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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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完婚会有什么区别吗?
我问阿郁的时候,他想了想回答:“其实没什么区别,毕竟之前就已经老夫老夫了。”
之所以特意问问姐妹,是想验证一下是不是只有我觉得没区别――除了找律师拟好了协议,还真的公证了监护人关系之外。
甚至连宿和风的相亲日志都能书写新篇章了。当然现在又回到相女人了,把他郁闷坏了,一回来就往客厅沙发上一坐不肯动了。
“又可以给《宿和风相亲记》填上新的一笔了?”
宿和风一副心好累的表情,“我已经受够了呀。”
“那怎么办?”
“暂时没想到。”
我想了想,还是不要接着刺激他了。
宿和风开始给我转播八卦:“一直在相亲的不一定没对象。比如今天这位女士,现场偶遇了自己男朋友,理直气壮地跟男朋友说来相亲是家里安排的、走个流程,回头又跟我说愿意接受家里安排和我结婚,婚后也不会干预我的事。”
这路子还挺熟悉。
“骑驴找马,一般这是找工作的套路。”
“差不多,奔我来的女人考虑的还不都是我能继承的家产,希望以后从事着电视剧里那样每天和小姐妹逛街购物、做做美容、互相吹嘘,可能还要聚在一起打个牌的阔太式家庭主妇的工作。”
宿和风往后一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闭上眼睛。
我踢了一脚他的小腿:“去换衣服。”
“我累了。”宿和风耍赖。
“有本事你就穿着这身在客厅睡吧。”
宿和风当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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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英满半岁了,遂做了绝育,斩去烦恼根之后整只猫都蔫蔫的,带着伊丽莎白圈趴在沙发上,连干饭都不香了。
阿郁特意过来看蒲公英,还给它带了玩具,然而从小公猫变成小公公猫的打击让它失去了对生活的热情。
“司马迁受腐刑而做史记,蒲公英你支愣起来啊,我教你一技傍身,来,看到耳机线了吗?来咬。”阿郁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来耳机,特意在蒲公英眼前晃了晃。
蒲公英伸爪子拨了拨眼前乱晃的耳机线,又趴下去大眼睛一闭,不肯动了。
宿和风想说阿郁又不太敢。
我替他开口:“你别闹,你自己耳机是听个响就行的标准,我俩耳机不是啊。”
阿郁晃了晃手里的耳机,“十块钱。”
我转头看向张秋树:“你给他买个好的,他就舍不得祸害了。”
张秋树淡淡地瞥了一眼,“我买了,他舍不得用,说自己用坏耳机的速度跟梦里会吃耳机似的。”
“嗯,阿郁睡到三更半夜长出兔子一样的门牙,起来拿起耳机咔吃咔吃地啃了磨牙。他背对着你,随着啃食的动作肩膀一动一动的。诡异的细微咀嚼声没能惊动熟睡的你,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
宿和风脸色苍白:“邓邓,求你住脑。”
阿郁笑了起来,放过没精打采的蒲公英,过来拍了拍张秋树的肩膀,“不用在意,邓友就是脑子里时不时上演一幕恐怖片而已。”
宿和风:“需要被安慰的是我吧。”
阿郁反问:“难道我说不用介意对你有用?”
当然没用,宿和风听了这么久还没习惯,只不过反应小多了。
蒲公英跳上猫爬架最高的地方,在那个透明的“碗”里趴下来,调整好姿势,闭上眼睛睡觉。
阿郁摇头叹气,“它是烦我了吗?”
我回答:“大概是厌世了,而你也是这世界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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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gay圈给人的印象常常是因为没有婚姻的束缚而不容易形成固定的恋爱关系、广泛地一夜情和短暂地互相满足,这些都会让相对传统而保守的人觉得贵圈真乱。
但不能否认,直男出去嫖也是很普通的事。听说某些城市会以此为特色,有很多花样,甚至外地人也会特意过去玩。
所以说,人类的劣根性是整体的,跟直的弯的没关系。
我的一位女性朋友是做销售的,有几个客户就好这一口。每次为了拿下订单,这位朋友不光得请人吃饭,吃完饭还得负责帮客户找小姐。
这也是我没想到的。但是怎么说呢,这固然有违社会道德吧,但总比因为下半身这点事去强迫非自愿的女性要好。
后来我跟阿郁吐槽这件事的时候,阿郁说:“你就是生活的圈子里人均生活水平比较高,相比之下有那么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
一直以为自己家也就是普通人家的自己:“……”
“工地偷钢材去卖废品的女人都要跟工地上说了算的人打交道,其中不乏愿意陪睡的。而帮客户找小姐本质上也是类似的,只是通过花钱把这种……嗯,转嫁给了其他选择用身体来换取金钱的女性。”
因为说这话的时候在咖啡厅,阿郁的声音有意识地压低了不少,听起来有一些悲哀的味道。
“工地不都是水泥沙子之类的么?”不是抬杠,我一时间没领会上去。
“不是建筑工地,是钢结构工程的工地,或者化工厂建造的工地。前些年开发大西北的时候建了一些化工厂,还有海上远离城市的岛上也会有化工厂,以及围绕这一产业衍生的生活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