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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情之所钟(中)

第75章情之所钟(中)

《至略史•元宁卷》第一篇崇明五年十月,顺宗逆母,太后讳饰,以桐宫事处之,天下弗知。

陈观在这段史记的旁边批注:“子以母贵,母以子贵,盖因也。崇明以嫡立,仁宣因子摄政居位,母子相依,其情不足道矣。”

后世史家在研究元宁顺宗一朝的历史时,有一个疑问始终无法得到确切的答案,那便是“宫谏之变”是否是顺宗皇帝第一次与母亲对立,其中最大的障碍就是崇明五年仁宣太后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实录》轻描淡写、太医院医案不详,《至略史》上“逆母”一事实在缺乏证据支持,可是,那些语焉不详的史实只会加重人们的怀疑。

也许更让史学家们怀疑的原因就在齐朗身上,“宫谏之变”前,仁宣太后以南疆备战的名义,将齐朗调离京都,而在崇明五年的十月,仁宣病倒的当时,齐朗同样不京都,而在他回到京都前,政务已经在谢清的掌控之下了,按照元宁律令,只有三位议政大臣齐聚,议政厅方可代为裁决政务,齐朗抵京当日,仁宣太后便可立刻让议政厅代决政务,可见之前那道“皇帝亲决”的旨意早已名存实亡,因此,可以说,齐朗是在一切平定后才回京的,这一点与“宫谏之变”如出一辙。

作为仁宣太后最为倚重的大臣,齐朗的缺席绝对是不正常的,而历史也证明,仁宣太后一直都竭力避免顺宗皇帝与齐朗的直接对立,因此,“宫谏之变”时,她将齐朗调开。

无论如何,崇明五年在看似平静中结束了,崇明六年到来了。

后世史家将崇明六年作为文端皇后全面掌握权力的开始,同时,大多数人也认为,宫谏之变的火种正是在这年埋下的。

紫苏转手将那奏章放回,接着说:“再来就是帝师的人选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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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几位太傅中,只有齐朗与谢清会给阳玄颢讲授帝王之道,尹朔等人都是恩科出身,王家更有书香世家之称,授业就以儒家文章为主,现在,紫苏这么说,明显是对他们不满,尹朔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齐朗没有去议政厅,而是直接去了兵部,同时将销假的条呈派人递到议政厅。

夏茵浑身一震,却是不敢再动,直到齐老夫人转身回屋,她才全身虚软地在圈椅上坐下。

最初,她只希望他们能够相敬如宾,可是,有身孕之后,她的心再次开始期待了,只是,他从不曾给自己一线机会,总是淡淡地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齐朗这次显出了不满的神色,齐老夫人不想两人闹僵,立刻就开口:“茵儿!怎么能这样与丈夫说话?还有点规矩没有?”

“我是你的妻子!”夏茵情不自禁地提高了声音。

“太后娘娘圣明!”谢清与齐朗不等尹朔出声便立刻躬身回答,尹朔也只能附和,不再有异议,心中却有些不满。

“在下是平南大将军府的少卿,奉大将军之命与兵部协同,有何不该问?”仍是平淡清冷的质问,江楠却没有回答,齐朗知道他动怒了,偏又无辞以对,才笑着出声:

“既然齐相如此说,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康绪沉吟了一下,终是不再坚持。

齐朗皱了皱眉,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帝王该学什么,历来都没有定论,太祖钦定了《圣清杂史》、《礼制通鉴》和《法道》为皇子必读之书,宣祖册立皇太子之时,赐了《九章经》,世祖时,又加了《圣训记言》与《六韬》,之后,应该就没再加过什么了。”紫苏说得很审慎,沉吟着,“哀家检视过皇帝之前的课业,道德文章倒是不少,这几本书反而只讲了《圣训记言》与《礼制通鉴》,其它的根本就没有讲过什么,对吗?”

兆闽与古曼同样没有放过这次机会,短短一个月后,西格王室便以军队驻防权为代价,换取了古曼的庇护,又两百万两白银的代价换得吉萨的调停,两个月后,战事结束,兆闽与至略的既得利益被承认,而北伦将马勃要塞交还西格,法尔将苏利港移交吉萨,其余则按双方实际占领区分配既得利益,以西格王室实际控制区为中立区。

尹朔不解地询问:“太后娘娘,臣等亦忝为太傅,不知娘娘的意思为何?”

