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绝代双娇（一二五）

因灭霸尊者先礼后兵，昆仑老祖何足道当时虽是有机会抢出一招，伤到灭绝师太，却还是罢了手。身为老祖，就要有江湖前辈的气度。

既然不再较量阵法，而是换回了比试个人武艺，那也就不用急于一时了。

何足道便叫本门弟子上到擂台，盛敛了何氏夫妇的尸首。

自己则就地打坐，运功调息。

适才那两次折返跑，属实令他体内的真气躁乱了一阵。

那边华山派的人，也将高矮二老的四段身躯包裹了带下台去。

同时，又有武林联盟雇佣的杂役出来洗刷场地。

周围还有些耐不得饿的观众，趁此间歇，掏出干粮啃食。

于生死的大恐怖中，节奏稍一放缓，居然会感觉比平时还要轻松。

待诸般琐碎事做完，何足道和灭霸尊者才又在擂台上重新摆开架势。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

但在火光的映照下，对手的身姿容貌，反倒比黄昏时看得还要清晰。

何足道终于确定了对面那个叫灭霸的人，不是张三疯。

他的气息的确如张三疯一般丰厚深沉，但这只能说明他“像”，而不是“是”。

至少张三疯自年少时便独具的疯癫劲儿，在他的身上是看不到的。

就算他真的是张三疯，那么他也不能叫“张三疯”，而是应该叫“张三丰”。

“看来张三疯确实是死了……之前老夫也亲眼见到了他的坟墓，何况武当宋远桥绝非架谎凿空的小人，老夫为何仍要怀疑？真是人越老越糊涂啊……”

意识到认错了人，何足道为此前破誓现身的冲动之举后悔了起来，再一想到老何家已绝了后，更是悔恨交加。

受到这般负面情绪，连番且强烈的刺激，他的战意直线飙升。

战意到达顶峰之后，竟让他的战力也有了突破。

那一刻，他的意识界中，出现了无数个他。

百余年积攒下的深厚内力，瞬即分散到了那无数个他的身上。

那无数个他开始演练起他毕生所学过的每一招、每一式。

每一个他练完一个招式，就会融入进旁边的他。

这样的融入过程发生了无数次。

直至最后，他的意识界中，就只剩下了一个他。

习练迅雷剑法的他。

他将毕生所学，全部融入到了迅雷剑法当中。

此迅雷剑法，当再命名为“归元剑法”。

却不知与太极剑法相比，孰高孰低？

灭霸见何足道功力大进、气势陡增，便知他已然获得了“临阵破境”的大机缘。

也不去打扰，只是静静等待着对方，将顿悟尽数消化。

此前，何足道曾收手让了一招，令得灭绝师太全身而退。

虽然他当时若不收手，持倚天剑的灭霸，同样有机会在他身上开个口子。

但这是情分，是情分，就必须要承，要还。

弃用倚天剑而换回普通宝剑，似乎还不够。

给予对方充裕时间，来攀升至最强状态，方可显出一代宗师的胸襟。

更何况与对方并无生死大仇。

至于郭襄女侠之事，张三疯一直怀恨坏了自己姻缘的何足道是不假，但何足道也是受害者，也没占得过任何便宜。

关键是，他灭霸又不是张三疯……

擂台上的二人，持剑对立了足有一个时辰。

何足道终于从顿悟的状态中醒过神来。

这时，他的满头黑发，竟是全部变成了银丝！

睁眼，双目中爆射出精光！

灭霸依旧是执后辈礼，并请前辈先攻。

何足道纵身而上，脚步似凌空虚踏，几步即欺近灭霸身前，随即使出了归元剑法中的唯一招式——归元式。

此一剑既出，张三疯便觉有有八八六十四剑，同时向自己攻来。

这六十四剑，竟无一剑是虚招。

灭霸心想，若施出太极剑中“以虚御实”的上乘武学法门，未必不能尽数挡下。

于是，运起武当九阳功，致浑身精纯醇正之真气鼓荡开来，汩汩然、绵绵然、飘飘然，其势无止无歇，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