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鲍叔牙荐贤 - 管仲:他为霸业而生 - 余耀华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0章鲍叔牙荐贤

第10章鲍叔牙荐贤却说齐国在干时之战中大获全胜,一举打出了国威,极大地鼓舞了士气,稳定了民心,也使初登君位的公子小白在朝野上下获得了一个极好的名声。

第二天,齐桓公大宴群臣,庆祝干时之战大捷。庆功宴上,论功行赏,君臣把酒言欢。齐桓公面对众大臣说:“干时大捷,不但将鲁军打得落花流水,而且还夺取鲁国之汶阳城,扩大了齐国之疆域,实在是可喜可贺。”

鲍叔牙站起来说:“公子纠尚在鲁国,有管仲、召忽为辅,而且鲁国还在帮助公子纠,心腹之患未除,实在是无喜可贺。”

齐桓公闻鲍叔牙之言,恨恨地说:“提起管仲,寡人尚有一箭之仇未报,若不报此一箭之仇,将是寡人一生之耻辱。”

竖刁问道:“主公干时大捷,威震诸侯,何耻之有?”

齐桓公说:“寡人自莒国归来之时,于白水之滨被管仲暗射一箭,幸天不灭寡人,使箭中带钩。为了逃生,寡人嚼舌喷血诈死。此乃奇耻大辱。寡人发誓,一定要报此一箭之仇。”

竖刁献媚地道:“待臣把管仲擒来,万箭穿心,以报一箭之仇!”

“寡人决定,在宫城外立一柱,将管仲暗箭中寡人带钩之事书之于上,有朝一日,管仲落入寡人之手,一定要亲手用他射杀寡人之箭,将他射杀在此柱之上,以祭天地,报一箭之仇。”

“好!”竖刁大声附和道,“给此柱取个名字,就叫雪耻柱!”

宁越道:“依臣看,荣者自荣,辱者自辱,此柱应名荣辱柱。”

“不,箭中带钩,嚼舌诈死,这是寡人之耻辱,此柱就叫耻辱柱,以示不忘一箭之耻。”齐桓公举起酒爵,说,“来,为寡人早日雪耻而干。”

鲍叔牙知道,此时的齐桓公,已经被仇恨蒙住了眼睛,说再多的话,恐怕也难被他采纳,他心里在为他的好友管仲担忧。

第二天,齐国宫门外,果然矗立一柱,上面写着三个醒目大字“耻辱柱”。

齐桓公带领鲍叔牙、隰朋、宁越、竖刁等大臣,亲自为耻辱柱固土夯实,他从侍从手中接过一支箭,恨恨地说:“这支箭,就是管仲射杀寡人之箭,管仲一旦落入寡人之手,寡人将以此箭,将管仲钉在耻辱柱上,以雪一箭之辱。”

鲍叔牙在旁说道:“主公,齐国的心腹之患乃是公子纠,并非管仲,管仲只是事人臣之礼,各为其主而已。主公若要雪耻,除掉公子纠,才是正道。”

齐桓公想了想说:“太傅言之有理,您认为采用什么办法才能除掉公子纠?”

鲍叔牙说:“干时一战,齐国大胜,鲁国君臣已吓破了胆。臣请求统领三军之众,兵发鲁境,逼讨公子纠,鲁侯见大兵压境,心有所惧,定当拱手交出公子纠。”

“嗯!”齐桓公说,“此计大妙,寡人以举国之兵,任由太傅调遣。”

“臣有一事,请主公示之!”鲍叔牙谦恭地说。

“什么事?”桓公问道。

“主公是要活的公子纠还是要死的公子纠?”鲍叔叔看着桓公。

齐桓公亦看着鲍叔牙,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鲍叔牙见齐桓公犹豫不决,接着说道:“臣替主公出个主意!”

“太傅有话请讲!”齐桓公说。

“留下公子纠必是心头之患,活着回齐却又叫主公为难,不如假鲁人之手,替主公除去这一政敌,主公意下如何?”鲍叔牙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齐桓公。

齐桓公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

鲍叔牙双手一揖:“臣知道了!”

“兵发鲁国,带多少兵,点谁为将,何人出使于鲁,全凭太傅做主,三军唯太傅马首是瞻,不必再报于寡人。”齐桓公可谓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一切皆交由鲍叔牙全权处理,他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

鲍叔牙忙跪下答道:“臣遵旨!”

