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长乐街

长乐街。晋国最知名的烟花柳巷之一。与洛州晋王城中的洛神台齐名。

晋国女子善舞，且温婉怡人。琴棋书画自然无不精通。却也不仅仅止于此。

千人千面，姹紫嫣红，百花竟艳。这里是晋国士子的第二故乡。

长乐街并非是一条街道。它更像是一座小镇。蜿蜒的水流穿过长乐街的中心一路向北。

主殿一侧是数不尽的楼阁殿宇。各色的灯盏将这座不夜之城照得宛若白昼。轻雾弥漫，隐隐有笙歌曼舞。月上梢头，能听见丝竹之声。

若是疲倦，只需将那轻纱拉上，听着歌伎悠扬的歌声。沉醉在她们的怀中。

在长乐街中，无数的文人士子沉迷在心仪女子编织的幻梦里。不愿醒来。

“第一美的是何处？”江雷一边走一边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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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步如飞，无比迫人的气势扑面而来。

“咚！”

不对劲，此地不是青楼么？怎么一个两个都如此害羞。

她见眼前颇为俊秀的青年无比苦恼地想了一阵子。只当他是随口一提。微笑着微微直起身子，替他斟上了一杯酒。

江雷玩味一笑。

陈钰摸了摸鼻梁，默默地坐在了靠近门边的桌案之后。一旁随侍的一个粉衣少女便立刻跪坐道他的身边，轻声唤了一句：“公子万福。”

他欣赏陈钰的嫉恶如仇，却不想让他走上以武乱禁的道路。

陈钰还记得第一次去那凤鸢楼，那老鸨上来就往自己身上贴。后面去给阿梅赎身的时候掏出来一大把晶票。那老鸨更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自己。

偏过头问了一句：“若要赎你出去，需要多少晶票？”

怎么此地的女子这般，矜持。

陈钰被江雷一番话说得一点兴致都没有了。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女。即便是娇美无比，可顶多也就十五六岁。心中更是愤愤不安。

伴随着一阵悠扬的钟鸣声。众人纷纷坐正。一个无比英俊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见过司正！”殿中的声音如同山呼海啸。

偌大的殿阁之上悬挂着十几盏琉璃灯。都是极为柔和的色泽。虽然明亮，却也不会让人感到任何不适。

据说长乐街的背后支持者是当今的西平君卢彦平。此人出身洛州豪门卢氏。极为豪奢。那卢氏更是富可敌国。晋王城十道城墙，道道高耸入云。其中有七道都是卢氏当年出资修建的。

“本官会继续走下去，哪怕是无人同行。”

马车摇摇晃晃。陈钰趴在窗口处，看着水面上缓缓驶过的花船，上面的女子冲着他甜甜的笑着，伸手接过对方抛来的绣帕，里面居然还藏着一盒胭脂。

陈钰当然想不到江雷此时还存在着那样的心思。此时只当他是在开玩笑，咧了咧嘴笑道：“在下比较喜欢主动。”

那女子面色一红，随即眼眶也红了起来。但是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恢复了方才的样子，声音略微颤抖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江雷从车中出来，只是冷冷地看了那侍者一眼。那几人连忙惊呼“不知是江公子”。凳子也不搭了，随即弯下腰无比谦恭的退到一旁。

他高昂起头颅，挥了挥衣袖，径直走入了殿中。

众人齐声行礼。那顾太冲随即坐在了主座之上，摆了摆手道：“诸位都坐吧。”

眼中的光芒略微收敛。他笑着说道：“三年之前的武选，我未曾参加。当时的群英宴是洪家的兄长洪晟主持，说不参加武选，便没有赴宴的资格。我那时好生羡慕啊，想不到三年之后，真的轮到我来主持。洪震，你比我要幸运不少。至少你今天还有酒喝。先替你兄长自罚三杯如何？”

江雷正在闭目养神，坐在车厢的另外一侧也不说话。他像是很不习惯此间的场景。

江雷冷不防地说道。看着陈钰微变的神情，还以为他是脸皮薄生气了。

“不错。”他笑了一阵，眼神变得无比凌厉。

陈钰远远地看见几只仙鹤轻鸣了两声，随后没入身后的水雾之中。

江雷摆了摆手，叹息了一声，颇为感慨道：“你说得不错。或许真的不需要我去做什么。但是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远远地看见了邰宾还有于飞羽，两人坐在一侧，此时目光也落到了陈钰的身上。邰宾倒是洒脱，冲着陈钰还举了举酒杯。于飞羽却阴沉着脸将头偏到了一侧。

该死的江雷，你是真该死。

随即便看见对方脸上泛起了红晕。

远处的瀑布飞溅着流水，淡淡的轻雾之下，给此处平添了诸多情趣。

说是花街柳市，可也不仅仅如此。“岂有此理。”陈钰恶狠狠地将胭脂又丢了回去。对面便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江雷顿了顿，忽然大声笑了起来。

用来堆砌城墙的砖石中掺杂了极为罕见的紫英。这种材质暗含道律。修建的城墙足以抵挡大武师的全力一击。然而价格也昂贵到了极致。

每隔几步便有美丽窈窕的女子上前搀扶，却被那不识风趣的江雷用眼神逼退。那场面极为好笑，陈钰只得冲那几个女子报以歉意地眨了眨眼。

陈钰先行走下马车，依旧有两三个侍者随侍在侧。其中一人尚未等陈钰下车便跪在马车旁做人凳。陈钰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只是轻轻一跃，便落在了远处。

“哦？为何？”

陈钰昨夜所说的话无异于同他分道扬镳。然而江雷并不是一个喜欢半途而废的人。既然陈钰尚在汴州府中，他就有大把的时间将其扭转过来。

“真是人间仙境。”陈钰不禁感慨道：“这算是在下这辈子见过第二美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