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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今夕何夕02虞惜淼来了

第155章今夕何夕02虞惜淼来了

沉吟片刻,弈宁道:“今日早朝,户部海尚书可在?”

秦风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是正说圣旨的事么,怎么又问到海跃之了?

他想了想,道:“在的,据说亦是十分生气,要说这海尚书素来是个八面玲珑的,今日也不知是怎的了,竟像是在拱火,若非如此,秦郎中也不至于朝堂失态。”

弈宁却觉得此事只怕另有隐情,王溪是个什么性子她不知道,但表兄秦离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他若要解决一件事,绝不会用这般生硬的手法。海家她从前更是常陪兄长过去走动,海跃之此人心思机巧,绝不是个会吃眼前亏的人。

这事怎么看着,都像是表兄故意的,故意激怒萧虤,故意让他重罚自己。可他为何要这么做,这跪又是罚给谁看的?

“秦风,你派人去秦府巷子外盯着,看表兄回府后,都有哪些人去了秦府。”弈宁吩咐道。

秦风应了声“是”,朝着丁香咧嘴笑了笑,一个转身就出了启微堂。丁香红了脸,有心想“啐”他一口,又想起他恐连午饭都还没来得及用,又有些心疼。

弈宁如何看不出二人眉来眼去?她虽比丁香小几岁,可到底比丁香早成亲,便道:“行了,你也不必守在此处了,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

一旁青杏捂嘴偷笑,丁香一时急得说不出话来,眼看弈宁也要笑,她“嘤咛”一声,一跺脚,捂着脸跑了。

有了这么一笑一闹,弈宁心里反倒平和了些。事要一件一件的分析,再急也不能一口气吃一头牛。她让青杏给自己拆了发髻,换了软和的衣裳,便去了榻上午睡。

午后的启微堂静悄悄的,就连阿怖也没有半点声音。弈宁躺在宽大的紫檀雕花木榻上,将秦风今日的话又一句一句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粮食运到河南府,八成是去了虎牢关,萧虤此举明显是在防备萧川。按理说,虎牢关四万守军,河南府和襄阳府两地守备军加在一起也不过三千来人。若萧川当真想做什么,靠这点人肯定是拦不住的。可难就难在,如今西北在战时,前线兵力不能动。

况且,萧虤如今只是防备,可等他一旦登基为帝了呢?还会只是防备么?

而宁和乐的目的又是什么?那圣旨究竟是哪儿来的?总不会真如秦风所言,有人能飞天遁地吧?

“飞天遁地…”,奕宁口中喃喃,觉得实在是有些困了,索性闭了眼睛开始入睡。

迷迷糊糊间,弈宁突然想起送萧册出城那日,他在马车里跟自己说的话,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眼睛“倏”地一下就睁开了。

“阿宁,我亲眼看到那送药的宫人入了内室,可虎贲卫却怎么都找不到,她长得极像一个人。”

是了,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给忘了?萧册常年习武,绝不会看错一个大活人。

弈宁撑着手,撩开账幔唤了豆蔻进来。

“王妃方不过睡了半个时辰,怎的就不睡了?”弈宁午睡一向至少要睡一个多时辰的,豆蔻坐在塌沿,扶着弈宁慢慢帮她坐起来。她如今身子重,自己起身越来越困难了。

弈宁道:“不睡了,你替我穿衣梳头,让许崆去前院叫秦风来。”

豆蔻疑惑,不是才见过秦风么?她也不多问,赶紧出去唤了许崆。

给弈宁穿鞋的时候,豆蔻看着她日渐充盈发亮的小腿,心疼地道:“好像水肿得又厉害了些,不若再请张院使来瞧瞧吧?”

