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第三十二章

二人回到别墅中，都没了睡意。

乔和还是拗不过顾零，顾零把十瓶狼白送，日出和蓝色也只是随意开了个价，乔和卖了这几年酒也明白，他这价格和白送也无异了。

剩下八瓶，乔和本不想要，他明白做人不能贪心，可顾零却执意给他，甚至亲自再下一次地下室去拿。

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的等待天亮，乔和看着茶几上的瓶子，觉得自己所受的这些都有个结果了，等回去就告诉方绫他帮她完成了她高中的愿望，方绫的反应才是他所要的真正报酬。

顾零抱着双腿靠在沙发上，头向后仰着似乎在想什么。

天微微亮之时，客厅也亮了一些，乔和清了清嗓子。

“顾零，你说的地下锁过人是什么意思。”

“我吓你的。”

顾零转头，乔和看着他那张有明显缺陷的脸，眯着眼睛。

“你又无聊又坏。”

“拿了酒就卖乖是不是。”

顾零声音中带着笑，非常轻松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突然就卖给我了。”

乔和看着这些酒，觉得好像在做梦。

“我想通了。”

顾零看着茶几上整整齐齐的一排酒，一想到这些酒都已经属于了别人，就觉得轻松不少。

“什么想通了？”

乔和虽然感谢顾零，可是顾零这神经兮兮的话他还是不能全部理解。

“乔和，你知道是谁弄瞎我的眼睛的吗？”

“谁？”

乔和看着他的左眼，那只是一块肉罢了，想起一些原来看的新闻，他想起了“硫酸”两个字，这只眼睛就像滴入硫酸，被硫酸黏住了一样。

“左海。”

顾零缓缓吐出两个字。

“左……海……”

“对，就是他。”

“左海前几年，不是出国了吗？后来下落不明，也不酿酒了。”

对于这些人，乔和还是有点了解的。

“对，他之前是一直在国外。，现在，已经死了，一直没有对外公开，是因为他们家的人比较低调，认为儿子死了这种事还是不要上报纸了。”

……

星原，左海……

乔和发誓自己不是故意想知道这些的，这些事随随便便卖到哪家周刊，都是高价阿。

“我此前不知道，姜爱在我之前一直有一个男朋友，分分合合很多年。直到姜爱想过稳定的生活，才和我在一起。我就成了那个所谓的‘老实人’。”

“她的男朋友是左海？”

“是前男友。”顾零高声矫正道：“姜爱直到死也没和我说分手，我是她最后的男朋友。”

“好……”

“就这样……”

顾零低下头，乔和反应了一下：“等一下，他们两个……”

“嗯，一起死了。”

“……顾零……”

“我是个局外人。”顾零叹了口气。

“任谁都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吧，你以为如此珍重的爱，其实不过是别人爱情故事的配菜罢了。我本来在那个时候，恨不得也去死的，但是一想到我其实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我还是坚持让自己活下来了。还带着这些酒，骗自己老师其实有付出哪怕一点点爱给我……”

顾零只有一只眼睛流泪。

“这是老师最珍贵的东西，她所爱之人给她的，我……想一直守着，可是却过不了自己的那道坎。我应该自私一些……”

他顿了顿：“你和姜爱长的很像，这酒送给你，也让我觉得没那么可惜。”

“把故事详细些讲给我听好不好？”

乔和请求着，他还是有些弄不明白，但是顾零的悲伤，他已经可以领会完全了。

顾零的表情应该是答应了，乔和冲到厨房拿了水和罐头放到桌上，然后拿了毛毯，在沙发上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窝了起来。

他听顾零从二人同居开始讲起，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想要知道眼前这个人的故事，之前所有的“好奇”，不过是讨好顾零的把戏，乔和是个不爱听故事的人。

顾零用略低的声音说着，就像一个拉小提琴的新手架起了琴，断断续续，呲呲作响的，可还是拉出了自己想拉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