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想太多
192想太多
亦荆压低声音把洛文从睡房揪到客厅去,咬牙道:“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那是我弟!”
洛文耸肩,轻嘲着:“我当然知道,你俩长得还挺像,不过一个是美人一个是野人。”说着,洛文揪着亦荆的衣领,亲了亦荆两口,“不得不说,你弟弟挺合我口味。”
亦荆往洛文身上丢了件外套,发狠道:“滚一边儿去。”
他提着药品进卧室,伸手在亦一白肚子上这儿按按那儿碰碰,一边按一边轻声问:“这里疼吗?”
亦一白剧烈喘息着直摇头。
“这里呢?”
“不……”
“这里?”
“唔!”
被亦荆那么一摁,亦一白疼得一下子蜷缩起双腿,腿根子都在发抖。
洛文披着外套,靠在睡房门沿处,看着亦荆在袋子里翻出一个药盒,剥开两粒胶囊,端起床头柜上的水喂人。
亦一白疼得浑身冒汗,急匆匆的吃了药,胶囊很大一颗,噎在嗓子眼犹如别了一根刺,难受得亦一白大口大口咽水。
一杯水见了底,喉咙里堵塞的感觉终于消失了,他瘫在床中央,眼角湿湿的。
亦荆伸手抹了抹亦一白湿润的嘴角,给人掖了掖被子,“再睡会儿。”
亦一白满脑子浆糊,眼睛迷成一条缝,湿漉漉的睫毛扬了两下后闭上了,根本没去想先前从他身边爬起来的另一个男人是谁。
他只隐隐约约看到一头耀眼的金发,像烈日与余晖。
亦荆把室内温度从28调到24后转身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
洛文跟着亦荆来到沙发坐下,两条长腿往沙发扶手上一搭,将脑袋靠在亦荆大腿上,带着德语口音地说着中文:“跟你弟弟挨着睡觉真舒服。”
亦荆伸出手,五指陷入洛文金黄的发丝里。
长期拿枪握刀的手很厚实,长着一层老茧,亦荆粗暴地抓了抓洛文睡得打结的头发,把洛文疼得哇哇叫,忙抱住亦荆作乱的大手,埋怨道:“干嘛啊……不就睡一觉嘛,我又没摸他!”
亦荆抽出手,猛揪住洛文的脸颊肉,切齿道:“要是被我逮到你乱碰他,老子把你头发给剃光。”
“……”洛文爬起来踹了亦荆一脚,怒道:“你这么心疼他,怎么不跟他睡啊!”
亦荆攥住洛文的脚踝,“滚你的。”
洛文哼了一声,别开与亦荆对视着的忧蓝色双眸,一副霸王样儿:“我饿了,去做早餐。”
亦荆丢给洛文二十块钱,“自己买去。”
洛文抓起那张钱,暴怒了:“你当我没见过人民币吗?!拿二十块打发我!”
“小声点。”亦荆嫌他,但还是重新拿了张五十:“少拿钱去买烟。”
洛文还嫌少,直接扑过来抢了几张红的,哼道:“需要给你弟买点什么?”
亦荆随口道:“买点治头疼的药。不许乱跑,二十分钟内必须给老子回来。”
回答亦荆的是一阵剧烈的摔门声。
亦荆蹙着额,看着那已经关上的门,嘴里吐出一句压抑的:“欠操。”
……
一夜未睡的男人坐在亦一白曾睡过的床边,下巴长了一圈青胡擦,头发凌乱地耷在额前,眼底黑沉,仿佛在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窗外,苍老的深林顶着一层似漫漫无期的白雪,冰冷从落地窗缝隙中挤进,无声无息地侵袭着男人周身。
旭日再璀璨,也照不亮被厚重窗帘罩住的室内,以及那个一身黑暗的男人。
这一晚,他想了很多,尤其思考秦寻这件事,到底做得是否正确。
疲惫不堪地倒进床里,男人将头埋进亦一白枕过的枕头里,深深地呼吸了两口毫无味道可言的气息。
不久之前,他才和亦一白在这张床上彻夜缠绵,滚得被褥凌乱,床单全是褶皱,一身火热,烫进男人心坎深处。
这才多久,亦一白残留的说不清名字的香味已经完全消散殆尽,空白得这个地方仿佛从未有过那个叫亦一白的人存在。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落目便是季北最不想触目的那个名字。
满心烦躁,季北拿起手机,接通。
“一个小时内来公司。”男人冰冷不带任何情感波动的言吐传了过来。
没等男人诉说警告,季北挂断了电话,将手机调成静音。
他在床上躺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才翻身起来进浴室洗漱冲澡。
两个小时后,季氏金融集团高干会议。
季北坐在离他父亲————也就是季氏金融总裁最近的那个位置,几乎与这年迈却精厉的男人并肩。
会议桌很长,每个位置间隔近一米,三十多个位置,全坐满了人。
一场介绍会,因为有季家两人的坐镇而气氛严谨,除了那两号人外,其余人后背冷汗直滚,寒毛一片一片束起。
一个接一个面朝季北,进行着简介精悍的自我介绍和能力分布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