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你能抢到都是你的
古代打仗，夜晚一般不会战，因为没有视野。打起来恐怕会损失惨重，就算没有敌人，你自己也能误伤自己人，所以朱厚照带人冲出去巴图孟克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他兵力多，可实际上也没发挥什么太大的用处。
十几万人，在外面是不会凑成一团的，分开一队一队的人马，自己人都不清楚自己人在什么地方。而且先前朱厚照就用火光威慑过，谁点火把，机枪就照顾谁，吓得他们也是黑灯瞎火地乱窜，很多人追击朱厚照的骑兵也追岔了路。
而现在，是时候决战了，不惜代价也要把城拿下。
四门之外火光冲天，蒙古士兵都举起了火把，人手一把，他们不再惧怕机枪。
巴图孟克看到火光一个激灵站起来，走到城墙边上往外看，他也被这景象感动了：“这就是我蒙古的战士，他们可不惧生死，朱厚照，你此时不杀我，城破之时就轮到我来对你施舍了，你放心，我也会优待你的。”
朱厚照哈哈大笑：“回来坐吧，小心别被流矢伤了，若真有那一天，朕也乐得接受，我们不是死敌，明白吗，大家都是天朝子民，既然你有夺位之心，就尽管来吧。”
巴图孟克悻悻走了回来，但依旧不住朝外面观望。
以之前他见过机枪的威力，这一仗怕是要损失不少的勇士，他已经提前心如刀割。
没办法，这是为了什么呢，还不是为了他个人或是他家族的理想吗。
抛开各种鸡汤理想，现实就是这么一个规律，你要做天子，那肯定是对我不服，尽管来吧，打赢了你就是，打不赢我继续是。
没什么犹豫的，杀多少人都只是个数字，这其实算内战。
而明朝皇帝作为天子，蒙古人不服是因为祖上被夺位，他们可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没能让你归心始终是我做得不够好，那就打吧，人心必须一统。
其实在这么大一个国家里，内战要比外战重要。
要能让这么大的国家一统，天下是没人打得过的，所以没有皇帝能容忍分裂的情况存在，内战是最为坚决的，如同人有了病，先治好病才最重要。
两人再次坐下，身居上位的人必须学会漠视生死，巴图孟克当然也有这个觉悟。
在两人一杯一杯对饮之中，城外的军队开始了进攻，火光由远而近。
这一次机枪不再把人放过来了，而是到了射程内就射击，看到人就射击，既然敌人攻城意图那么坚决，那就拒止为上，此时离明军主力到达已经没有多久。
听见机枪响了起来，巴图孟克再次一震，看向机枪阵地。
这边西门的十挺机枪开始了齐射，“哒哒哒”的声音让人心底战栗，巴图孟克还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看到这个让他伤亡惨重的魔鬼，居然是这么一件东西……
再往城外看，他的士兵一片片倒下，那种威力他在白天是见过的。
火光中，巴图孟克的脸色变得深了许多，回头看看朱厚照说：“你确实有守城的自信，若是这个东西能一直响，恐怕再来二十万人也攻不下吧？”
朱厚照随意地摇头说：“也未必，这东西故障还是挺多的，加上弹药也不足，你们并非没有机会，不过损失那是必然很大，这个毋容置疑。”
城外的部队也学聪明了许多，他们举着各种加厚盾牌，顶在第一线过来。
可纵然这样依旧有大量的损失，无论他们怎么防，都低估了机枪的威力，枪这东西自诞生时起，威力从来就不是重点关注的地方，因为威力来自于火药的爆炸。
可靠性才是发展的关键，此时朱厚照的机枪制造工艺自然没有后世的水平。
但大量杀伤带来的阴影也在影响着敌军，在距离城墙五百米的地方，尸体就开始堆积，最终堆成了一座山，后面的攻城士兵要怕过这座“尸山”才能继续向城墙迈进。
而城楼上的巴图孟克，看着自己堆成的尸山心在滴血，他都想一头跳下去。
但既然朱厚照摆出了这么一副姿态，他此时跳下去就落了下乘，这个哔必须装到最后，也算是一段佳话，巴图孟克也是想做帝王的人，他把这看成他的祖业，又怎会落了下乘。
“黄金家族的人，毕竟勇敢。”朱厚照也不得不佩服地说。
“那是自然，这江山本就是我家的。”
“吹，还不是打出来的，你们是灭宋夺的江山，朕的江山也是祖上打来的，天下的东西就得靠抢，抢不过你就没话说，你要真能抢过去，那朕没话说。”
都把话说开了，那也不存在什么服不服的。
经历过绞肉机似的屠杀，城外军队终于到了城墙之下，巴图孟克两眼泛起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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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忍，你可以到城头登高一呼，让他们别打了，投降不杀。”朱厚照淡淡道。
“呵呵，已经来到城下，我们的勇士不会放弃的，再一鼓作气就能攻下你的城池了！”
巴图孟克又满怀希望，尽管伤亡很大，但只要拿下，就不亏。
朱厚照也在看着双方的厮杀，城外箭射进来根本造不成多大的损伤，和机枪相比，这种攻击就只能是掩护己方登上城墙而已。
机枪的分布也比白天要散，因为四面八方的进攻，敌人不再只攻击城楼了。
朱厚照听到了潘宏郎带着预备队转移的声音，那是一处机枪出了故障，需要人支援固守，赢得宝贵的抢修时间。
“是吗，其实你的勇士确实不错，伤亡到了这个程度还在坚决攻城，不愧是横扫欧洲的部队，但在火器面前，人真的很弱小，弱小到任何勇气都无用。”
朱厚照继续给自己倒酒，根本不去看。
其实，到了城下，伤亡才是最惨重的，这时起真正的伤亡才开始。
轰轰轰……
城头上的士兵往下面扔雷，要爬城墙，你兵力不能散了，而集中起来的蒙古士兵很容易被一颗雷就炸倒一大片，这一声声的爆炸听得巴图孟克心惊肉跳。
这时候随便浇点油都能造成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