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上岸
手机响了少许，接通后从中传出楚汝南的声音，好像是焦急万分：“唐昭，你们在哪？现在如何了？要不要我派人下去接应？”我沉默少许，摘下头顶大灯随手扔进江中：“楚先生，的确有点麻烦，我与和还在上次警局发现人墩的江边，你快些来。”
说罢楚汝南当即挂断电话，亲自驱车带着一群人直奔江边。
一旁和尚将腹中积水吐了个干干净净，仰躺着，眼睛眯着望向天边，有气无力的说道：“他娘的，千算万算没想到出口居然在江底，哪个缺心眼的设计，呸！”
这才事发突然，而我却下意识含着空气，故并没有如和尚般溺水，况且这货水性不好，整个一旱鸭子，沾了水就飞不起来。
“放屁，昭子你等着下次我给你表演一苇渡江！”见我出言调侃，和尚瞪着眼睛，指着江水一脸不屑之意，而后从其衣领中掉出一尾小鱼，自顾自扑腾着。
好像是善心大发，和尚一脚将鱼踢回江中，而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等待着楚汝南到来，陵墓中景色，想必他定会感兴趣。
我心思复杂，自来蜀川不久，所发生诸事比我在永安多年经历的还要复杂，待此件事了，我会去警局，亲自寻那柳虞，问问她爷爷所用的勾棺契为何会出现警局。
世事无常，突如其来的车辆轰鸣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只见楚汝南缓步而来，见我与和尚这副狼狈模样，眉头微皱，神色安定不少。
他身后跟着不少人，当看到我这副模样时有几人竟笑出了声，而后在那负责人的呵斥下低头无声。
我撑起身子，与楚汝南对视一眼，皆知此地非说话之处，遣散众人后拉着我与和尚回了楚家，换了衣物后直奔聚仙楼。
聚仙楼顶层包间，面前桌上山珍海味已然堆满，各种好酒络绎不绝，楚雨荷坐于一旁，面带好奇之色，等待着我把下洞窟之后的事情说出。
我先是饮尽杯中酒，酒液辛辣中带点甘甜，入喉化作暖意流向四肢百骸，因入水所带来的寒意瞬间便被驱散不少。
此后的一小时内，我与和尚穿插着把下洞窟之后的所见所闻尽数到处，席间楚雨荷眼睛愈发明亮，视线不时扫向我，隐有奇异之色。
“你是说，洞窟尽头是一座唐代陵墓？而后你们顺着出来后发现出口竟然是在江底？”楚汝南面露疑惑，按理来说一般陵墓是断然没有什么出口可言，何况会将出口顺至江中？
在看机括之复杂密集程度，陵墓中所葬者绝非凡人，而如果是王孙贵族，又何必大费周章设立出口或入口的那道小门？
古时修筑陵墓有个习惯，那便是修筑完成后把所有工匠尽数关里，以给死者陪葬，而一般工匠得知要修筑陵墓时，必然会暗中给自己留条生门，难不成那出口是工匠所凿？
可依我猜测，那些工匠并没有逃出，而是尽数死于陵墓，一路走来所遇尸骨足以说明此事，那若不是工匠所凿……
事情太过复杂，以我目前所掌握的来看无法窥得真相，那陵墓还需专业人士去发掘，何况我与和尚二人也堪堪走了一半不到便遇到那掩藏的出口。
“嗯……就这样吧，唐昭，和尚你们好好休息，下面太危险暂时不去理它，当然也不能让文物局的那些人知道，等待时机成熟的时候再说吧。”
楚汝南沉吟片刻，已然决定好暂时不去碰那座陵墓，左右它就在那，也不会长腿逃跑，当然假如文物局的那些人知晓则又是一说。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我眼前事物已然有了重影，酒精的刺激下脑袋格外混沌，只知我好像对楚雨荷说了什么，楚汝南哈哈大笑，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
次日一早，我悠悠转醒，只觉头痛欲裂，左侧脸颊如火烧一般，强忍疼痛对镜观之，只见我左脸上有个小巧的巴掌印，印记分明。
在看一旁和尚睡得如同死猪一般，口中鼾声不止，我努力回想昨夜所发生的一切，可头每疼一次便想不起来任何事，仿佛有人抡大锤狠狠捶打我脑袋一般。
推开房门才发觉昨夜下榻之处竟是醉仙楼的客房中，难怪这才觉得屋内陈列不对，打着哈欠下楼，却与楚雨荷打了个照面。
这丫头见是我，瞬间脸色晴转多云，黑着脸说道：“下面有个女的来找你，快去吧。”
说罢转身跑上楼，我挠挠头不由得笑了笑，虽然不知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能惹得楚雨荷对我这般不喜，想必是我过错。
“罢了，大不了过会向她道歉就是了。”
缓步下楼，路遇熟人点头示意，而后来到门口，只见门口那人一袭红裙，尤为夺目，我走上前干咳两声，而后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那人转过身来，见来者是我后展颜一笑：“救命恩人，我不来道谢岂不是忘恩负义？”
柳虞此女冰雪聪明，前几日我邀约她来此却未见其人，想必多半有警局的人从中作梗，再加上刚刚恢复人身需静养，种种因素下可以理解。
我打了个哈欠，望街头人来人往，轻声说道：“恩人谈不上，我之所以那么着急叫你前来是想让你为我解惑，有几个问题想问，两相权衡之下恩人二字过誉了。”
之所以救此女，我是藏了些私心，老局长我信不过，或者说警局的人除了柳虞我谁都信不过，毕竟隔墙有耳，而柳虞此女我又颇为欣赏。
待我话音未落，柳虞将风吹乱的几缕青丝轻柔别于耳后：“恩人所问，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袭红裙格外刺目，如同鲜血一般，我却眉头微皱，此女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怎么连性格也变得如此柔和，完全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女子。
外面不适合谈话，我没叫和尚，而是把柳虞带到一个单独的包间，只我二人独处，关上包间门，我落座后示意柳虞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