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密室内光线昏暗。
从祁丹椹的角度,看不到安昌侯的身影,也看不到进来了几个人,但他能感觉到至少有三个人。
安昌侯站在书架壁的烛光下,将信件拆开。
看完信,他从午宴后未曾舒展的眉宇皱得更紧。
身材消瘦的黑衣中年人道:“怎么了,侯爷,幽州那边的来信有什么问题?”
安昌侯将信点燃,烧成灰,道:“本侯写给幽州齐家旁支的信,被魏信的三子魏霄截获了。他已经知道我们在暗中帮助四皇子,此刻他正快马加鞭赶回京都。若是让世家知道我们是四皇子背后的那只手,我们就自断了后路。”
一句话,让祁丹椹获得不少信息。
宣瑛面色绯红,脸颊滚烫,精疲力竭疲乏靠在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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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四皇子最后有没有上位,对他而言,都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压抑半晌的欲望土崩瓦解。
若是四皇子落败,他也无甚影响。
好在安昌侯商议完事情便走了。
祁丹椹完全不是这样。
他一向最会权衡利弊,无论身处何地,都能选择对当前局势最有利的路。
他一定是故意的。
只是瞬间,祁丹椹就想通了其中关窍。
原来四皇子背后的人是安昌侯。
当年钟台逆案发生,他也将自己后路想好了吧。
他想往旁边挪一挪。
而且想出力的士族太多了。
他呢喃道:“是个麻烦。”
看宣瑛欲望中带着镇定的目光。
他殿试后入朝为官时,宣环只是个因结党营私败露,被贬黜的郡王。
魏霄猜测出他是四皇子幕后之人。
他虽没跟谁发生过关系,但他在龚州求学时,在酒楼里专门负责给各府邸或烟楼楚馆送餐或糕点,倒也见识过嗑药的。
但某一天,他突然像长了脑子似的,对他出手了。
安昌侯也意识到,此时此刻,他不得不站队了。
安昌侯府乃大琅开国元勋,也是延续了两三百年的士族。
而四皇子呢,他才干平平,什么优势也没有。
他想让宣瑛自己动手解决,但看宣瑛颤唞着身体,手怕是也不太好使,刚刚可是连根针都捏不住。
四皇子还有一个与废太子同样的优势,那就是他出自寒门。
他辅佐他,将他从失了圣宠的皇子,辅佐成为权势直逼东宫的亲王。
就算上去又怎样?
我怎么能伤害爱我的人呢?
==安昌侯又同人商议了两刻钟的事,这两刻钟无论是对于祁丹椹还是宣瑛来说,都极其煎熬。
祁丹椹听着安昌侯费尽心思的谋划。
太子有民心,是正统。
他不是他们唯一可以依傍的那个。
他面无表情道:“殿下别怪下官,这是最好的办法,不然我们不知道在这里耗多长时间?殿下放心,出了这个密室,下官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殿下也不用放在心上。”
他虽在祁丹椹的扶持下,在朝堂有了根基,权势一度直逼太子,但他手里无可用之人。
这样的人,大智若愚,不好被拿捏。
(如果放到以前,他只会觉得他满腹算计,这种时候还能冷静的从局势出发,不愧是不择手段的人。当然,现在他是不会承认的。)见祁丹椹洒脱模样,十分拿得起放得下。
他滚烫的气息呼在耳边,痒痒的。
祁丹椹:“……”
他呼吸急促,脑子里乱糟糟的。
却因长久保持一个姿势,腿脚麻痹,他人没挪出分毫,却跌坐在宣瑛身上……
剩下的只有四皇子。
宣瑛面红耳赤道:“嗯。”
唯一的优势是帝王的宠爱,但这种东西,虚无缥缈,谁能保证帝王不会变心呢?所以,安昌侯只想在背后当个无名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