“朝中不是没有旨意来吗?”夏茵不悦地道了一句。

康绪没有反驳,只是沉默不语。

谢清也微笑,胸有成竹地回答:“娘娘是意在东江大营吧!”

紫苏笑出声,点头:“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就好好去办吧!”

在平阳郡,夏茵过得很舒心,他们住的是齐家在那里的一个庄子,风景很好,最重要的是丈夫在身边,而且,在那里,没有交际往来,很清静,也许正是那一段美好的日子让她的心无法再安于以往的状况,因此,当齐朗接到邸报准备回京时,她不高兴了。

新年伊始,首先传来的是北伦与法尔对西格宣战的消息,对这场战争,元宁朝中的态度最初是隔岸观火,可是,紫苏冷冷一言:“元宁在西南的战略优势有多少?难道诸位大人都很想尝尝得而复失的滋味吗?到手的东西自然就要花功夫保护!”之后,南疆大军就立刻调动,兵部、外政厅、户部协同一致,东江大营暂由平南大将军调遣。

江楠见康绪离开,才松了口气,对齐朗道:“齐相,这位少侯爷真是言辞犀利!”

“江尚书,南疆无三日之粮,你让大军先动,粮草如何为继?你也是军旅出身,怎么会如此荒唐?”清冷低哑的声音有几分虚弱,却没有半分退让。

紫苏微笑,先安抚道:“尹相多虑了,你们三位,哀家自是不会有什么意见,只是,哀家想,皇帝不比从前,不是小孩子了,课业也应该有些调整了,太傅也该换一换才是。”

管家一边应诺,一边让人为他更换官服。

“我不明白母亲的意思……”夏茵低着头装糊涂。

即使远离成越,齐朗仍通过朝廷发下的邸报关注着朝政,因为是议政大臣,齐朗无论身在何地,议政厅都会将邸报尽快送到他手上。

这是他们相处的现实,他无力,更无心去改变。

不要期待!?可是,他是自己的丈夫,是自己的天啊!她要如何才能不期待他们间的感情?

她不是期待深情似海,生在世族旁系的败落之家,见多了富易交贵易妻的事情,她早已不信有什么感情是永恒不变,她只求一份平淡真诚的夫妻之情,难道这也是奢求吗?

她同样是夏氏族人,怎会不知夏氏掌权人曾经的感情?

夏茵心神一凛,低下头,软语:“夫人,妾身是怕大人错过孩子出生。”

“是!臣劝过他了,南疆军队会按兵部的部署出击。”

齐朗知道这一切对夏茵并不公平,可是,他已经无力付出更多了,他确实将她当成妻,却无法回应她的期待。

兵部十分忙碌,看上去有点乱,甚至没有人注意到齐朗的到来,齐朗走到兵部正堂,正要进去,就听到一阵争执声:

“男儿志在四方!哪有整日围着女人转的?”齐老夫人好笑地温言。

齐老夫人不由皱眉,正要说话,就是齐朗已经抬头看向妻子,只得噤声。

“本相回答你如何?”

“你用什么保证?”清冷的声音质问,音量却未抬高,“南疆的粮草向来由济州供应,会渠便是南疆的生命线,如今济州暴乱刚平,济州能供应得了吗?南方其它各州俱战略纵深之地,根本无粮可调,若要调动粮草,至少要五日以上,这还没有算上文书往来的时间。”

齐朗一进议政厅,见过尹朔与谢清,便被公文淹没了,一桩桩处理完毕,天也就黑了,紧接着,三位议政大臣便被召到了中和殿。

她应该早点领悟兄长那句“嫁给齐朗你要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不要期待!”

其实,此刻最头疼的是尹朔。他年纪又大,对军事方面的经验又少,可是,身为议政首臣,他不得不负责全局统筹。虽然紫苏已经作了决策,但是,许多具体事务,轮不到请示太后,便得由他拿主意,再加上齐朗告假,兵部的事务都向他请示,他更是焦头烂额,毕竟,兵者,国之大事,他可不敢胡乱主张,因此,接到齐朗的条呈,他简直是欣喜若狂,立刻将条呈转呈中和殿,同时将兵部的公文转给齐朗。紫苏微微颌首,淡淡地道:“你们三人商议一下,上份奏章,再议吧!不过,在那之前,太傅们还是按原来的安排去昭信殿给皇帝授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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