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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V更新

第八十九章v更新

哲皇叔与南院王府的人是差不哩一起来的,南院王府的轿子回去,哲皇叔才从漆黑一片的巷子里出来。

“老狗都在里头墨迹了些什么?”哲皇叔掸了掸衣服上剐蹭到的墙灰,朝周英毅离去的方向啐一口,挑眉问那牢头:“把萧一鸣给杀了?”

牢头与哲皇叔府里一小总管是连襟,在衙门口行事,也没少得王府的照拂,对哲皇叔自然比周家的人要恭敬许多:“这哪能啊,小的送他们出来的时候里头牢房还骂骂咧咧叫的中气十足呢。”

哲皇叔随那牢头往里面去,过道里就闻见了酒味儿:“你小子,这是当了个肥差,潇洒啊。”清流的人都觉得萧家能撑得过这一关,私下里一个个忙着给萧一鸣上供,三堂会审还没查的犯人,底些这些个人精岂能放行叫他们见着了真佛?这递来传送里头,可是不少油水呢。

牢头作揖赔笑:“这都是拖主子您的福……”哲皇叔没工夫听他后头的恭维话,拍小狗似的拍拍他的脑袋,抄步走到萧一鸣的牢门前,也不使那牢头动手,抬眼瞧见墙上钉子头挂着钥匙,拿了就自行动手开门。

“主子……这……这恐怕于理不合吧……”牢头好心提醒,跟在哲皇叔后面的小厮从怀里摸出两锭小元宝,刚好塞满牢头才沾过才气的手心儿,“别人的礼,可用不到咱们主子身上。”

牢头拿着钱,面上闪过一丝为难,打抬眼瞧,又见哲皇叔他们态度坚决,也只好作罢,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出去,老老实实在自己歇脚的小桌子前蹲着。

牢房里,只留哲皇叔与小厮两个。萧一鸣一身囚服,弯着腰头背对着他们主仆俩坐在地上,哲皇叔当他还揣着念书人的那点子清高不肯见人,笑着从背后踹他一脚,萧一鸣似没了骨头似的整个人趔趄着前倾,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哲皇叔吓了一跳,小厮也忙上前将人翻过来查看状况,就见萧一鸣两只手卡住自己的脖子,双目流血,似哀鸣泣泪般用嘲哳之音,含糊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赢的……终究……是他……额……额……”

听到动静慌忙跑过来的牢头,就见萧一鸣呜咽一声,吐血死在了哲皇叔主仆二人怀里!

“死……死……死啦!怎……怎么就死啦!?”牢头哆哆嗦嗦伸手探萧一鸣的脖颈,没有半点儿跳动,吓得蹲坐在地上,一脸怖惧的仰脸看向哲皇叔,“主……主子……您怎么把他给杀了?”

等着三堂会审的犯人,主审官还没定下,就死在了刑部大牢里,这要是传出去了,今日当值的牢头是头一个要提出去上刀口的!

“我……”哲皇叔眼睛瞪得牛铃铛一样,看看小厮怀里的死鬼,又看看不明真相要往他身上泼脏水的牢头,“我杀他做什么?我这才进屋他就这样了!”他是要动手,可动手也不能叫萧一鸣同着自己的面儿死啊!

萧一鸣屁股后面那可是清流的一群疯狗,逮谁咬谁,连陈志高那样的人精都被那群疯狗堵在门口欺负,他又不傻,下药放毒有的是法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弄死,何必要招一身腥呢?

这脏水,他不接!

哲皇叔急中生智,咬牙一把提起那牢头,厉声质问道:“你方才送周英毅出去,可亲眼瞧见萧一鸣人是无恙?”

“没……没看见……”牢头打哆嗦道。

哲皇叔嘴角抽搐着扬起,将牢头丢在地上,警告道:“周英毅毒杀了萧阁老,你觉察后惊慌跑出去喊人,本王恰巧来刑部询问案情,随你进来,正撞见萧阁老留下最后一句遗言。”

牢头眉头拧起山峰,仰起头小心打听:“那……萧阁老最后一句说了啥……别人要问……奴才改怎么回答?”

