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公道
第344章公道
水菀云有些惊讶地看向苏如烟，苏如烟却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吐出瓜子壳，道：“云儿你先出去一下吧。”随后，又有些不放心地叮嘱春桃：“好好照顾你家主子，她现在是有了身孕的人。”
春桃清楚苏如烟与水菀云的感情，知道苏如烟是为了水菀云好，因此一点儿也不介意苏如烟对自己的分内之事指手画脚，而是笑盈盈地道：“婶娘就放心好了。”
随后，扶着水菀云往外走去。
水家这段时间大大的翻新了一番，一墙一瓦，较之过去，都愈发华贵。就连一花一树，都青翠欲滴。
主仆二人走在小道上，水菀云忍不住轻声道：“爹会跟婶娘说什么呢。”
春桃想了想，道：“也许在夫人去世之前，婶娘也是见过老爷的。刚才小姐不是说夫人的死有些蹊跷吗，也许婶娘是想跟老爷好好问一问夫人的事情吧。这样，也能够更快地查出凶手。”
水菀云点了点头，眉心有些拧，叹息道：“无论如何，若是我娘亲当真是被人陷害致死，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人的！”
屋内，水雨斋与苏如烟相对而坐。
“如是她最后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水雨斋眼里含着一抹化不开的关切与悔意问道。
苏如烟却是半点好脸色都没有给水雨斋，冷哼一声道：“你还会关心这个？不是得了所有的好处，就一脚把她跟孩子都踢开，另外迎娶了新的夫人吗？怎么，现在想起来，又觉得良心不安了吗？啧啧啧，水老爷啊，由此看来，人还是莫做亏心事的好！”
“当年的事情，的确是我不对，可如是也有错。我那时候娶新夫人是权宜之计，若是当时我没有娶史晴喧，又哪里会有今日声名显赫的水家呢！若是如是她能够想明白这一点，现在不还是大夫人，坐享这荣华富贵。菀云那孩子，也不至于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提起当年之事，水雨斋亦是觉得有些委屈，说话的底气也足了几分。
毕竟，当年柳如是一言不发就走，他也确确实实找了她许久。
平心而论，水雨斋不觉得自己有多对不起柳如是。
苏如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水雨斋的鼻子，骂道：“水雨斋，你现在睁着眼睛说出这样的混账话来，你就不怕如是变成厉鬼来找你！”
“如烟姑娘，我知道你跟如是感情好，你说出这样的话，我也不会跟你计较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对如是，也是有感情的。她死了，我同样很难过。”水雨斋得知苏如烟回来了，是诚心诚意想要过来询问柳如是那些年到底怎么过来的。可是没有想到苏如烟态度如此咄咄逼人，这让水雨斋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苏如烟却已经收回手，语气依然冰冷地道：“行，说。你先说吧，你想知道些什么？”
“如是她身体一向都好，为什么会这么快就过世了？”水雨斋语气沉痛地道。
苏如烟仔细瞪了一眼水雨斋，发现他眼中的伤痛不像是伪装，当下语气才稍稍好了一些，道：“我也不太清楚，她后来一下子就病倒了，她性子又好强，一直说没有事。结果，竟然就那样去了。”
说到这里，苏如烟的眼泪一下子滑落下来，抽噎道：“我虽然疑心她的死，但是却一直找不到证据，她死之前，也说今生今世，没有别的要求我，只希望我能够好好照顾好水菀云，若是可能，将来有一天能够让她认祖归宗。如是她便是临死，心里头想着的那个人，依然有你。然而你呢，水雨斋，你在水家吃香喝辣怀里搂着史晴喧恩恩爱爱的时候，你想过如是吗！”
“你别激动。”水雨斋端起一盏茶递给苏如烟。
苏如烟一挥手，将茶盏摔碎在地，目光当中迸发出一抹深刻的恨意，压低声音道：“你口口声声说你爱如是，口口声声为自己开脱。那好，我问你，你敢不敢彻查如是当年死去的事情，若是查出了真凶，你敢不敢惩罚她！”
水雨斋看着苏如烟，沉默半响，方点了点头，道：“若是如是当真是被人所害，我自然会给她一个公道。”
“好，很好。我苏如烟就等着你这句话！”苏如烟大声长笑道。
水雨斋看着苏如烟笃定的神情，心头突然掠过一丝不安。
难道说，当年害死柳如是的人，当真是史晴喧？
史晴喧这个时候还在教导水摘月。
“不是说了让你别去得罪水菀云跟她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婶娘吗，你怎么偏偏就不听呢，看，现在受委屈了吧！”史晴喧一边拿鸡蛋轻轻揉着水摘月的脸，一边语重心长地道。
苏如烟那一耳光打得很有技巧性，水摘月疼得厉害，但是脸看起来却依然光光滑滑的，别说肿起来了，就连红印子都没有。这也是为什么水雨斋会大发雷霆，毕竟水摘月的性格骄纵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了，所以水雨斋也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一次又是水摘月在胡闹。
“娘，既然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水菀云的婶娘，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把她赶出去呢！她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帮着水菀云来教训我！”水摘月愤愤不平地道。
史晴喧轻轻揉了揉水摘月的脸，摇头道：“不管她到底是谁，可是水菀云叫她婶娘，我们就不能够随随便便赶她走。”
“娘，我方才看爹好像挺怕她的呢，难道她跟爹以前就认识？而且就在我走后没有多久，水菀云也出来了，看样子爹还有见不得人的话，要私下跟她说呢。娘，你说她到底是谁呢？”水摘月仔细想了想，将自己心头的疑惑说了出来。
而史晴喧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给水摘月滚鸡蛋的手也一下子停了下来。
“娘……你怎么了？”水摘月睁开眼睛，看着史晴喧问道。
“没什么。”史晴喧手里揉搓着鸡蛋，皱着眉头沉吟道：“月儿啊，你也先好好休息吧，娘晚上再过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