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 夫君的温柔刀 - 酒酿酿酒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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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兄长怎么样了?”裴昱率先开口,打破短暂的沉寂。“肿胀消退,四肢也恢复了正常,但仍旧醒不过来。”

这也在意料之中,蛊毒非同小可,能达到现在的状态已是极好的了。裴昱看了眼熟睡的女儿,软乎乎的抱在怀里很快就把他双手捂热了,竟一时不愿撒开,但考虑到她们母女俩的安危,还是提议:“要么我叫人把宁宁送到傅先生那里?或是回宫?”

傅筠微讶,掀起眼帘打量。

裴昱又道:“下蛊之人多半不是冲着大哥来的,如今大哥中了招,对方没有得逞,定然会另寻他法,府里算不上安全。你身边最好也添两个护卫。”

“也行。”傅筠没推辞,好商好量的,“等宁宁醒了我跟她好好说说再送走,不然她可能会哭。”

裴昱嗯了声,却没动弹。

看了看傅筠伸出的手,才恍然大悟,笨拙地把女儿送出去,他甚至产生了一个荒唐的想法——他们好像两国来使,正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交换圣物。

“呜呜,嬷嬷,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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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是明事理的小娘子,见有人给阿娘看诊,就乖乖收声,不哭不闹,静静坐在裴昱怀里,等待白胡子御医把脉。

总不可能是想他了。裴昱慢腾腾地想,唇角无奈地扬起。

床帐内的女子面色潮红,额角鬓发已经汗湿,裴昱还没凑近看,浓眉就紧锁了起来。

“早上好,宁宁。”这是第二次抱女儿,动作已经很流畅了。

“阿娘怎么了?”看裴昱沉着脸,宁宁有点胆怯,倒不是怕他,而是担心阿娘是不是病得很厉害,连裴昱都没办法。

“娘亲,娘亲,我昨天喝了杨梅渴水~”小家伙老实地交代自己多喝了一点,但是把喜欢的东西分享给阿娘听整个人就会很快乐呀,宁宁脸蛋上挂着大大的笑意。

“看吧,我没骗你,你阿娘醒了。”裴昱还记得女儿哭噎着说不喜欢被骗。

穿了袜子,再穿鞋,结果发现这上衣穿得歪七扭八,想来也是宁宁自己穿的,太着急才会如此。裴昱心口发酸,摸摸她脑袋,大掌温柔地梳理柔软的发丝,声音也放轻了些:“宁宁知道出门找人帮忙,很棒。”

“叩叩。”

裴昱喉结动了动,竭力让自己从片刻的相触中抽身,三年前允诺过她的,不再打扰她。

其实一样的,她阿娘也不喜欢被骗。

他视小孩子为累赘,为藩篱,认为会剥夺走妻子绝大部分注意力。

宁宁扑到床前,抱起傅筠的一只手,紧紧贴在脸上,眼泪汪汪的,“阿娘……”

还险些跌了个屁股墩,连忙一骨碌爬起来,学着阿娘以前的模样,拿额头贴在阿娘额头上,惊讶地发现,这里更烫!

“小哭包。”裴昱轻笑。

裴昱喉间有点滞涩,这双柔荑一样的手他曾握过千百次,也曾与她十指交扣,对于每一寸肌肤每一丝纹理,他是再清楚不过的。

哪怕有很多话要说,却也在此刻成了不能出口的压抑克制,如多宝阁一隅的尘埃,如台阶旁的青苔,也如池塘里最深处的淤泥,不太可能得见天日。

傅筠浑身酸痛无力,又惦记裴安的病情,刚想问两句,却见裴昱已经自发离开了。

傅筠愣怔了能有半盏茶的时间,差点以为自己已经归西,而他们痛不欲生才会如此。

须臾,淡淡道:“其实是你的功劳。地震时你在花口村救下的杜婆婆是远嫁而来的,祖上曾为苗医。苗家医药神秘,自成体系,老人家见我好奇,便倾囊相授,很凑巧,大公子所中蛊毒杜婆婆跟我讲过,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快认出。”

但真正认识宁宁,看着她跟他极其相似的眉眼,听着她软软糯糯的声音,触摸到她的体温,五官齐齐被调动,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世上又添了一个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人。

傅筠,还有宁宁,他希望她们都好好的。

“宁宁。”

“裴昱!”

她借着抱宁宁的动作,不着痕迹后撤了半步,视线落在虚空,语气无波无澜:“不早了,我先带宁宁睡觉,大公子那边如果有问题随时叫醒我。”

傅筠彻底离开厅堂前,裴昱叫住了她。

“裴昱……”宁宁像个团子似的窝在裴昱怀里,脸上表情竟然很复杂,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

“你自己就是医者,竟不注意身体,累倒了。”裴昱语带埋怨,若他时时在身边,定不会让她累得发起高热。

宁宁醒来时面对陌生的周遭环境,新奇又有点怕,好在再一个转身,发现阿娘就在自己身边,她欢快地拱到阿娘怀里,献上早晨的第一个亲吻。

宁宁有点愣神,看了看窗外投进的光亮,重新唤了几声。

而分离的四年间,他们各自长出了薄茧。

竟和兄长一样昏迷不醒?!

谁知一出门便撞见了久不见人影的嬷嬷。

嘴唇接触到阿娘耳廓时,宁宁被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胸腔里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竟有这般缘分。裴昱任由她看,只是把站姿变为坐姿,小哭包牢牢抱在怀里,谁的手都没撒开,一时间不知道是谁更黏谁。

只见一团黄澄澄的影子扑了过来,险些撞到滚烫的药炉。裴昱见势,一个疾步上前把人提抱起来。

手背忽然一烫,他垂首看去,才发觉怀里的宁宁哭了,小家伙咬着唇泪珠子一颗接一颗掉,可怜兮兮的。

“怎么过来了?不是陪着阿娘吗?”

祖母说过的,有什么事就找嬷嬷,可是爬下床也没找见嬷嬷,宁宁嘴巴一瘪几乎要哭出来。

傅筠睫羽轻颤了颤,心上泛起一阵涟漪,但也仅仅是那么一瞬间,很快就如同烈火烧融的积雪,无声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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