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交错 - 沙海秘辛 - 羽殇离歌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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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交错

第114章交错

2003年秋bj十月

今天是老痒出狱的日子,他却茫然的很:去年同监号有个文绉绉的狱友出狱,听说他进来时候还是贪污的大案,替人顶了缸,没人做保,他说他进来时候才二十出头,大学刚毕业。他出去那天挺别扭,说了一句“近乡情怯”。“别磨叽,快滚吧,家都不敢回了是不是爷们儿?”对着通勤的号子喊一嗓子,得了他感激的眼神,有点无所适从。读书多的人就是别扭。

号子里的日子不好混。就算出去了也不是光鲜名声。老痒最终还是离开了号子,踏上了归家的路。他到了楼梯口,看着阳光直射进单元门,空气中的灰尘颗粒漂浮游动,清晰可见。

他的指腹抚摩头顶青茬,抬手扣上路边摊五块钱买入的鸭舌帽。鞋底好像粘在了地上,腰线绷直使力半晌也没抬起脚。“操。”老痒暗骂了几句,近乡情怯,懂了。

他的手掌抓放几回,从兜里攥紧了钥匙。钥匙插入锁孔的动作像是电影的慢放镜头。“咔嚓。”一声轻响敲在耳膜,敲在心尖。

“妈,我回来了。”他闻到屋里有股臭鸡蛋味,恶臭夹着憋闷的空气味别说有多熏人。说的俗点,一种不详的预感从心眼里拱出来。她趴俯在缝纫机上,不知道补着什么。

老痒的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脚步轻松了起来。不能惊了她睡觉。缓抬脚,轻压步子,走到她跟前,使人掩鼻的味道似乎消失了。

他的手臂僵直前探抓住她肩膀慢慢扶起恐怕惊了她好眠。缝纫机面上瘫着一滩酱紫色夹杂着黄褐色的东西。抱住她的身子,硌人。“妈,你瘦了。太瘦了,肯定没好好吃饭,硌得慌。”

他把手臂环过她的身子,抬手去摸她的脸。黏糊糊的。“妈,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那张脸,那张脸。

操他大爷。老痒抬手对着自己脸猛抡一嘴巴子,黏糊糊的液体粘了一脸。“妈——”

……分界线……

2009年瑞士。阳光正好

飞机缓缓在机场停下,机门慢慢打开,飞机上的人也陆续下机,他步伐缓慢的走在最后,却又不离开人群,不试的看着手机上跃动的绿点。反追踪gps。

当他放出消息的那一刻就预先料到这样的情况,看着绿点朝自己的方位越来越近,摇头笑笑熄了屏幕,将它放进兜里,拖着行李箱,朝机场出口方向走着。

抬头映入视线里的是一个姑娘在卖帽子,向她买了顶英伦帽扣在头上,挡住了大部分脸。他的手机在兜里震动,拿出来看了眼,一条简讯,仅有四个字。“计划之中。”

看完之后,他的心情更是愉悦,收了手机拦了辆出租车,示意司机开到酒店。

他看了眼后视镜里映射出来的几辆黑色小车尾随其后,即使做的再隐蔽,但多年学来的追踪与反追踪技术也算得上运用熟练的地步,难以瞒过这双眼睛,接而便让司机绕路而行。

当确定把他们甩下时,他便下了车。他看了看面前建筑物的牌子,已经不是自己原本的地点,纵使识破了人一路的跟踪,却也无法真到自己藏身的地方让其知晓,只得顺其心意见上一面。

他像一个真正来旅游的游客般。在公园里悠闲的散着步,视线扫过周围风景,余光却一直注意着上面绿点的移动。离自己很近了。

他拿下头上一直带着的帽子放在一边的长椅上,把行李箱打横放上去,随后离开……

2010年古潼京的地下

谢天谢地,他叫自己别弄了。苏万松了口气迅速朝后退去,腿脚压的有些麻,没站稳,反而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手上的血污以及地上那堆血肉模糊的虫子让自己一阵一阵作呕。

从前只觉得晕血看见血会吐的人矫情又可笑,如今自己也能感同身受了。偷偷啐了一口,闭上眼眼珠向上一翻,赏给黑瞎子一个他看不见的白眼。说到底怪人就是怪人,还没相处多久就已经教会了自己“做事半途而废其实是一种解脱”。

或许落难者之间总是有某种无法言喻的情结。当看到黑瞎子正靠在墙上疼的发抖时,还是不能说服自己不去多关心他一些。拽过背包从里面摸出一卷绷带递过去,双手撑在地面上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和他一起靠在墙上。

