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以牙还牙
第343章以牙还牙
门打开了，水摘月抬腿迈了进去，因为等了太久，脸上装出来的笑容都有些僵硬，看着水菀云简直是皮笑肉不笑地道：“姐姐原来在呀，妹妹方才叫得嗓子都快要哑了。”“原来是二小姐在叫门啊，原谅婶娘年纪大了，耳朵有些背。没听清呐，还以为是什么夜猫子在叫。你长姐要去开门，也是被我喝住了的。你说，这要是将夜猫子放了进来，冲撞了你长姐可如何是好啊！这个罪责，只怕是整个水家都担当不起啊！”苏如烟目光如炬看着水摘月，阴阳怪气地道。
水摘月听了这话，果然有些跳脚。
若不是史晴喧在她耳边念叨了太久，连带着后果都是说了一大堆，否则的话，水摘月这会一定是双手叉着腰都要跟苏如烟好好对骂一番。
但是眼下，她只能够朝苏如烟翻了翻眼白，然后将一切都按捺住，看向水菀云，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生动些，轻声道：“姐姐胆子也未免太小了些，这夜猫子白天哪里会出来呢。妹妹听说姐姐喜欢花，特地给姐姐送来了一盆兰花，姐姐你看看。”
说着，朝站在自己身侧的忍冬丢了一个眼色。
忍冬忙朝外走去，不一会儿，就带着一个花农走了进来。
花农手上捧着一盆兰花，兰花开得十分灿烂，芬芳瞬间充盈整间房。
水摘月有些洋洋得意地道：“这兰花叫‘空谷幽兰’，可是很难得的。”
苏如烟撇了撇嘴，道：“不过是一盆兰花罢了，你长姐如今是皇子妃，夜明珠都一大箱子的往水家扛回来了，这样的兰花都不知道能够买多少盆了。”
“空谷幽兰”是兰花的一个罕有品种，但是有价自然就有市。只要有银子，当然能够买到。
所以苏如烟这番话，虽然有几分嘲讽，但是却也是大实话。
水摘月献花不成，反遭奚落，也是沉不住气了，勾起嘴角冷冷地回话道：“婶娘好大的口气，果然是鲤鱼跃龙门，就忘了自己的过往吗。”
苏如烟听到这里，唰地一下一跃而起，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啪——”
一耳光不轻不重地打在水摘月的脸上。
水摘月只觉得半边脸都几乎有些木然了，须臾过后，便是疼痛感传来。
“你……你居然敢打我！”水摘月捂着脸咆哮道。这一刻，史晴喧的教诲，全都被搁置在脑后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在提醒着她刚才所受到的屈辱。
她可是水家堂堂大小姐，从来都没有人敢忤逆的大小姐，就连水雨斋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的大小姐！
而眼前，这个自称是水菀云婶娘的妇人，竟然敢打她！
这个认知，让水摘月整个人都几乎暴走了，她伸手指着苏如烟的鼻子，恶狠狠地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居然打我，我这就去告诉我爹！”
“你去吧，最好是把你爹叫过来，让他当面评评理才好，看我这个做长辈的，有没有资格教育一个根本就目无尊长的晚辈！”苏如烟正眼都不瞧水摘月，拍了拍手干脆道。
水摘月眼里含着一包泪，快速跑了出去。
水菀云有些担忧地看向苏如烟，问道：“婶娘这是……”
她清楚婶娘的性格不是这样子的，今天这样故意为难水摘月，一定是有原因的。
“这丫头本性或许不坏，但是在她那个诡计多端的娘亲教导下，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了。你也是太善良了，婶娘担心你受人欺负都还不知道还手。”说着，苏如烟目光看向苏如烟的小腹，轻声道：“你如今已经长大了，要一个人面对一切了，以后需要你面对的，只会是越来越多。今天，婶娘想要教你一些与过去完全不同的东西。”
“是什么？”水菀云问道。
苏如烟目光中迸发出一抹狠决之光，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水摘月果然哭哭啼啼地跟着水雨斋身后走了进来，不过，进来之后，水摘月却并没有高声叫嚣，而是一直站在水雨斋的身后，神情看起来也越发是可怜了。
“还不跟婶娘认错道歉！”水雨斋回头看向水摘月，沉声道。
水摘月很委屈很委屈，却也只能够上前，朝着苏如烟的方向低下头，道：“月儿错了，还请婶娘能够大人有大量原谅月儿。”
苏如烟冷哼了一声，道：“你还知道错？你不是一直鼻孔朝天，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应该受你驱使才对吗？怎么，这会当着你爹爹的面，你却不敢承认了吗？”
水摘月心里简直恨透了苏如烟，面上却依然不得不陪着笑道：“月儿年少不懂事，有些事情或许是做的不够妥当，说话也是冲动了些。但是月儿还只是一个孩子，还请婶娘能够得饶人处且饶人。”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水摘月简直有几分咬牙切齿了。
水菀云瞧着水雨斋脸色铁青，担心事情越闹越大，毕竟只是桩小事而已，当下忙出来打圆场：“妹妹别往心里去，婶娘她脾性一向暴躁，我小的时候说话稍有不当之处，都是要受家规伺候的。带着倒刺的藤条打在手心，火辣辣的疼，能够疼好几天去呢。”
说着，起身走到水摘月跟前，拉着水摘月的手，不顾她的反抗，硬是拉着她走到了桌前坐下，道：“春桃做了许多糕点，你不是最爱吃了吗，一会儿我再让春桃给你打包一些带回去。”
“我不吃！”水摘月冷声道，瞪着水菀云的眼睛，恨不得能够将水菀云打倒在地。
水菀云嘴动了动，还待再劝。
水雨斋已经怒了，大声道；“不吃就别吃，还不快回房间去思过！”
水摘月原本就不准备在这里待着，听到水雨斋这么说，冷哼一声大步往外跑去。
苏如烟却已经跟没事人一样了，开始嗑着瓜子。
水雨斋目光定定地看着苏如烟，然后转过身来看向水菀云，道：“云儿你先出去一下，爹有些话想要跟你婶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