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妥协？

经过一周的拼命赶路，他们三个终于赶到了定王孟演所在的大名府。府首之城遥遥在望。

除了许云深已久精力充沛，不见疲态。段秋水憔悴了许多，花花也黑了一个档次。

冬天的太阳，也是太阳，也能让人变黑。

也就在六天前，他们途径了乃恺所说的那个美丽的大湖，然后几人洗了个澡。

到现在，他们也就偶尔途径部落时补充下物资，剩余时间都在赶路。

段秋水没劲的时候，许云深就端起左右手，她俩一人坐一边，开始奔袭。

这样的速度反而快了些……

孟演笑眯眯的，先是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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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云深好奇道：“王爷在外是藏拙？”

“许大人说的没错，”孟演叹了口气，“但我极北道是常年征战，又是仅有舒州府一府能够上缴赋税，实在是家徒四壁啊。怕是有心赈灾，无力付款。”

孟演的脸色稍霁，站了起来，走到了中间的那张铺着战势图的大桌子边。

也是情理之中，许云深便没有反驳。

孟演就坐在椅子上，对许云深轻轻点头，抬手示意许云深坐他对面。

他没有能绽莲花的口舌，也没雄厚的背景，性子还有些木讷。

既然如此，那港口的收入便是不薄。

领队站直抱拳：“见过许大人，王爷已经吩咐过我们，您若来了，便可将您直接带进去。”

因为许云深通过穿着，辨认出部落之中有不少的游客。

这座石城是从蛮族手中夺下来的，是一座小城，但是用作防守的枢纽，是绰绰有余了。不过能够容纳的兵力是不大够的，这也是外面有这么帐篷的原因。

过个夜就要收二十两，而一个大部落有几百个毡包，其中的效益可想而知。

“许大人不也是？太子少保，啧，皇上可是为你特意开设了一个官职啊。建国以来，此为极其鲜有之事。”

守卫城门的士兵只是略微和带路士兵点点头，就算已经走过程序了。

许云深点点头，走进石塔。

“阁下的军职很高？”许云深好奇地问。

不过也是，能够镇压边境的王爷，如果真是那副性子，早就失守了吧。许云深笑笑，回士兵：“我乃太子少保许云深，奉朝廷之名，作为钦差巡游极北道，现来找定王述职。”

石塔有三层，孟演在第二层，也就是石塔的腹层。

霍时面无表情道：“城中有驿馆，她们先去那住下，王爷不喜见外人。”

许云深苦笑摇摇头：“王爷不必抬举，在下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倒是王爷这番，不再遮掩，是要有所动作？”

这个带路的士兵头领，名为霍时，是军中少有的实力派。他从白丁之身，靠着拼杀的战功，一步步走上来。

他们一路往前走去，城门是洞开的状态，能够直接进入。

“许大人何出此言！”孟演像是有些不悦，“本王在军中一直如此，与众将士戮力同心，才能同心同德。而这大唐，终究是陈家的大唐。”

刚开始，表面上定王对其不睬不理，实际按他对军队的掌控力，早已看到了这个沉默的小子。后面他也没让孟演失望，军功斐然。孟演也就顺理成章地，把他拔擢到了近卫的位置。还有不少人出于妒忌说其坏话，但是孟演都将其视为毛毛雨，没有去管。

腹层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最中间的一张战势图，还有旁边的一桌二椅。

在地图上的一角敲了下，那地方是长安，他说：“许大人，本王先前对你如何？”

他们跟随着士兵的后面，开始穿过拱卫在外的军营。

看来定王治军亦是森严有度，除了上来询问的一小队士兵，其他士兵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歪一下。孟演的这番露底，与他在外宣扬的慵懒随性的样子不大符合。

许云深这一路上看到的，无论是舒州府的普通百姓，还是真襄府中遇到的贫苦部落，都被这寒冬逼得油尽灯枯。虽然他也没盼着定王真能按他所说的做，但听听孟演的态度几何还是需要的。

最上面叫首层，最下面叫尾层。

他这话，说真也真，说假也假。让许云深有些猜不透他的意思。

他拐个弯，走出楼梯，见到了孟演。

至于城池，纵然不及长安，但依托于地貌，商贸也还算发达。

许云深回想了下，舒州府的府首可是个不小的港口，想必船只需得上交的赋税也不低，不然送他们来的船只也不会冒险靠岸，避开港口。

过了片刻，他走了下来，冲许云深道：“上来吧。”

不过段秋水拗不过自己的小面子，一恢复了些力气，便嚷嚷着下来自己走。

不少经过的人都目瞪口呆的。许云深也就放下了架子，问：“那依王爷之见，则何如？”

一路上有不少人打量他们，在看到带路者后都脸色一变，低下了头，不敢直视。

“许大人何出此言！”孟演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更重，当真了一般，“本王先前就说了，与将士们同心同德，又怎能贪图这些享受之事。”

至于这种猎奇运人方式，自然是许云深想出来的。

看来孟演只是哭穷，实际上并不愿掏钱赈灾。

府首城外有诸多帐篷作兵营使用。透过部分已经老化的绳索和松散的木桩，能够看出，这些一般作临时兵营的帐篷，被当作房屋一样，永久地使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