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听闻太子殿下宅心仁厚,禀明了圣上,将那姓祁的调到大理寺来?调令都下了!”
“刑部那个姓祁的?那个专门同我们作对的刑部侍郎祁丹椹?锦王殿下可曾知道?”
大理寺府衙内,官吏们抱着卷轴往各自官署院落走去,三两一群八卦朝堂上稀奇事儿。
“祁丹椹?”绿袍官员好奇追问,“听闻他聪明绝顶,十五岁中探花。之后被四皇子青睐,进入刑部,一年之内,就从刑部次六品下小官吏升为正四品上刑部侍郎。传闻他断案如神、心细如发,只用三刻钟便查清举国闻名的‘男童案’,真的这么神吗?”
他是新调入京的官吏,并不懂两个官府衙门的恩怨,只听到一些传奇轶闻。
两年前京郊私塾八个男童被绑架,事后在附近的山体溶洞里发现七个小孩残缺的尸体,以及奄奄一息的幸存者。根据幸存者口供,官府查到真凶乃是正在被通缉的,已犯下两桩杀童案凶手。
后来案卷落到祁丹椹手里,他仅用三刻钟就查清了案子始末。
大家谈论的虽是朝堂的事儿,但毕竟涉及到了皇室。官吏们警惕的互相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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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朝堂勾心斗角,在政绩上明争暗抢……
宣瑛见太子先是拿婚事威胁,后又近乎恳求,知道再磨下去也没什么结果,道:“留下祁丹椹也不是不行……只是他上任之后的事情,由我决定。他是否去留,也只能由我说了算。”
他对这两位女子毫无兴趣。
这件事他确实理亏,宣瑛与祁丹椹那般针锋相对,主要是维护他。
素衣青年缓缓道:“三刻钟怕是连孩童们的尸体都来不及复看一遍吧?如何断案?祁丹椹就是个普通人,哪有那么神?”
好在祁丹椹半年前不知何故得罪了四殿下,四殿下参他滥用私刑,圣上大怒,将祁丹椹革职在家。
这话让一众官吏对他心生好感,不由得想,这年轻人若是成了他们下属,他们定要好生照顾。
锦王宣瑛怎么可能容得下这个威胁存在,他想方设法除去这个祸害,均被祁丹椹一一化解。
但他没想到,他的兄长竟然拿这件事逼他。
宣瑛打断他:“不需要,此人心狠手辣,绝非善茬。我看四皇兄参他的绝非虚言,他行事手段连四皇兄这样的真小人都看不下去,将他收到麾下,难保他不会背刺我们……”
那官员脸色煞白透着青色,道:“因为是他断的案啊。”
宣帆并不是真的想拿婚事要挟他,缓声道:“本宫自有本宫的考量,你就当帮为兄这个忙。”
素衣青年附和道:“确实,大理寺确实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此时,祁丹椹抬眸正好对上了宣瑛的视线,宣瑛也看向了他,俊美矜贵的面容上丝毫不遮掩的嘲讽厌恶。
他正要走时,那位绿袍年轻官吏拉住了他,好奇追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三个时辰?明明是三刻钟,我老家那里都传遍了……”
这放到谁身上,心情都不会太好。
祁丹椹也因此成为宣环最重视的幕僚。
上面的斗法,殃及了他们底下这群池鱼。
若遇不到心仪的姑娘,他宁可孤独终老,也不要害人害己。
众官吏连忙看去,只见身后不知不觉跟了一位素白衣衫的年轻人,他身材瘦削,脸色有种病态的白,墨色长发如瀑,被一根银灰色发带绑缚在脑后,腰间挂着一块不值钱的白玉与香囊。
此次祁丹椹被宣环参奏,他当狗咬狗看了好大一场戏。他甚至想过就此要了祁丹椹的命,免得他将来再回到朝堂兴风作浪。
宣瑛先前由于太过愤怒,进入政事堂没关门,那些下属看他与太子争论不休,也不敢贸然上前关门,导致政事堂门户大开。
他入刑部后,明目张胆带着刑部与大理寺抢功劳,又工于心计,为四皇子出谋划策。
他们战战兢兢,身处刀雨剑风中,从不敢懈怠,生怕被抓住把柄,坏了主子的事儿,不明不白成了权力的牺牲品。
他们对那位姓祁的可真是半点好感也无,他们苦姓祁的久矣。
是祁丹椹给宣环出谋划策,让他立下功劳,重得圣宠,再次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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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瑛唇畔挂着几许怒到极致的嘲讽:“所以说,这是通知?皇兄你明知道我不会同意,所以先在父皇那里过了明路……”
没过两个月,十五岁的祁丹椹考取探花郎,成了史上最年轻的探花,也是最年轻的进士。与他平分秋光!他本想着如此人才,可以结交。还不等他上门,祁丹椹就成了他四皇兄宣环的幕僚,他不折手段助纣为虐,帮失了圣心的宣环重新获得圣宠。
宣瑛冷笑道:“事在人为,这是皇兄从小教我的道理。皇兄有本事让父皇点头,自然有本事让父皇摇头,皇兄千万不要辜负臣弟的信任。”
宣瑛:“臣弟定然不负皇兄所托,争取三个月就让他滚蛋。”
不曾想他没出手,他哥出手了。
青袍官吏大概是想快点将这位不速之客打发了,干脆利落抬手道,“直走就是。”
太子揉揉眉道:“父皇那边点了头,就是天意,天意不可违。”
他们的公敌转眼就成了他们的上峰……
他同祁丹椹积怨甚深。
十五岁那年,他入朝堂参政,风头一时无两。
他不过离京几日,那姓祁的调令就下来了,还是他皇兄亲自向他爹求的恩。
宣瑛脸色瞬间铁青。
祁丹椹将这把火点到极致。
太子笑道:“当然,届时他是你的下属,也轮不到本宫指手画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