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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第113章柳如衣。

第113章第113章柳如衣。

“可是温蝉小姐,我说的擅长伪装,是指你男扮女装,而不是青莲山庄。”

荣微话音刚落,温蝉双眼猛地睁大,似有不可思议,眼神躲闪了一下,下意识矢口否认道:“你在胡说什么?”

“但你是女孩还是男孩,对我来说,并不重要。”荣微在酒楼窗边的坐下,拿起木桌上的茶炉,朝温蝉微微点头,“我今日,也不是为了找你。”

温蝉闻言气急,脾气倒是与那日荔枝宴大差不差,登时擡了声:“谁说不重要的?!”

她见荣微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更着急了,“我知道你是天下第一,可身为女子,你当真觉得如今世道对咱们好么?”

“不好,那就自己去创一片天地,只要够强,你是男是女,别人都难奈你何。”荣微手掌朝对面的椅子指了指,“坐。”

温蝉想犟嘴,但不知为何,下意识就顺着荣微的话坐了下来。

她的脸还涨红着,看着荣微眼神微凝,“你定是没有经历过被人欺辱的痛苦与折磨,才会如此大言不惭。不过——”

温蝉疑惑地歪了歪头,“你说今日不是找我?可你信上分明写,要见月泉教掌权人,你有要事……”

说到此处,她像是恍然,揩了一下前几日因为打斗而留在手背上的创口,“你是来找柳姨的。”

创口狭长,像一条蜈蚣,刚刚结了痂,还是鲜红的颜色,温蝉却好像不怕疼,用力地抠开一个角,轻笑了一声:“你想见她,可没那么容易。”

“相信你也看了我写的信。”荣微皱了皱眉,“我是以岭南药学容家人的身份相邀,柳前辈当年是东宫之变与《剑灵录》的局中人,我所求不多,只想要知道我们家灭门的真相。”

温蝉却道:“我们怎知你这个身份是否顶替?”

她松开了抠着疤痕的手,看着荣微递过来的茶,冷笑道:“那日在荔枝宴上,大家都是为了《剑灵录》而来,你也是,谁知道你会不会是因为看不懂上面的官家语,才冒名找柳姨来。”

“我原本以为,我如今手里的这本《剑灵录》,是母亲当年拼死也要守着的那一本,谁知那日我去见了陈都知镖师,他却告诉我,此物有真假两本,而我手上的应该是当年的真本,非我们容家拿到的那一本。”

温蝉并不了解这些事情,思绪有些跑偏,“原来陈镖头的山庄阵法,是你破的。”

“准确来说,是我和影卫江陇一起破的。”荣微看了眼窗外。

为让柳如衣能相信自己现身,今日江陇并未同她一块来酒楼,而是在酒楼隔岸的厢房内,静静等着荣微的指令。

他本该漏出乌衣的一角,但荣微这一眼过去,却发现人好像不在。

她猛地想起临出来前江陇神色好像有些怪异,但彼时荣微赴约心切,也就没放在心上,如今这么一想,倒叫她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

过往六年里,身为影卫的江陇,从未如此懈怠过。

“他去哪里了……”她喃喃了一声,便听见温蝉喊了两声,“荣微!荣微!”

见她突然神思游走,温蝉狠狠放下手里的茶盏,又喊:“容清!”

“嗯。”荣微回神,“怎么了?”

她见小孩咬着牙,一副没有被尊重而生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抱歉,我只是刚刚想到了一些事。”

“你果真叫容清啊?”温蝉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被她一笑,顿时火气全散开了,“我喊你荣微都没反应,一喊容清倒是回魂了。”

“我都冒着剑雨楼长老们、甚至天下人都要寻我的危险,不惜暴露身份来找柳前辈,自是不会撒谎。”

荣微喝完手中的茶,笑了笑,忽然擡头看了温蝉身后的侍女一眼,“你说是吧,柳前辈?”

此侍女便是那日跟随在温蝉身后一男一女两个仆从中的那个,后来临安侯死,男侍被走火入魔的掌家打死,余下女侍者与温蝉脱身,那时候,荣微早已经对此人有所疑惑——

“常公子与林拓在酒楼下折花相斗的那日,也在这座酒楼,我们身边坐着暗门的钟暮,再隔壁,是一位蒙着面的女子。”

“当时我就感觉出来她的武功非常高深,却完全探不出来,也完全查不出来历,后来历经波折,知晓您的事情之后,我便转念一想,应该就是你了。”

荣微起身,走到被戳破身份却依旧淡定从容的女侍者面前,微微鞠躬,“前辈,容清真心可鉴,不为别的,只为十六年前之事。”

她这一弯身,女侍者的眼神方有了变化,看着荣微轻轻叹了口气,蒙在面纱后的唇颤抖着,竟是不知从何开口。

只好跟着倾身,将人扶了起来。

“你……”

柳如衣声音温柔,带着无法自控的颤意与潮湿,她哽了哽,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真的是她的女儿?”

“我母亲名容秀,字临之,是土生土长岭南人士,家承祖业,以药济世为己任。十六岁曾随祖父入京,在皇都待过两年,后归家,我父亲入赘,三年后生下了我。”

荣微看着她,尽力让自己的气息慢下来,“柳前辈,恕我斗胆,那年事发后,您曾托人来找过我,所以我想,那年我母亲与您之间,应该并非敌对关系吧?”

柳如衣轻叹。手还握着荣微的手肘,颤得厉害,“是……可惜当年,我们所有人都以为容家、容家,包括只有十二岁的你,都……”

“事发突然,我让他去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柳如衣闭上眼,神色痛苦地摇摇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你真的就是清儿。”

“真的很像……”她握着荣微的手往上移,在离她脸侧不足半寸时,停了下来,“你和你的母亲,相貌生得可像了。”

“我虽从未见过你,可那时候阿秀姐总会给我写信,多谈及你,说你今年又有何变化,有什么长进,给我说得格外动心,总想着要去岭南看看你们,可惜我身在宫墙之内,实在没法出去,本以为这是我此生最悔恨与遗憾之事……”

“可你怎么会……怎么会……”

柳如衣睁开眼,哽咽着:“怎么会是剑雨楼的、楼主呢?”

“其间历经种种,也算是世事变化莫测,是我的命数吧。”荣微见她心神不佳,叹了口气,没有提起过去的那些事,又问,“柳前辈,若您信我,可否将当年的事情告知于我,身为容家后人,我想我应该知道真相。”

柳如衣被温蝉搀扶着在椅子上坐下,乏力地按了按头穴。

她近几日一直在临安城内寻当年何氏兄弟的拥簇者,早已疲乏至极,全然没了往日气焰。

荣微的突然出现,更是叫她措手不及,震惊之余,十六年前的旧事又再度噩梦般侵袭了她。

“阿秀姐是十六岁进的京城,那时候我十一岁,姐姐十三岁,身为柳家人,我们自幼便入宫伴太子读,一来,是为了培养太子亲信之人,二来,也是为了选太子妃,姐姐生性自由,闲不住,一直偷偷带着我溜出宫去,偶有一日,我们遇见了阿秀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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