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无媒“他是我心上人。” - 捡到当朝太子后 - 窃腰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134章无媒“他是我心上人。”

第134章无媒“他是我心上人。”

十六年如一梦,如今见到阮梨珂,阮璐恍惚间有种大梦忽醒的感觉。

十六年前,她初到庐阳的时候,虽然逃离了原本水深火热的日子,但却陷入了另一种痛苦当中。

她恨已经义绝的夫家,更恨无情无义的亲哥哥和阮家上下,但是恨又有什么用呢?

她一路鞍马劳倦来到庐阳,从此和泉州相隔千里,光是恨,就能报复到千里之外的阮家和那个该死的男人吗?

阮璐恨不能寝他们的皮、食他们的肉,但也只是想而已,因为断了双腿的缘故,她很快连想也不能想了,因为她得先找办法,要怎么活下去。

钟怡自然是将一切安排好了,无论是钟家还是和她交好的游家,都能保阮璐一辈子衣食无忧,但阮璐并不想如此。

阮璐从头到尾都不能接受自己变成了一个废人,尤其不能接受害她到如此田地的,竟是一个她看走了眼、曾经真心爱过的男人。

对爱情的不甘,和对亲情的绝望,让阮璐陷入到了一种极度消沉的情绪,起初到庐阳的两年,她每天都不出屋子,一天只吃一顿饭,有时候两天才吃一口东西,整个人就好像是挣扎在将死的边缘。

而这些,旁人都是没法劝的。为了和过去彻底割席,钟怡尊重阮璐的意愿,只是请游家帮忙照看,而关于阮璐的来历身份、前尘往事,游家都一概不知,即便想劝,也无从劝起。

直到又过了两年,阮家传来消息,钟怡病逝。

阮璐和钟怡的交集实在称不上多,但是钟怡的死却不知道为什么,让阮璐从濒死的消沉中幡然醒悟。

自此之后,她不仅出了屋子、每日好好吃饭,还开始请游家教她经商。她跟着游家学了六年,大大小小的事物烂熟于心后,开始经营起自己的香料铺子。

这一经营,又是八年。

八年时间,在游家的暗中帮助下,终于有了今日的飞云阁。

刘绥一直以为鹭夫人是异军突起,还道游子莘上赶着要联合,却不知道,从一开始,鹭夫人就是承了游家和原先钟家的恩情才有了今日。

自钟怡死后,阮璐才又有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总觉得她自己也好,钟怡也好,都不该只是这样的结局。

凭什么她们潦倒的潦倒,病死的病死,害她们的罪魁却好好活着逍遥得意?

阮璐是最清楚阮家手段的人,她未曾壮大前,一日一日眼睁睁看着阮家侵占了钟家的产业,她心里那口气,那股怨和恨,终于死灰复燃。

“你不知道,”阮璐笑,眼底却有泪意,“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太像了。刚才一晃眼,我还以为是她活过来了。”

阮梨珂的母亲过世得早,她已经不记得母亲长什么样子了。不过常妈妈也说过,她和母亲是很像的。

阮璐虽然成了鹭夫人,但她历经前世,性子已变得冷漠孤僻,就算是和帮她多年的游家,也从不交心,更不会双方坐在饭桌上,聊起各自往事。

阮璐讲完了自己的事,算是彻底打消了阮梨珂的疑虑,这才问起阮梨珂为何会出现在庐阳。

阮梨珂也不隐瞒,把前因后果都说了,只是省去了中途一些波折。姑侄二人又是彼此一阵叹惋。二人相认,也算是他乡遇故知的一桩好事,虽然她们之间并无什么故旧,但缘分也算是有一点的。

阮梨珂对母亲知之甚少,一边同情姑姑的遭遇,觉得自己那番经历都不算什么了,另一边,也更加钦佩自己的母亲。

母亲身处困境,仍能帮助、保护别人,她也有想要保护的人,可是这一路来,好像都没有保护好。

阮梨珂默默看一眼萧淮憬,很快移开视线。时至今日,她已经并不确定,他是否真的需要她的保护了。

这顿饭吃完,饭菜倒没怎么动,全程只萧淮憬动了筷子,慢条斯理吃了几口,见阮梨珂说到伤心处要掉眼泪的时候,他便停了筷子,安静看着她,给她递帕子。后半程,萧淮憬便也没吃了。

阮璐的飞云阁刚开业不久,还有很多事要忙,两人说了许久,只能改日再说。

从鸿运酒楼一起离开的时候,阮璐又叫住阮梨珂,她看出来抱琴是阮梨珂的婢女,但萧淮憬的身份却……

“阿梨,刚才忘了问你,这位是……”阮璐看向萧淮憬。

阮梨珂的脑子一半在想往事,一半在想将来,姑姑突然问起,她一时竟反应不过来。她看了萧淮憬一眼,莫名有一点心虚。

“他是我……”阮梨珂磕绊了一下,“他是我心上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个想起来的竟然是萧淮憬是她的面首,好险她没说出来,不然的话……

“心上人。”阮璐笑着,语气却审度,看向萧淮憬,不动声色地打量。

阮梨珂抿了下唇,端着手看了萧淮憬一眼,耳廓微红:“阿憬,还不见过长辈。”

阮璐从她近乎命令的语气中领会到了些什么,讶然一瞬,转瞬明了了,微妙地一笑。

方才在饭桌上,阮璐看阮梨珂十分亲切,但对阮梨珂来说,这位姑姑到底是有些陌生的,其实是有些拘谨的,但情绪激动的阮璐显然没注意到,更不用说她讲的那些事,还叫阮梨珂好几次红了眼。

萧淮憬看这位冒出来的姑姑一眼,听阮梨珂的话迟来地拜见她,语气有点淡漠:“见过姑姑。”

“你叫我什么?”阮璐看着他,脸上仍是笑的。

“姑姑。”萧淮憬重复。

阮璐笑了笑:“你和阿梨是什么关系。”

这话阮梨珂刚才已经回答过了,但显然阮璐并不满意。

萧淮憬直起身,神色淡淡的,看了阮梨珂一眼,眼神却很温柔:“她是我心上人。”

阮梨珂抿唇,避开姑姑意味深长望过来的目光。

阮璐收回视线,正要再问,萧淮憬自己又接了一句:“我是她未婚夫。”

这回,不仅是阮璐惊讶,连阮梨珂都惊了,他算她哪门子的未婚夫?谁答应他要和他成婚了?

阮梨珂脸一红,再顾不得端着手,要去扯他的袖子不让他乱说。

不等她的手伸过去,阮璐先开口了,她收起了大部分的笑,只剩下一丝笑意,聊胜于无:“未婚夫?不说父母之命,你们可有媒妁之言?若没有,那便是私定终身。”

阮璐所见过的男子,从亲哥哥到她的前夫家,全是薄情寡义之辈,她断了的双腿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男子的不可靠,她的确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但阮梨珂的情况,也的确不管放在哪里,都是要被人议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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