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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鎏年

第113章鎏年

1935年民国24年东北关外张家外宅里的某处庭院中

他抬手理了理有些散乱的黑发,将额前的碎发捋到一旁得以不遮住眼睛。

他深黑色的眸子虽波澜不惊,但总是隐隐透着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似乎是神秘,又或是深邃、淡然,让人猜不透却又毫无抵抗力。

他微微扯松领口的领带,指尖轻触内衬的白色衬衫,熟练地解开衬衫领口的第一颗透明色纽扣,两根尤为突出的锁骨在有些松散的领口若隐若现,更彰显出一股男人应有的气质。

他将衣角的皱褶抚平,扣上西装袖口的纽扣粒。接着稍稍将唇角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整个身子渐渐往下沉,曲起腿部来平衡身体。

他的右腿膝盖磕在了明亮的地砖上,左腿自然曲起,右手指尖撑地,另一手些许随意地搁在支起的膝盖上。

大堂顶上亮堂堂的淡黄色的灯光打在黑色西装上,白皙的脸也被衬地更加的帅气而又不失风度。他有些谦卑地抬起头,眼眸从被发丝所遮挡住的阴影处隐出,眸底还带着一丝不明显的笑意。

他视线转向向面前有些惊诧又看似受宠若惊的人,唇瓣轻启同时带动隐着笑的嘴角,然后缓缓地吐出一句话,虽只有六个字但话语间竟如此温和。

这与平时针锋相对的样子几乎判若两人:“这样,可以了吗?”你们,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好,姓张的果然能屈能伸,我同意你的请求。”对面那人也十分爽快,“我会尽快安排你们逃走。”那人满意的理了理衣服,然后转身走了。

他跪在那里好半晌,刚准备起身,就听到一句熟悉而悦耳的少年声音:“张日山,张启山,带人明晚走。”他起身,转身看到了那个眉眼干净的少年。

“哦,谢谢。”他看了少年一眼,之前他对这个张家推选出来的傀儡族长很是不屑。但是现在看起来,他还算蛮靠谱的了……

那一年,张家走出去了三个人。两个人去长沙,一个人去雪山进墨脱。那是1935年,民国24年的世道依旧是很动荡不安,但是那一年,也是一个契机……

1990年长沙城里

有一个穿红衣的男人,带着手下的伙计下斗发了财。说书先生也把这件事说的精彩,只说到那一日——

往来造成死伤的不是古墓机关,而是大意或贪婪。墓道同人心沉沦,末日成为最后入眼一幕壁画,人造穹顶在一瞬崩毁,眼能及处惟有土石飞散,最终归于黑暗。

轰隆停顿,呼吸声止,滴答水声八方四面环绕而来,黑暗过浓,伴随尘烟阻碍视线,人的五感之中只余听力尚且自由,红衣人索性阖眼专注于保存体力。

他的双腿此时受重击牵制,纵使做了紧急处理,可是血水离开身躯后转温如冰,沿腿脚向上蔓延至他的心脏然后到大脑。

他只觉得疼痛与晕眩并袭,不利条件一应俱全,仿佛只是带待自身举旗献命。他挪动身躯倚靠后方半毁墙面,昂首低速吐气呼吸,减缓生命消亡速度。在这呼吸思维几乎停摆时,什么都听不到了。

等他在醒来时,看到的是古色古香的房间。他身边坐着一个人,那人纤长的手指正把玩着一把雕花短刀刀刃印似玉容颜,黑金光泽泛在刀身寒凉刺骨。

那人攥紧和田玉打造成的刀柄一股寒意浸透全身血液,蹙眉回忆上一次墓中景象不禁轻笑,说起来,他们应该是好久不见了。

突然间刃口划破空气声音刺痛耳膜,上挑横刺侧身带过,倒有几分似唱戏时身段。那人的舌尖舔过皓齿眉宇里带几分英气,墨色发丝稍稍掩住双眸有些散乱,微微气喘白皙皮肤上泛几丝桃红,兴许是许久不曾动武仅有的机会也是在台上那几下班门弄斧。

薄汗沾湿嫣红长袍有些许黏腻,随手将刀放至雕刻龙纹梨木桌上,缓步到室外凝视梨园斑驳景色。“只是或许,曾经的光景是要是一去不复返了。”

“没关系,相信后来人。”“……”