哲皇叔睨他道:“萧阁老只说了四个字儿,南院王府。若是再有人审你别的,便是没听见,不知道。”哲皇叔威胁的眼神里满是笑意,“你一个小小的牢头,妻儿老小一大家子都指着你那点子饷银过活呢,你只捡实话来说,奔一个问心无愧,便对得起官里了。”

官里是谁?这后梁的主子都是哲皇叔的本家儿,哲皇叔这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可却把最厉害的道理讲了个清楚。

牢头颤巍巍点头,“是,奴才遵命。”

接着,明灯四起,刑部重刑犯的牢房里一声惊叫,牢头鞋跑掉了都顾不得,提着灯鬼哭狼嚎的四处报萧阁老的死讯。

*

苏家。

陈志高同小宋夫子说了会儿话,才到上房伺候苏老爷洗脚,小厮着急忙慌的到门口猫一眼,又抿紧了嘴往背影地儿里等候,一直到上房里间的明灯吹灭,陈志高轻手轻脚关门出来,那小厮才挪步走到明影儿地儿里。

陈志高看他一眼,没说话,等回了自己院子,净了手坐下,才得空招手,叫人近前。    只见那小厮一五一十把刑部大牢里的事情倒豆子似的讲了一遍,临了又补充一句:“这会儿刑部衙门里炸了锅的蚂蚁似的,热闹得很呢。”

苏南枝歪在对面的摇椅上闭目养神,听了他们的悄悄话,笑着睁开眼道:“所以,那萧一鸣生前最后一句,到底说的是什么?”

小厮不敢擅言,拿目光询问主子的意思,陈志高挑眉,示意他如实地讲,小厮才弯着腰作答:“拢共说了六个字儿,是什么‘赢的终究是他’,没提名没道姓,就连那牢头站在跟前儿也没听明白。”

苏南枝瞥一眼某人,抿嘴不语,继续闭上眼睛养神,等禀事的小厮出去,她才勾指头叫男人坐近一些,“你把人好奇心给勾起来了,就不打算跟我讲讲这里头的猫腻儿?”

陈志高才不承认:“谁勾你好奇心了?你偷听我们讲话,还有理了?”

“谁要偷听你讲话?你特意领着人到我跟前儿说,不就是为了教我听么?”

孝里避讳不少,陈志高这些日子倒是收性儿不少,只沉稳的拍拍她的手背,道:“我这是事事不瞒夫人,你该是夸我才对。”

苏南枝伸手捏他耳垂,笑着问:“夸你的话先存着,你先来给我解释解释,萧一鸣最后那句,说的是什么意思?”萧一鸣可不是糊涂蛋儿,周英毅喂他吃的药里到底有没有要命的毒,萧一鸣比谁都清楚,周英毅可不是最后的赢家,面前这人才是呢,可萧一鸣若是说的面前这人,却又为何要用一个‘他’字?

那个他,必是另有其人,一个萧一鸣知道,面前这人也知道的主。

苏南枝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只是……那个猜测却只有一个名字,何因何缘,她就不得而知了。

“乖乖,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也不是最后的赢家啊。”陈志高面腮轻蹭她的手掌,笑着回避话题。

苏南枝手上力气加大,揪住他的耳朵,离近了笑着又问:“是明昭太子么?”

陈志高眼神一滞,不必回答苏南枝也知道了答案,她松开手,别过脸去,不再开口说话。

陈志高扶着摇椅的扶手,轻轻抚上她的手背:“乖乖,他……他这一辈子,天下为重,夫人其次,而你,你始终都在天下之前。”

主子待她,永远都是拿最真挚最赤诚的一片真心,主子爱他的女儿,胜过了爱天下黎民,她不该有这份抵触的。

“他是爱民如子的菩萨,黎民百姓是他最珍视的宝贝,可宝贝前面,岂能放着一个外室子?”苏南枝回过头,眼神讥讽的看他,“你,会叫以后的孩子做个外室子么?”

陈志高嘴角笑意收敛,“这不是一回事儿。”

苏南枝翻眼皮睖他:“怎么不是一回事儿?你若大度,也不必慷他人之慨,等三年孝期过后,我再抬一新人进门儿,你就委屈委屈,自降为小,以后该是你的孩子便是庶子,我一样拿他做心肝宝贝。”

陈志高知道她这是恼了,再多言就要拱火吵起来,忙赔笑认错,再不敢多提一嘴主子的事情。

可他心里,却是压抑不住的喜悦,萧一鸣死了,且那老货还在死前最后关头,知道了缘由,大快人心!真是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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