弈宁却道:“算了,上回张院使也说了,大多妇人临近生产时,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水肿,我这个还算好的,你别吓自己了。”

弈宁看着自己粗了一圈的脚脖子,想到萧川若看到不知道会不会觉得可惜。他最是喜欢弈宁白皙的双足和纤细脚腕,每每握着细看时,总要打趣:“堂堂太傅府是养不起姑娘么,生得这般细小,小腿还没我手臂粗。”

弈宁有时气恼,便会拿脚去踹他,他也不疼,还嬉皮笑脸地道:“王妃踹人都踹得这般舒坦,不若多赏两脚?”

弈宁不理他,自顾拿被子蒙着头不看他,随他握着自己的脚,有时候等他不看了,发现弈宁已经捂在被子里睡着了,萧川会轻手轻脚地将她的脑袋自被子里挖出来,痒痒的,弈宁装不下去了,便会咬着手指颤颤地笑,引得萧川也笑。

想起以往的点点滴滴,弈宁心里的思念一时间又成了河。

秦风进来后没多久,丁香也进来了,脸上依旧是红红的。

弈宁将事情与秦风说了,道:“十四殿下就只说了这么多,也没来得及说那人究竟像谁。你想法子暗中去一趟厉王府,将这些告诉十三殿下,至于要怎么做,他应该自有章程。”

其实萧川并没有明确跟弈宁说过他的立场,但弈宁想,若有些事情必须要告知一个人知晓,他应该还是更信任萧朤的吧。

入夜时分,秦风派去槐树胡同的护卫回来了,果然是燕国公府。

“燕国公夫人?”秦风摩挲着下颌若有所思。

“行了,此事不用管了,都回去吧。”弈宁道,擡眸跟秦风对视了一眼,二人眼中尽皆了然。

而另一边的秦府,燕云英正亲手给秦离红肿的膝头上药,眼泪滴在秦离只着中衣的腿上,晕湿了圆圆的一小片。

秦离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你哭什么?我一个男子,皮糙肉厚的,不过一些红肿,又不疼,要我说根本用不着上药。”

岂料,他这一开口,燕云英哭得更厉害了,她哽咽着道:“这是疼不疼的事么?你以后在同僚面前如何擡得起头?”即便她不爱读书,也知道文官重气节,一向讲究个“士可杀不可辱”,否则母亲走时也不会那般生气。

秦离一脸的无所谓,漫不经心道:“我的头又不长在同僚的脖子上,我想擡时自然就能擡。”

燕云英咬了咬唇,道:“都怪我,我若是早些告诉你,兴许就不会让你像如今这般作难了。我也不是有意瞒你,我只是,只是。。。。。。”

她说不下去了,只是什么呢?

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边是燕家,一边是夫君,她真的是没法子啊!她谁都不敢说,又不如阿宁那般聪明,只得一日日煎熬着自己,以至于险些就伤了腹中孩子。

秦离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抚着她隆起的小腹,戏谑着哄道:“莫难过了,仔细孩子生出来跟你一般爱哭。你放心,咱们是夫妻,我总能护住你的,我秦离又不是负心汉。”

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燕云英也被他这番言语逗得破涕为笑。

——

适逢四月十七,正是已逝皇贵妃褚钰的冥诞日,弈宁前一日便叮嘱了厨房今日要茹素。丁香早膳给她端上来的是一碟子清油韭饼,一碗素馅小馄饨,一小盏牛乳豆腐,外加一碟子花娘子自己腌制的三色小菜。

因弈宁双足水肿愈发厉害,张院使便不叫他多用汤食。弈宁用饭原本就慢,如今没了汤水佐食,一顿早膳更是用了有大半个时辰。

“王妃,七王妃来了,正在府门前下车。”弈宁刚放下筷子,青杏便打了帘子进来禀报。

弈宁赶忙扶了丁香,要起身出去迎。昨日午后虞惜淼让人递了帖子来,说是今日要来承王府看她,没想到来得这样早。

弈宁有孕走不快,虞惜淼又一向是个慵懒的性子,一路观花赏草慢慢悠悠进了内院。于是,二人生生过了两刻钟才碰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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