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公堂对峙

第80章公堂对峙

对于自己身上的人命案子，李娇娘并不是特别的担心。首先她并没有做杀人的事情，其次她对周琰这个人，有着莫名的安心，觉得有他在，就不必慌张。现在她最关心的，还是留在家里的亲人。

也不知道是在宽慰她，还是真的不必担心，王忠良只轻描淡写的说：“有我们在，你就放心吧，家里都挺好的。听说县令正在严密调查这件事，估计最近几天就出结果了。”

这个回答，和周琰适才说的一样，李娇娘点点头，又嘱咐道：“我娘那边，小舅舅要多费心了。回去告诉他们，有周捕头在，我不会受到责难，不用担心我。”

王忠良郑重的点头，很快转身离开。

没多久，狱卒便抱进来一些被褥之类的生活必需品，不需要询问也能猜到，应该是小舅舅托他们送来的。

只可惜李娇娘还没好好享用“豪华”待遇，原本紧锁着的栅栏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打开。

抬头时，正好撞到周琰那张冷峻无比的脸庞。

“什么事？”

“刘县令要提审有关你的案子。”

“我要过堂了？”李娇娘有些吃惊，她以为还要在这大牢中多待几天的。

“嗯。”

说话间，周琰已经打开了牢门，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李娇娘却在这时候才感觉到了害怕，她不仅没有往前迈步，反而往后退了两步，有些紧张的问道：“待会过堂的话，我是不是还要挨板子？”

果然这样才像个小娘子该有的态度。周琰心里暗自想着。他脸上的僵硬表情稍微松懈了一些，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会照拂你。”

有了周琰的保证，李娇娘才稍微松了口气。

刚走到牢门口，又追问了一句：“那我用不用脱鞋？”

她可没有忘记，这里的惯例是被告妇女必须光着脚过堂。而且在闻讯之前，需要在堂上脱裤子笞杖。再严重些的，则要脱掉裤子游街示众，俗称“卖肉”。

这也是为何会有许多即使逃脱了刑罚的妇女，仍旧受不了闲言碎语，而选择自尽的缘故。

“待会你就知道了。”

周琰没有再做保证。

虽说他有心报恩，可也不能因为私情枉顾了王法，能给予李娇娘这般承诺，已经算极为不易了。

李娇娘叹了口气，知道这一关自己是必须过了，便抱着兵来将挡的心态，硬着头皮往前走。

跟着周琰浑浑噩噩的来到县衙大堂，发现正月里来这看热闹的人竟然不少。这帮人也是有趣，正月里来县衙看人犯打官司，也不担心晦气。

随着衙役的禀告过后，李娇娘便被周琰带上大堂。

端坐在长条几案后的县太爷孙贺荣，一脸的端正严肃，在看到李娇娘被带上来后，也只是抬眼略微瞥了一下，用例行公事的口气询问：“堂下何人？”

李娇娘对于古代逢人便跪的规矩很不习惯，仍然站着回答道：“李家庄娇娘李氏。”

“孙县令，此女不仅没有脱鞋过堂，甚至连下跪都不自觉，请孙县令严惩。”

说话的，乃是张神婆的亲属。

张神婆本人一辈子没有过婚嫁，更没有儿女。她的双亲早已病故，身边的亲人，也只有大哥一家。此时说话的，正是张神婆的大哥张鸣。

张神婆的突然去世，身为她家唯一亲人的大哥，自然要出面为妹妹讨回公道。

守在县衙外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也多半是被张鸣请来的。

孙贺荣在上堂前，就已经了解到了被告和原告的一些背景。

尤其知道李娇娘曾是捕头周琰的救命恩人之后，孙县令对于这个名叫李娇娘的小娘子，更是多了几分关心。

这一调查，倒是真的将他吓了一跳。

尤其得知李娇娘竟然和程家人关系不菲时，更是不敢对这个案子掉以轻心。

所以才将庆祝新年的事情搁置一边，紧赶慢赶的开堂审理，生怕会夜长梦多。

如今听见堂下有人这般质疑，孙县令只是不在意的摆摆手，道：“大过年的，本官不想搞得凶神恶煞，何况面对的又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快些了结这个案子，咱们各自也好安心过年。那些繁文缛节，能省就省了吧。”

一个大不敬的罪名，竟然就被孙县令以“大过年的”轻松反驳，且还将其他规矩都省了。

都说民不与官斗，哪怕现在张鸣气的七窍生烟，也不敢再公然反驳孙贺荣的决定。

孙贺荣装作不经意的，朝周琰使了个眼色，而后才冲李娇娘询问道：“李氏娇娘，本官现在问你，死者张神婆，你可认得？”

“民女认得。”

“那就好。据李家庄里正描述，张神婆是在李家被人毒害身亡，你可承认？”

“是的。”

听到李娇娘毫不迟疑的承认了这件事，堂外看热闹的百姓中，顿时传来一阵骚乱。孙县令连忙拍了拍惊堂木，厉声呵斥道：“肃静。”

在众人安静下来之后，他再次开口询问：“李世娇娘，里正等人指证说，张神婆在死亡之前，你是最后和她有过对话的，且给她送了一碗水，究竟是不是这样？”

李娇娘和张神婆说话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在眼里，李娇娘也没打算隐瞒，便点头了：“是这样的没错。”

“是她，就是她毒死了我妹妹！”听到这里，守在堂外的张鸣陡然激动的大叫起来。要不是有衙役阻拦，说不定他即刻就会冲进来，直接对李娇娘动手。

“肃静！肃静！”孙贺荣再次不耐烦的拍着惊堂木，清脆的撞击声很快将堂外的骚乱压制下来。

“李氏娇娘，能否说说看，张神婆在死之前，你究竟和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