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求之不得

明昭坐在安静的包房内，小口小口的喝着鱼汤。

目光频频被街道上一队又一队的侍卫吸引，军队整齐有度，不难看出平日里训练有素。

大瑶，似乎并没有明昭想象中的风雨飘摇。

“裴寂，成珏真的要向南朝开战吗？”

这个消息明昭还是没能消化，原书中成珏一直是被裴寂压制的那方，甚至是最后的灭国，举全国之力都无法扭转败局。

裴寂看了眼明昭，“昨夜的逼宫，昭昭想必已经看见了。”

明昭点头。

他被无衣裹着飞檐走壁的之时，确实听见世家造反的消息。

明昭没有过问裴寂，是知道成珏在这场逼宫战中并没有输，他的败局不在这儿。

“成功平息世家之乱，就是成珏向南朝开战的第一步。”

攘外必先安内。

明昭很快反应过来，“可大瑶如今的国力根本比不上南朝，成珏岂敢如此铤而走险？”

赌上全国命运，背水一战。

成珏何时生出了这样的勇气？

“况且他的身体…”明昭是知道的，成珏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咳嗽吐血仿佛都能要了他的命。

又岂能这般折腾。

他还想着给成珏留下忠告，让他避裴寂的锋芒，保全大瑶得以延续。

裴寂往明昭碗里添菜，不甚在意道，“正因知道自己油尽灯枯，才想洗尽身上的屈辱，挽回南朝百姓的民心。”

“他现在最想做的不是活命，是收回大瑶。重创南朝，不、能灭了南朝自当最好不过。”

“这样，他死后也算干干净净。”

明昭突然无法反驳。

成珏在宫里有多不受重视，他也很清楚，虽然坐着那个位置是正统的皇帝，但每一日都坐得好似路人甲。

比起生，他现在恐怕真的只想给大瑶一个新生。

“那你出现在瑶池不是很危险？”

明昭忽地有些紧张，破釜沉舟的成珏若是知道裴寂势单力薄的深入瑶池，恐怕不会放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

裴寂骤然响起无法忽视的轻笑，他捧着明昭的小脸，在他眼睛上重重的亲了亲。

继而拉着明昭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昭昭你听，它高兴得快发疯。”

“嗯？”

发懵的明昭微微偏头，愣愣的盯着裴寂的心口处。

“昭昭会关心夫君的安危，哪怕是立即死掉，这辈子也值当。”

“呸呸呸！”明昭脸色一变，慌里慌张的去捂裴寂的嘴，另一只手重重的在木桌上拍了三下。

“这种话不许乱说，裴寂要长命百岁。”

裴寂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他握着明昭的手亲了又亲，状似撒娇，“除非昭昭与我一起长命百岁。”

否则，他注定是要早死的。

每当提及生死，明昭都格外珍惜现在。

他害怕神秘之人说的话应验，无法与裴寂长命百岁。

明昭眼眶雾蒙蒙的，他不住的点头，“当然。”

未来之事不可预判，当下与裴寂的每一秒都是永生。

裴寂心情晴朗，对着明昭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求我放了成珏。”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战局似乎避无可避。

“灭了他，”裴寂一眨不眨的盯着明昭，“还是放过他，昭昭觉得应该怎么选？”

正在这时——

“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手里拿着一张画像，各自询问起路过的百姓。

动静不小。

自然引起了明昭两人的注意。

裴寂微眯黑眸扫了眼那幅画像，不动声色的看向明昭，垂下眼睫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明昭最爱的鱼汤。

“上面的人……是我？”

明昭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裴寂，“不会是我的身份暴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