1979年,3月份正是春来

惊蛰春醒桃花开,艳阳天生机蓬勃,正是万物复苏之际。就在这桃夭盛放的一天,吴家上下围在产房外,侯着白白胖胖新生儿的降临。

头发凌乱的妇人瘫软在床上,二十出头的女护士抱起放声大哭的婴儿,小心翼翼剪掉了他与母体的唯一联系。吴二白见大哥手忙脚乱地抱起柔软的婴孩,摘下细框眼镜细细擦拭。

包在棉布里的孩子不仅让人感到新生命降临的喜悦,更为重要的是,当时谁也想不到,就这么小小的一团,在若干年后会成为吴家洗白的唯一希望。

“这孩子,就叫吴邪吧。伢子邪儿。”听着父亲取的名字,吴二白从大嫂手里接过沉醉在梦乡里的小吴邪。只记得婴孩长得最快,就这么一个星期,已经生出了稀落的发丝,还能依稀辩出清秀的眉眼与挺翘的鼻尖。

他忍不住心里的欢喜,便伸手点了点那饱满的脸颊。仿佛被惊扰到,裹在襁褓里的婴孩睁开眼睛,眸里满满的善良直直刺进他心里。

吴二白突然想起,怀里那么小的一团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将来要如何承担这重任?他的肩膀有些崩塌,他的身体会受伤,他的眸里会盈满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让它们落下……

2003年11月份

吴二白从回忆中惊醒,发现自己打了个盹儿,竟然睡着了,他用指尖拭去实木茶几上的茶滴。刚才他似乎是做了很长时间的梦,梦到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听说的事情。他擦了擦留有水痕的桌子,自嘲自己可能是老了,竟然会胡思乱想起来。

“老二,出手了。”正在他多想之时,手机亮了亮。他打开看,是吴三省的短信。他一直是这样称呼吴二白是老二的,虽然不叫他哥,但是称呼不重要。

吴二白看完短信,明白东西已经被那个张家那个年轻人取走了,邪伢子也按计划被老三约到了地方。他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的安心,刚开门出去就发现有一个人等在他的门口。吴二白十分惊讶的看到来人走出了黑暗,不得不迎过去……

1980年5月1日劳动节入夜

“你确定我们今天能进去?劳动节他们不会留人值班?”说话的是黎簇,他们此刻正在bj市档案馆的后门处。“放心,确定。一个破档案馆而已,我都打听过了,他们都去看联欢会了。”回答他的是苏万,只有他们两个人。

至于王盟和蓝庭去了哪儿,暂时没有他们要做的事情重要。“既然是这样,我们干嘛还要苦哈哈的挖洞?”黎簇嫌弃的看了看满是枯枝烂叶的地面,嫌弃道。

“你是想说,我们翻墙进去?”苏万抬头看着档案馆的墙,实在不忍心说那墙头上全是明晃晃的玻璃渣子,他们想翻墙是没有落脚处的。没有任何立锥之地,翻墙是没可能。

“我是说,我们开锁进去。”黎簇一手握着铲子,一手去指档案馆的破铁门,门上只有一把大铁锁,不过看起来很像生锈了。“不行,王二瓢把子说了,不能留下太多痕迹。”挖洞是他们商议过的,为的是两全。

第一,逃跑的时候能跑得快。第二,烧毁东西的时候,有地方埋。没错,就连他们自己也想不到,他们偷偷潜进档案馆是为了烧毁一些档案的。

第一目标,兰珽。第二目标,齐羽,霍中枢。他们的打算是如果毁了这些档案资料,他们就不会被牵涉进沙海里。

至少他们不会在跟少年班产生关系,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等他们千辛万苦的挖进档案馆的院子,假装植树造林,偷摸进档案馆后,就傻眼了。因为他们看到了霍中枢跟着两个人从档案馆走了出来,他们一行大概有九个人。

四男五女,有个西北口音的人很像霍中枢日记里介绍过的。他们每个人都抱着一叠厚厚的资料,没有人注意到躲在楼梯角落里的黎簇和苏万。他们出了档案馆后,上了停在前门的红旗车。

苏万第一次看到真实的红旗车,他是爱车之人,对各种有历史的老爷车都感兴趣,更别提国产第一车,红旗了。黎簇却还明白,使劲的扯了扯他。他们俩这才悻悻而归,一路消灭痕迹原路返回。

因为托了蓝庭的福,他们住在了北大对面的民居里。黎簇和苏万回去的时候,看到蓝庭已经回去了。还有王盟,还有……黑眼镜?苏万看的下巴都要掉出来了:他们怎么又和黑眼镜搅在一起了?他真是阴魂不散。

但是想必这个时间段的黑瞎子不认识他们?苏万刚想想个说辞怎么重新认识下,黑瞎子却扶了扶墨镜,戏谑道:“小徒弟,你是想装不认识为师吗?”他,认识他?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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