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奉还
第111章奉还
乔然年岁虽小，心里却装了两世的记忆，宛如一颗大石头给人沉重之感，早已经没办法再似当初用那般单纯的眼神看待世间万物。大好年华还未曾好好享受，就已经被迷雾所遮掩，处处透着沧桑。
报官？不过小有惩戒，如此不是便宜了他们？所以此时不管心里多焦急，她都会耐着性子等，等将他们从可以猖狂目中无人的高处拉下来，那个时候乔然会将他们狠狠地踩在脚底，而现在不会太远了。
冬月看到小姐负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青筋暴起，骨节发白，显然是恨极了，小姐心里有决定，她便也不好再多嘴。
而此时在乔夫人院子里的付翠正心慌不安地走来走去，她现在不方便四处走动，乔老爷院子里此时是什么情况她一概不知。先前她还有曾和身边的丫头们打听，但是她们得了乔夫人的嘱咐一句话都不和她说。
正在焦灼不安地时候，听到外面传来丫头们小声谈论的声音：“你们听说了吗？老爷茶水房的二丫头居然被小姐抓起来了，听说是因为一块帕子，真是奇怪了，分明是丁姐姐找到的，怎么反而抓二丫头呢？咱们先前还羡慕二丫头能到老爷身边伺候，原本以为她会翻身，谁知道这才几天，还不是那个命？”
“肯定心思不正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快别说，夫人来了。”
付翠的心顿时大乱，难道失败了？既然能抓到那块帕子，显然是被乔然给发觉了，她的眼怎么这么尖？咬着牙狠狠地捶了下桌子，桌子上的茶水乱撞，洒出些许，好在她提前有打点过，就算失败了，所有的矛头都不会找准自己。
心刚踏实下来，就听门被人用力推开，她赶紧回头迎过去，恭声道：“姑姑，您回来了。”
乔夫人脸上的寒意凝结成冰霜，漠然地看向付翠，沉声将身边伺候的丫头全都屏退，付翠不知姑姑怎么了，笑道：“是乔然那个死丫头又给您气受了吗？别理她，将来有的是机会讨回来……”
付翠的话还未说完只听啪地一声在耳边响起，直到脸上传来一阵痛意，她才醒过来，眼睛含着泪水道：“姑姑，为什么打我？我听您的话一直安守本分，什么都没做，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您不是说拿我当亲女儿疼吗？可现在……难道乔然比我好？您为了讨好姑父就要违心地去和乔然亲近吗？”
别人不知道，乔夫人还能不知道？这会儿盼着老爷死的只有赵家人和她的这个好侄女，这件事八成和付翠有关系，而现在她这般反应更已经应证，若是被老爷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乔然既然抓准了，想来是筹备已久的，自己在她面前到底抬不起头来。
越想越气，对着这个不争气的侄女她是又气又恨：“你怎么这般蠢？明知道乔然现在不是傻子，她一直对老爷发生意外的事情耿耿于怀，两只眼睛一直盯着不放，你还自己往上面撞，如今人被揪出来了，有本事你自己一个人扛着，何必拉扯上我？我上了年纪，已经折腾不起了，这辈子只想安稳过日子，若是老爷到头来与我算账，付家还想过好日子？你这般自私，为了你一个人竟是害了整个家，你心里就舒坦了？”
付翠捂着脸，她此时也懒得掩藏自己的真实情绪，恶毒与厌恶全都充斥在脸上：“我不过就是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何错之有？为什么你要阻拦我？”
“简直冥顽不灵，若不是我嫁来乔家，付家现在还为吃饱肚子发愁，你哪儿担得起一声付小姐？我如此辛苦让付家人过上好日子，你要将这些毁于一旦，我不会答应，你也趁早绝了你的念头。”
乔夫人坐下来，眼睛里满是阴骛之气，说话的时候竟有些无力：“如今这等局面，我也插不上手，且看你的造化了。乔家人要是追究，你便好自为之吧，说不来，连我这个乔夫人也要被人指指点点。”
付翠心里再恨，到底还是被乔夫人的一番话给震慑住，如果乔家人真的抓到什么证据，她能否能平安度过？不会的，她们拿不到自己的把柄，没有证据如何能无端端地污蔑自己？
付翠和乔夫人神色难安地待了好几天，生怕哪天官府的人突然上门，只是让她们没想到的是除了二丫头不知去向，乔家人一如往常，好似不曾发生过这件事般。
付翠杠松了口气，接踵而来地却是赵夫人的刁难，捏在手里的那一封信上用词极为刻薄，与质问无异，一副办不成事便是废物的意思，付翠气得手都抖，又无可奈何。
乔夫人坐在一边喝茶，这几天见付翠脸色苍白，好似要被击垮般，不由心疼。她一早便去老爷身边伺候，也留意着乔然得举动，两人也不曾提起这件事，她得心也踏实了点。
“既然老爷许了你们两人得亲事，你也别事事听赵夫人的话，自己好歹动动脑子，可别把自己给卖了都不知道。过两天你回去吧，好好想想你的所作所为，往后若是没事不要往乔家跑，免得讨人嫌。以往有我担着，府里的人不敢说什么。”
付翠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应下来，她还有什么好说的，本以为万无一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送人去见阎王，哪知竟会这般轻易地暴露。也只能先回去重新想办法，但凡是人总有破绽，除非他们一直绷着，不然让她找到痛处，她会下死手。
付翠的离开实属狼狈，只由乔夫人说了一声，第二天她便带着东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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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然站在高阁中看着付翠垂头丧气地走到门口，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嘴角溢出一声轻哼，弹了弹身上不见得尘土，笑着说道：“老程头这两天也该闲下来了吧？该让他焦头烂额一阵子了，当初他们怎么算计我的，我现在就原样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