“太傅平身!”齐桓公说,“出发之前,寡人还有一事要与太傅相商。”

内宫偏殿之内,齐桓公与鲍叔牙这对君臣、师徒坐在一起。齐桓公说道:“太傅,等你出征回来之后,寡人要拜你为相,主持齐国大政。”

鲍叔牙见说,忙跪下说道:“主公,万万使不得!”

齐桓公大吃一惊,连忙扶起鲍叔牙,不解地问:“太傅,相国乃是百官之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力最大之官,难道你还不满意?”

“主公不要会错我的意思,臣是一个庸臣,主公要加惠于臣,使臣免于饥寒,已经是对臣的恩赐,至于治理国家,则不是臣能胜任得了的。”鲍叔牙真诚地说。

“太傅,你是寡人心里最理想的人选,除了你,寡人还不知道齐国有谁能胜任相国之职。”

“管仲,管仲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有管仲才能胜任齐国相国之职。”鲍叔牙毫不迟疑地说。

“管仲乃丧家之犬,怎能及得太傅?”齐桓公说。

“臣与管仲相比,有五不如。”

齐桓公问道:“哪五不如?”

鲍叔牙真诚地说:“宽惠爱民,臣不如管仲;忠义以交好诸侯,臣不如管仲;治国不失权柄,臣不如管仲;制礼仪以示范于四方,臣不如管仲;披甲击鼓,立于军门,使百姓勇气倍增,臣不如管仲。管仲这五个方面都优于臣。管仲好比百姓之父母,主公想治理好儿子,就不可不用他们的父母。得管仲者,得天下。”

“不行!”齐桓公一口否认了鲍叔牙的意见,“管仲和召忽是寡人的仇人,管仲暗箭射杀寡人,幸亏箭中带钩,否则,寡人已经是他的箭下之鬼,寡人能用仇人吗?”

“管仲暗箭射杀主公,乃是各为其主,就如同臣要杀死公子纠一样。主公若能赦免管仲之罪,让他回齐,他同样可以为主公效命。”鲍叔牙见齐桓公仍然是怒容满面,继续说道,“当初臣与管仲、召忽三人投奔先君,先君令管仲、召忽傅公子纠,令臣傅主公。臣以为主公无出头之日,不欲赴任,是管仲、召忽极力劝说,臣才得以与主公有师生缘。且我们三人有约,今后,无论是公子纠还是公子小白为齐国之君,我们三人都要相互推荐,共辅一君,治理国家。齐国内乱以后,臣与主公避难于莒,公子纠、管仲、召忽避难于鲁,也是我们商定的意见。为的就是主公与公子纠总有一人能活着回来继承齐国之君位。”

鲍叔牙见齐桓公仍是不答应,只好说:“臣这次要将活着的管仲、召忽带回齐国。”

“好!”桓公冷笑地说,“寡人要活的管仲、召忽,寡人要亲手将管仲钉在耻辱柱上。”

鲍叔牙见齐桓公没有命令自己就地斩杀管仲,心里已是松了一口气,故意深思了一会说:“主公若要活着的管仲回齐,恐怕要尽快下手。迟了,恐怕就得不到了。”

“为什么?”桓公不解地问。

“鲁国的谋臣施伯知道管仲乃济世之才,他会献计于鲁庄公,拜管仲为相,管仲若接受鲁侯之聘,鲁将成为齐之劲敌,这对齐国是一个极大的威胁。管仲如果不接受鲁侯之聘,鲁国知道他将回到齐国,就一定要杀掉管仲,以绝后患。这对齐国又是无可估量的损失。”鲍叔牙说。

齐桓公问道:“以太傅之见,鲁侯之聘,管仲受还是不受?”

“不会。”鲍叔牙肯定地回答,“管仲不愿为公子纠而死,就是为了安定齐国,若受鲁侯之聘,就是削弱齐国。管仲对齐国忠心不二,他宁死也不会做鲁国之臣。若真的这样,鲁侯必杀管仲无疑,主公欲亲手将他钉在耻辱柱上,恐怕就难了。”

齐桓公问道:“管仲能对寡人忠心不二吗?他能替寡人去死吗?”

“不会,管仲乃济世之才,他不会为某个人去死。”鲍叔牙见桓公脸露不悦之色,继续说道,“管仲忠于齐国历代之君王,他对公子纠的感情比对主公的感情更深,但他却不愿为公子纠而死,何况是主公?主公若想安定齐国,就应该将管仲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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