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被罚
“小姐,小姐。”鸢儿偷偷摸摸地进门来,小心翼翼的把怀里的油纸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孟挽清也没瞧她,平日下山买些糕点什么的,她也没管过,总归都是素,没什么。只是,她忽然闻到一股肉味,抬头一看,鸢儿竟然带了一包牛肉回来。
孟挽清皱眉走过去,“鸢儿,你怎么能把牛肉带到庵中?”
鸢儿看孟挽清严肃,有些委屈地说:“小姐最近都不怎么吃东西,您都瘦了,本就不胖,这下更是皮包骨头了。”
孟挽清叹了口气,“算了,你也是心疼我,我就不吃了,你吃了以后万不能再带回来了,肉腥还是不要进寺庙了。”
言罢,正要转身回桌子那边去,回头就瞧见了外面灯火通明。
她心里暗道不好,立刻问:“你回来的时候被人瞧见了?”鸢儿摇摇头,表示并没有。
孟挽清觉着额角突突的跳着,头疼不已。
“算了。”她有些无奈,“咱们被抓住了。”
话音刚落,门就被一脚踹开,了愁带着静和师太以及一众尼姑进来了,顿时她的小屋子有些人满为患。
“师父,我没有胡诌,我的确是在街上瞧见她的婢女买肉了。”了愁指着桌子上的牛肉理直气壮地说到。
孟挽清抿了抿唇,眼下如何辩解也没办法,但是也不能认下吃了这肉。
“怎么回事?”静和师太看着她问,“我本来以为你十分虔诚,没想到你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孟挽清皱了皱眉,告诉师太没吃也没用,肉腥这种大戒在她房里出现,那就是她不对。
“让肉腥在我房里出现,是我不对,师太责罚便是。”孟挽清说到,一句话撇清她吃肉,但是没否认肉的出现。
静和师太看了看那块肉,说:“罚你每日为寺里挑水,早课前便要挑好。”
她心里叹气,这下美了。
“好。”孟挽清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总归是躲不过了,挑水就挑吧。
一众人风风火火的来,又全走了。
鸢儿到她身边跪下,“小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了。”
孟挽清弯了弯唇角,“没事,你先起来吧,记得日日早晨把我叫醒去挑水就好。”言罢,坐回书桌前继续把今天的佛经抄写完。
大早上的,鸡还没起她就被鸢儿轻声唤醒了,她在被子里惆怅了一会儿,掀开被子坐起来醒神。
她让鸢儿再睡会儿,自己则去院子里拿了扁担水桶去山泉那边挑水,路程倒是不远,就是要走好几趟。
孟挽清自己呢,也习惯了天天挑水,早上都不需要鸢儿叫她了。
只是,不知是不是了愁故意刁难,连那些清汤寡水孟挽清都有一顿没一顿的了,她不能和师太抱怨,毕竟会被说受不得苦一类的讽刺,更被排挤。
翌日,孟挽清坐起来的时候,就觉得头昏眼花的。
昨晚抄写佛经到了半夜,且也没有吃饱,现在要去挑水,她觉得她可能不太好。
孟挽清肩上压着扁担,两头是沉甸甸的水桶,她滑了一下,险些没有站稳,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本就吃的不好,所以体力并不充足,加之昨夜抄佛经睡得晚,且山路又滑又陡,叫她不能好好行走。
“啊!”
孟挽清脚下一滑,没处稳住身子,直接滑倒了,她一把抓住一旁的树根,大喊道:“救命啊!”
她回头看了看,从这山坡上滚下去,不死也得残废了。
孟挽清有些绝望,这时候大约是没有人会路过这儿的,她手上劲儿已经有些松了,她心下正绝望时,忽然被一双有力的手拉住,她抬眼一看,是个男子。
这男子一把将孟挽清拉上来,她趴在地上大口喘气,刚才真是惊险。
孟挽清缓过神来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回过头去对着男子福了福身,“小女子多谢公子相救。”
她抬眼瞧着人,心里略略有些感觉熟悉。
那男子一袭墨绿色暗纹衣衫,腰间绑了一条三指宽的白色腰封,垂了一只香囊,背上还背着一个背篓。
衣着的确是普通无奇,但是那张脸却和这儿全然不符。
唇瓣薄薄的,带了些淡淡的颜色,鼻子高挺好看,眼眸深邃,却是一双狭长的眸子,眉间一点朱砂,显得人更有种俏皮。
“姑娘无事便好。”男子弯了弯唇,唇角有两个小梨涡,看起来极是温柔。
孟挽清回过神,“不知公子名讳,来日也好报答。”
男子微微颔首,“褚亭,只不过,举手之劳,无需挂怀。”
她这人不太爱惹麻烦,这样气度不凡的男子背着药娄在深山老林,怎么看都不是很对劲,还是别问了。
孟挽清又福了福身,捡起来地上的扁担,有些发愁。
两个水桶滚了下去,她也没办法下去捡,真是走了霉运了。
她拖着扁担经过褚亭身侧,他忽然说到:“姑娘往后还是不要做这种粗活了,毕竟是女子,做不来的。”
孟挽清颔首不言,拖着扁担离开。
她倒是也不想挑水,可是谁让她倒霉被了愁记仇举报,好不容易让师太对她改观,现在直接更讨厌她了。
孟挽清叹气,看着扁担空空如也的两头,不知道怎么解释。
走着走着,她忽然想起来抬眼闯进他那双眼睛时的感觉,给她很熟悉的感觉,似乎是在哪儿见过一样。
她摇摇头,呢喃着:“又没见过他,那儿来的熟悉感,真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