一阵衣料摩擦所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四周重新静的令人发慌,此刻仿佛只有变成哑巴才能在黑暗角落里获得片刻的安全感。

他半张开嘴舌尖抵着上牙膛吸了口气进去,下意识地想说些什么,可那些本来徘徊在嘴边儿的俏皮话已经同刚吸进去的空气一起进了肚子。索性闭了嘴,双手抱住膝盖,却不敢将头埋下去,只是盯着地面胡思乱想。

很明显鸭梨已经不行了,黑瞎子为什么还要骗梁姐。就像黑瞎子说的那样,沙漠里的那些人都是不要命的。可追根究底他也是和他们类似的人,所以我并不相信他会珍惜别人的命。如果梁姐回不来,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所谓的战略上的牺牲?

呸,苏万暗骂了一声,如果真是这样恐怕下一个牺牲的就会是自己了。他的两只手互相绞紧又放松,如此反复好几个周期,屈起食指指甲不停地剐蹭过袖口。

时间过得越久对梁湾的愧疚感便积压的越多,越是感到不安。心里一个劲儿的打鼓,嗓子眼也干的好像要冒烟。

苏万忍不住偷瞄黑瞎子,略侧过头的瞬间恰与他四目相对。黑瞎子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那是狩猎者注视猎物时的眼神,或许是在警告自己不该了解更多。

他抖着嘴角咽下口唾沫,收回目光开始在背包里翻找。单就目前来看黑瞎子同样需要自己,更何况和平相处总比树敌要有利生存。

他从小包掏出一盒烟递给他,话头在嘴里转了一圈变换味道后才重新溢出嘴角:“最后的珍藏了。”

2007年夜墨脱的雪山里

他的目光触及眼前雀跃火堆时还是习惯性地眯了眼,这双眼睛虽长年累月隐于墨镜之后,夜里清晰辨物的本事可不曾退化分毫。

他右手随意捞根木柴扔进火焰中心,向后挪动几分随即点烟不予言语,沙漠里的夜晚寒的渗骨。

既然是自个儿提出来守夜,就不能怠慢半分了,忽而听闻身后诸多帐篷之一发出响动,于脚步速率中迅速识别来者何人,挂上往日笑容头也不回悠然开口:“哟小三爷,大半夜不睡来陪瞎子?”

他平日伶牙俐齿全然消失殆尽,诧异之余才侧目打量,面色苍白细看之下双手不停揉搓,绝对不是寒冷带来的反应,细细想来除了今天那一场交火也没有发生多余事情。

他想罢玩味由心底腾升,方才唇角无意味的弯曲也变得模糊起来,他定睛注视人一系列机械动作直至恢复平静,深吸口烟复而缓缓吐出静待人先开口。

到底是上过大学的文化人,跟瞎子这些粗人就是不一样,张口闭口文绉绉的措辞格外刺耳,垂眸颔首陡然笑出声,抬手将剩余烟蒂捏于指间细细端详,半晌才正面对上人眼收了笑容淡然开口:

“小三爷,道上的规矩你也知道,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哪里来的那么多条条框框,谁有本事谁死的慢,谁没本事就早早去阎王爷那报道了,活命?

瞎子这种亡命之徒从来都没想过更深奥的,不像您这种文人,能活一天是一天,实在不行了也得拉几个人陪葬啊,您觉着呢?我们这种人,从来不谈未来的事儿……”

他说罢了停顿几秒,径直起身将指间快要燃尽的烟弹入火堆,静待火舌将其焚戈,这才吐出方才未完言语,“活不到。”

相信以上时间轴上的那些人,不论是各位知情人还是身在其中的他们,都是有些不明白的。没关系,让我们来理顺一下这些事情的前后关系。

2003年,老痒出狱,被解家人带走,和吴邪喝酒,带他去秦岭盗神树,目的是为了让吴邪看到这些幻觉。老痒做这一切,是因为解家人有他需要的东西。

2009年,解雨臣玩失踪后面出现在了瑞士。他去了瑞士银行一趟,办了一些事情。他一直是相信藏宝于民间的,所以才有必要去这一趟。

2010年古潼京地下,黎簇个苏万还有梁湾被困在沙海地下。黑瞎子为了掩护他们受了伤,苏万给他清理伤口,并且鼓励他要活下去。

2006年吴邪在发现小哥的线索后去了墨脱,那里的风雪真的很大。喇嘛庙里藏着秘密,阎王骑尸。还有三日静寂,天葬送别。沉默的黑色石雕背影,藏海花开的相见。他们历经磨难,终于在雪山里看到了另外一个青铜门,他们走了进去探索。

在这些时间节点里,看似都没有关系。可是却藏着一条隐秘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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