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97章为何偏偏是我们容家?…… - 剑雨楼 - 七一一便利店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当前位置: 30读书 > 历史军事 > 剑雨楼 >

第97章第97章为何偏偏是我们容家?……

第97章第97章为何偏偏是我们容家?……

荣微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盯着面前疯疯癫癫的人,看不出任何情绪的,任由容子庸将自己的双手磨得血肉模糊。

跟着他们的几个家丁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

白温玉看了他们一眼,犹豫片刻,擡声朝荣微道:“楼主,此处僻静,但方才那些江湖人明显知道了我们家地牢的存在,此番出行家丁带得不多,但我们会竭尽所能,给你多争取一点时间。”

荣微的眼这才轻轻眨了一下,僵着的身往后侧来,回道:“谢过夫人。”

“多加小心。”

白温玉带着家丁们离开前,也是胆战心惊地看了掌家一眼,“他如今毫无神智,杀人完全不眨眼。”

“是么?”

在白温玉他们离开后,荣微笑了笑,森寒地再度将视线落在面前人的脸上,“容子庸,我原本还想着逼你筋脉,让你恢复清醒,没想到对于当年之事,你也不是全然没有心思,怎么,认出来我是谁,怕了?醒了?”

容子庸好像没听清楚荣微的话,他暗自喃喃几声,手还在发力,但终是因为疼痛和疲惫松缓了下来。

他喘着粗气,半晌才将眼神落到荣微身后的江陇身上,语调恢复如常:“他是谁?”

“看来还是没完全清醒。”荣微往四周看了看,“得找个法子让你还个魂。”

江陇擡步,将一旁洞壁上的烛台递了过来,荣微接过,一把掀走烛蜡,将烛台里滚烫的烛油往容子庸的臂膀上一倒。

“啊——啊啊——”

容子庸发出一阵凄厉叫声,身上的烂臭味更重了些,他大呼着,目光又死死盯着荣微。

“醒了吗?”荣微将烛蜡放回烛台,举着火光凑近他的脸,“还要继续装吗?”

容子庸面色一冷,又问:“你到底是谁?”

“你刚才已经将我认出来了,怎么,不敢相信了?”荣微擡起身,将颤抖的左手背至身后,神情却倨傲张狂,“人这辈子做过的孽障,总有一天是要还的。”

容子庸急急呼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小秀……不,不,你,你你是!”

他双目睁大,眼瞳发白,“你没死?!怎么可能呢?”

“是啊,我没死,怎么可能呢?”荣微笑起来,“是你亲手杀了我,将我的尸身送进义庄,看着我被烧成灰烬的!”

“容子庸,我说过的!”

她声音猛地擡了起来,声嘶力竭,带着点点哑音:“我容清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容子庸脸色顿时痛苦地发白,紧皱着脸,脑袋生疼,想抱住,却苦于被锁住,一动,方才被烫伤的创口便扯得他钻心疼。

他的神智并未完全恢复,一直拧着眉,又开始喃喃自语:“你死了,你是鬼,你做鬼都不会放过我……我杀了你,杀……小秀——”

他甫一提起这个名字,荣微手里的火烛猛地往前凑了几分,火舌舔舐过他的脸,灼得容子庸心里发慌。

“谁允许你提这个名字的?”荣微的声音是颤抖的,“你配吗?”

容子庸痛苦地呻吟一声:“不,我不配,我、是我错了,错了!”

“你哪里有错?”荣微直起身,将目光从他肮脏的脸上移开,落到狭长黑暗的地牢洞顶,又是轻轻一笑。

“筹谋十年,精心布局,而后事了拂衣去,逍遥快活了这么多年。”

甚至易了容,完好如初回到临安侯身边,待在官家,任凭荣微十六年来如何寻找,江湖上都不知有此人存在。

见容子庸不讲话,荣微冷笑着摇摇头,继续道:“可是我们容家做错了什么?我娘多么好一人,真心错付便也算了,你怎么忍心下的死手?还有那些平日里待你极好的下人们,容子庸,我不剥除你的姓氏,是因为就算你死了,我也要我们容家地下的冤魂能找到你。”

“那日在侯府,没能来得及问,这三年你一直看到血红色的威胁信,可有想过会是自己从前的孽债前来报复,害死了临安侯——”

“住口!”

一提起临安侯,容子庸终于有了更强烈的波动,他原本发着懵的双眼顿时狠狠剜向荣微,神思再度清明起来。

“侯爷,侯爷!”他竟是有些哽咽,怒意过后,这些日子以来的悔恨交织上涌,双目通红,“是我没保护好你,我早应该把他们杀了就不会……”

荣微没耐心听他在这忏悔,冷着脸打断道:“临安侯如今可是臭名昭著,连官家都不认,就这么一鼠辈,值得你如此真心?”

“官家都不认?”

容子庸意外地擡眼,想要从荣微双眼里看出欺骗的痕迹,可惜荣微并没有放过他,又道:“丧尽天良的事情做尽,你还想着世人要跟从前那样供奉佛似的供奉一个恶人?”

“恶人?”容子庸蓦地哈哈大笑起来,整个人癫狂莫名,却还是荔枝宴上的那句话,“侯爷多好一个人啊,是我不对,是我有错!我该死!”

他见荣微眼里全是鄙夷,便是连她身后的江陇也是对此毫不在意,顿时急了:“你们不知道,侯爷他救过我的命!”

“我无父无母,六岁那年饥肠辘辘饿在路边,好不容易捡了个馒头,却被那些富家子弟们当成笑话抢了去,几乎气绝之时,是侯爷的一碗粥救了我!”

对临安侯,容子庸是真的一片赤诚与尊戴,“从那之后,我便跟在他左右,从无半点亏待!这么好的人,你们辱他、杀他,也是要被恶鬼索命的!”

荣微像听了笑话似的,冷意的眼生厌地从洞顶离开,身子也往后退了几步。

“我娘也救过你的命,她才是实打实良善之人,最后呢?”

说起容秀,容子庸眼底竟也有悔意,低了声道:“是,这件事是我错了,她待我是真的好,可我……”

说到此处,他哽咽了一下,“是我对不起她,对不起你们容家,可当年我真的是不得不那么做,我没办法……”

“就一句没办法,我娘的命、我们容家上下几百人的命,还有容清的这辈子,你就可以肆意妄为地毁了吗?”荣微声音又开始发抖,“你茍活了这么多年,竟只得出来一个不得不的理由,可真是叫我——。”

她手心的烛台跟着颤了颤,某些回忆无法抑制地涌入心间。

对容子庸这样的人来说,待他亲如家人的容家从来都是不重要的,自始至终,他的心里只有临安侯一人,他所有的一切,所有的行事规矩,便只在于临安侯。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