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了断

第462章了断

凌松脸色冷峻，看向凌雪，既痛苦悲哀，又有说不尽的心疼。“我说过。”凌松缓步走来，慢慢拔出自己的剑：“若有一日你威胁到了大晋的江山，我不会袖手旁观。”

“所以呢？你要杀我？”

凌雪冷笑看着凌松：“是不是杀了我，还要杀母亲，杀了凌家所有人，好干干净净去当褚极的狗！”

凌松听着她这些锥心刺骨的话，眼里有泪光闪动，但他不得不做选择，况且，他早已经做好了选择。

“大胆凌雪，胆敢公然勾结反贼，谋害皇后娘娘和公主，意图不轨，给本将军将她抓起来！”

凌松一声令下，官兵和楚流光齐齐动手。

而楚筠和吕涛已经直接带着禁军和他们的人过来，轻松打开了一条口子，救出了楚明萝母女。

楚明萝怕星星受惊，直接带了她回后殿。

离开前，看向凌雪，凌雪也朝她看来，四目相对，楚明萝仿佛看到了她眼中的悔恨，只是不知道她会悔恨什么。

聚集在前殿的大批叛军很快被褚极的人拿下，后面的一小撮人自然很快被凌松拿下。

而凌雪自然再也跑不了，或者说，她也没想跑了。

“我想见褚极。”

凌雪将早已准备好的匕首架在了脖子上，看着凌松：“见不到他，我现在就死在这里。前皇后死在普济寺中，传出去，对这对帝后的名声也不好吧。”

凌松死死抿唇，但不等他去请，褚极已经自己来了。

“褚极，你来了。”

凌雪看着迎面而来的男人，他身着黑色锦袍，凤眼带着寒意，依旧是那般的矜贵优雅，仿若天生的强者，就该这般高高在上，睥睨众生。

凌雪将眼泪咽下，朝褚极道：“让其他人都退下，我有话跟你说。”

凌松紧皱着眉头。

褚极没有拒绝，事情总要有个了断。

“都退下吧。”

“皇上。”吕涛有些担心，怕褚极对凌雪旧情未断，毕竟凌雪可是三皇子曾经唯一要娶、也是唯一愿意接触的女人。

褚极抬抬手，示意吕涛不必担心。

吕涛见状，只得退下。

人群一散，凌雪便露出痛苦之色，“褚极，你对我，当真没有分毫的情谊了吗？你曾经对我……”

“朕曾经对你，是感激。”

褚极望着她的目光从头到尾都只有淡漠，仿佛眼前这个女人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曾经朕要与你定亲，是因为凌府已经备受猜忌，你父亲也知道，所以他也需要一个身份尊贵却又不那么受宠的人来降低先皇的戒心，而当时不受宠爱且身有残废的本王，是最好的人选。”

凌雪惊愕，她怎么从不知道这回事？

“先皇伪装的很好，没人知道他在猜忌凌府，但凌将军大约早就知道秦老将军是如何家破人亡、又如何被迫离京潦倒不堪的，所以他才会那样警觉。”褚极道。

凌雪不想听这些，她摇摇头，只盯着褚极：“那你呢，你对我就从未有过一丁点的喜欢吗？”

她不信褚极一点喜欢都没有，她凌雪不论样貌，才情，都是数一数二的，她性格冷清，而褚极也不是多爱热闹的人，可那时候他偏偏只愿意跟她独处。

褚极望着她期待的目光，仔细回想了曾经：“那时候，朕也以为是喜欢，但后来遇到阿萝，才发现不是，朕那是只是依恋你，因为你幼时曾给过朕一些旁人从未给予过的温暖，或许你已经不记得了，但那是朕会不顾危险去救你的唯一原因。”

“现在，你清楚了吗？”

褚极淡漠的问。

风吹动枝丫上的雪飘落，凌雪眼睫猛地颤了颤，眼泪忽然大颗大颗的滚落而下：“你的意思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个笑话？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任何希望，能得到你的怜惜，对吗？”

“这些话，不该是皇嫂要说的话。”褚极望着有些疯癫的她，“此事之后，朕会送你去为先帝守皇陵，此生，你就在皇陵度过，再不许踏出一步。”

说罢，转身离去。

褚极的离开，没有任何的流连，更没有对凌雪的情。

凌雪终于明白自己是有多么的可笑，她也忍不住哈哈大笑，惊得周围的鸟雀飞起。

楚明萝就粘在梅林之后，跟凌松一起。

“你送她去皇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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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不担心微臣……”

“不担心，去吧。你纵然真要放她，本宫也绝不怪罪。”楚明萝道。

可凌松是个聪明人，凌雪既是先帝之后，那她一辈子也摘不掉这个名头，那就意味着，她若是真的做出有辱先帝、有辱皇家威严的事，她和凌家一百多口人都是死路一条。

凌松不傻，皇陵已经是凌雪最好的去路。

凌松送凌雪出城去皇陵时，一直无声哭泣的凌雪忽然叫停了车马。

“等等，以后再也回不来了，我想去城墙上看看。”凌雪对凌松说。

“这不合规矩。”一旁侍卫道。

凌雪只望着凌松：“就让我最后看一眼我毁了我半生的地方，去了皇陵，便是永生孤寂再无出来的可能，我记住这里，也让我凄凉的后半生有个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