间走出来，紧忙拦住了他，“陛下且等等……等会儿再见皇后娘娘吧。”

十九娘一阵无奈，她能理解萧染的紧张欣喜之情，但是……这么冲进产房成何体统？

萧染真是一刻也不愿等，他想要亲眼看看苏柳眠。

乳娘抱来刚刚出生的二皇子，走到萧染身边，“陛下，您先看看小皇子吧，娘娘现在还没醒呢。”

萧染看了眼乳娘怀里那小小丑丑的一团，严肃得抿起了嘴唇，问，“他怎么不哭了？”

“……”

十九娘忍俊不禁，“他哭累了……”她劝说萧染，“陛下等一会儿，皇后娘娘马上就会苏醒的。”

萧染沉默得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得接过了他的第二个儿子，眸子里闪过一丝怜爱……与嫌弃。

……

苏柳眠幽幽转醒，只觉得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她想要坐起身子，却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醒了？”

一道好听的嗓音响起，苏柳眠忍不住侧眸看去，萧染正坐在床边，温柔得看着她。

“陛下……”苏柳眠虚弱一笑，问起，“孩子呢？”她还没见过她们的孩子。

“你放心，孩子一切安康。”萧染握住苏柳眠的手，柔声道，“朕叫乳娘把孩子抱来昂。”

“诶。”苏柳眠甜甜得笑了起来，她终于保住了她们的孩子，哪怕被命运苛责着付出代价，她也无怨无悔。

没一会儿，乳娘抱着小团子走了进来，这小团子睡得安静，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刚刚降生的孩子。

苏柳眠艰难的坐起身子，轻手轻脚得抱过孩子，眸子里闪过温暖的光亮。

萧染看着妻子与儿子，也暖暖得笑了起来，他叫乳娘先退下，这一回眸，便看到了外间鬼鬼祟祟的三个孩子。

莹莹与萧染对视了一眼，拉着明月大气也不敢喘。乳娘回眸看到了，紧忙谢罪说，“陛下……公主们与太子也是担心娘娘，这才……奴婢这就带公主们离开。”

“不用了。”萧染摆了摆手，示意莹莹她们进来，“乳娘先退下吧。”

乳娘犹豫了一下，还是先离开了，走到莹莹身边时，她还轻声嘱咐，“公主，娘娘与小皇子怕吵，可不要嬉闹呀。”

“知道了。”莹莹领着弟妹走进来，苏柳眠忍不住微微一笑，“莹莹……快来看看弟弟。”

莹莹与明月三小只好奇得凑上前来，目不转睛得看着苏柳眠怀里那安静的团子。

“弟弟……好丑。”云归露出了同萧染一样的神色，怜爱中带着一抹嫌弃。

惹得莹莹敲了敲他的后脑勺，“你懂什么？你小时候更丑呢。”

“……”云归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

萧染揉了揉莹莹的脑袋，对云归说，“你小时候其实好一点儿。”

“……”父皇你快闭嘴吧。

苏柳眠无奈的看了眼这父子俩，既觉得无语，又觉得无比幸福。

明月瞪大了一双星眸，回眸问萧染，“父皇，弟弟叫什么名字啊？”

萧染看着女儿这双同苏柳眠如出一辙的杏眼，柔和得翘起了唇角，“如玉。”

噗……

如玉……

萧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