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小时候
第220章小时候邓川与邓松等在外面，看到周毅出来，笑道：“罗将军就在城外，不好让他多等，只得这会儿来打扰，真是对不住。”
周毅抱拳道：“邓兄见外了，不好耽搁，这便上路吧？”
周毅这才看向旁边的邓松，想当初乔然曾多次在他耳边叮嘱上京之后要远离此人，今日一看，这俊朗少年生得唇红齿白，眉目寒春，只可惜那双灰暗的眸子里满是戾气，是个不好相与之人。
邓川揽着他的肩膀走在前面：“我这弟弟生性顽劣，缺的就是那股沉稳劲儿，我生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有你在旁边敲打我这心里就踏实了。”
邓松回头看了一眼冷清的门前，眼睛蓦地睁大，却见赵云翔不耐烦地和一个女子走出来，两人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以前他肯定会把人给叫住，这次却不知道为什么，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罢了，让他知道自己被他的死对头管着，也怪没脸面的。
清晨的阳光冲淡了薄雾呈现出一片瑰丽的美景，城门已开，出城的人没几个，而城外已经聚集了兵力，骑在马上身着黑色铠甲的魁梧后生冷眼望着此处。
邓川远远地拱了拱手，在弟弟的肩头拍了拍：“懂事点。”
周毅跟在邓川身后，走到罗木云面前，罗木云一身傲气，拿着鞭子指着邓川：“上马吧？皇命在身，别太耽搁了。”
邓松登时拉下脸，冷哼一声翻身上马，养尊处优的人坐在马上看起来单薄了几分，罗木云自小随大将军征战，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再无稚嫩之气，目光坚定又孤傲，注定是个大人物。
“石庄离京城不算远，这些狗东西敢在天子脚下胡作非为，也不知是天生贼胆大还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撑腰。”
邓松身子一僵，脸上照旧是那副张狂模样，不发一言。
周毅倒是有几分认同，那些山贼若是暗中无人护着，就是给他们天下的胆子也不敢在皇上家门口胡作非为，来京城做生意的人都是富硕之人，所得钱财怕想来够整个寨子吃香喝辣了。
那日虽看不清楚，但那些山贼穿着都很破烂，有些胳膊上的棉衣还露出棉花，那些钱到底好活了谁还真不好说，说不定大头全在哪位朝廷大员的仓库里。
罗木云看着是个冷傲的小将军，但是这一路上却是闲不住嘴，说话也没什么遮拦，大大咧咧地想到什么脱口而出，也不顾一旁邓松的脸已经黑如炭。
“我前阵子还和我那帮好玩闹的弟兄说，这京城中论会玩的，没一个人能比得过你邓公子，青楼戏院赌坊酒楼哪儿都能找得到你的影子，听说那貌美的姑娘们都不得你邓公子的心，反倒是被人唾弃的小倌儿让你流连忘返。这阵子怎么不去了？那头牌托人四处打听你，处处留情可不好。”
罗木云扯着缰绳，摸着爱驹的鬃毛，嘲讽地笑了笑：“烟花之地的人瞧不上了，难道是有了更好的？听说一个来自宁溪的俊俏郎君住在你府上？能让你这般礼遇的人，倒真是想见见。”
邓松终于忍不住手里的鞭子飞出去，怒道：“你罗木云何时也这般聒噪了，再问东问西，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罗木云轻松地接过，笑道：“恼羞成怒了？邓松，石庄可不是你撒野的地儿，给我好好地躲起来，要是敢动什么坏心思搅和了爷的好事儿，我可不管你是谁的儿子，我先宰了你。”
周毅看着摇摇头，远处清早的雾气还未散去，早已没了叶子做陪衬，粗壮的躯干傲然立在那里，不知为何竟有几分凄凉。
周毅离开后，乔然突然也没了精神，坐在那里手支着下巴胡思乱想，她确实不太明白，为什么周毅会答应，难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吗？可是搜寻记忆中那散碎的片段也拼凑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冬月去办事了，屋子里只有流霞等人伺候在身边，她讨好地为小姐倒了杯茶，站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
乔然抿了口，漫不经心地说：“有话说？”
流霞犹豫一阵还是觉得不大合适，待小姐再信任她些再说才好，结巴地说：“没，没有。”
乔然也没什么精力应付这些人，摆摆手：“都退下吧。”
习惯真是吓人，周毅不在了，日子好似也变得黯淡下来，浑浑噩噩不知为何，冬月倒是让她去外面看看，她一句没兴趣便打发了。
一天两天三天，她可以嘴硬说不想，可是时间越长，又得不到他的消息，她开始担心又焦急，只是急又没什么用。
府里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正盯着她，还是温良一句话点醒了她。
可不是糊涂了吗？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放松了警惕？
这日她正吃午饭，赵云翔从外面进来，径直坐下来让人添碗筷，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牛皮纸包着的吃食来，外面的纸已经被油给染出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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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然，猜猜这是什么？我特地给你找来的。”
乔然不解地摇摇头，往前凑了凑，动了动鼻子，说道：“什么啊？我想不出来。”
赵云翔小心翼翼地打开，那被关着的味道全数散开来，竟是酱牛肉，她惊讶地看向他：“你……”
“快吃啊，这几天我找了好几家，只有在城郊的小馆子里做的味道好，你尝尝像不像我们当初偷跑出来吃到的味道？”
乔然复杂地拿起一块吃下去，眼眶忍不住泛酸，这分明和那个时候吃到的一模一样，那年肚子饿的厉害，她只知道哭，他用身上的那块玉佩换了一盘酱牛肉，看她大口吃着笑的像个傻子。
为何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让她想起这些？何必呢？赵云翔想借着这个空子，让她难受吗？
乔然慢慢地嚼下去，尽可能地压着自己的感情，轻声说道：“很好吃，和小时候吃过的味道一样。”
赵云翔笑起来：“我还以为你已经不记得了，想起来真和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