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求皇上赐婚◎昭宁的心情很复杂。

作为大周公主，她当然希望大周能赢，如今比赛赢了，她该高兴。

可偏偏赢的人是徐铸久。

她很小气地不想他出这个风头、享受这份荣耀。

但他此时确实风光无限，在禁军的欢呼下骑着马离开赛场，随后被宣布赢得比赛，到皇上面前由皇上亲自赏赐。

皇上难得露出满面笑容，赏了他一只绿腰紫檀弓，并赐神箭手称号。

徐铸久谢过恩，却不曾起身，继而恳求道：“皇上，臣久闻卫国公武艺高超，骑射俱精，想趁此机会与之切磋一二，望皇上恩准。”

卫军连忙上前去扶，东方陌竟也没说一句“承让”，只是静静转身往看台这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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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陌知道她在等他，走到她面前，正色道：“公主。”

随后，他便垂着眼，低声道：“臣自请尚公主，求公主答应。”

东方陌从试箭场上下来后又恢复到那番平静从容的态度，此时听他问，淡声回道：“依徐都尉之言。”

相对来说，动靶比静靶更要运气，受其它因素影响更多，而静靶则是实实在在的，所有人都能看到，所有人都能准确分辨出谁的箭术好一些、好多少。

东方陌带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态度策马过来，将弓箭交给了侍卫，然后到徐铸久面前道：“徐都尉箭法精湛，假以时日，必定所向无敌。”

昭宁就觉得东方陌没那么傻，肯定会拒绝。

两人的事，皇上自然早已听说。

满场一片振奋叫好。

卫军将东方陌的枪递给他，东方陌道：“徐都尉用刀，我也用刀吧。”

众人惊奇，又为之激动，立刻就准备好观战，昭宁却不由自主蹙起了眉头。

皇上也笑问：“昭宁答应么？”

不过五个回合，他就以刀背将徐铸久击落马下。

他的脸此时正是一阵青一阵白，几乎呆滞在原地，不敢置信，又无法承受此时的耻辱。

东方陌只是从容地一手撑住马背，从马背上跳开，站到地面与徐铸久对战，又是五个回合，在避开徐铸久挥来的一刀后，他猛地出腿，一脚踢中徐铸久胸口，将他狠狠踢倒在地。

击完掌，又稀稀拉拉停了下来，徐铸久确实是北衙禁军的荣耀，可东方陌，却是所有军人的战神。

难不成，这就是男人所谓的血性？得冷静思考啊，拒绝比试，只是不那么勇武，但众目睽睽之下输了，那可真是丢人。

昭宁惊喜欲狂，脱口而出道：“好！”

皇上才看了场精彩对决，也非常清楚这徐铸久狂妄自大，咎由自取，脸上好不容易才憋住不笑，轻咳了两声，正声回道：“这比武的事，本就不好控制，我看徐爱卿应是没有大碍，无妨，无妨。”

本是胜负已分，谁知徐铸久立刻从地上一跃而起，再次拿刀挥向东方陌。

第四箭，又未劈开，只与他同中红心。

没想到下一刻，就听他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与徐都尉小试一场吧。”

此时他转过头来，看向昭宁。

徐铸久上前道：“皇上放心，只是比试，点到为止即可。”说着看向东方陌道：“卫国公，是么？”

说完，郑重其事跪下。

徐铸久神色飞扬地一笑，道：“好，我向来不在意这个，那我便却之不恭了。”说着背上弓箭，策马往比试点上奔去。

但此时，他却很快躲过了她的目光，似乎不敢与她对视一样，竟露出几分局促。

昭宁死死盯着箭靶，毫无意外，同中。

此时徐铸久说道：“我确实精于骑射，卫国公行军作战比我厉害，要不然就还是射静靶吧。”

在她心里，他一直是沉稳的，平静的，情绪内敛到，泰山崩于眼前而只有一片漠然。

从上林苑离开时，昭宁没有与皇上一起离开，而是慢了几步，等到了随后而来的东方陌。

昭宁却是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突然，这东方陌，今日要求亲，之前都没同她商量。

东方陌道：“昭宁公主，国色天香，温婉端庄，臣倾慕昭宁公主已久，有意尚主，斗胆恳请皇上恩准。”

东方陌平静道：“好。”

徐铸久则策马回来，得意之色不溢言表，马匹经过昭宁面前时，特地看她一眼。

第三箭，再次劈开萧铮铭的箭，抢占他的位置，正中红心。

听见皇上的声音，东方陌也看向昭宁，昭宁一抬眼，便与他目光撞了个正着。

东方陌不知有没有察知他这般用心，无可无不可道：“好。”

他明着说却之不恭，其实就是不可一世，因为不觉得东方陌是自己的对手，所以并不在乎比试顺序，也不在乎是不是要多谦让几句。

似乎，之前的多番忍让，都在这一刻化为了几分脾气，给了他这一脚。他仍是以往那般岿然不动的模样，只是看了徐铸久一眼。

徐铸久说是为东方陌考虑，其实就是为了让他输得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