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雪

白色的阿顿没有看可汗，而是用喙挠了挠翅膀上的羽毛，然后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出短促的尖叫声。

汗不知道在那种情况下该怎么办。莉莎没有给他任何指示，但有东西告诉他测试已经结束了。

站在灰雪上的阿顿鹰是汗在攀登过程中看到的第一只白色生物。其他鹰的颜色都比较深，从灰色、蓝色到全黑。考虑到自己的处境，汗并不觉得这件事是巧合。

“给外星男孩一只白鹰，”可汗一边想，一边努力在山上寻找一个合适的立足点。“听起来不错。”

汗环顾四周，意识到自己不知道这座山的尽头在哪里时，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雪淹没了整个平坦区域，走在上面很危险。

雷魔流让可汗拥有了轻步的能力，即便在那样的环境下，他也能接近阿顿，但一旦停下来，就有跌入雪地的危险。

“嘿！”可汗喊道。“过来！我们一起飞吧！”

汗竭力抑制住自己的声音，但头顶上仍传来一阵震动，他猛地将后背撞在山坡上。他害怕再次发生雪崩，这种恐惧在攀登过程中形成了本能反应。

虽然没有下雪，但白色的阿顿们也无视他。鹰从落在灰色区域后就再也没有转向汗。

“我必须跳上去吗？”汗想知道。

“我希望它不会让我半途而废，”汗在为即将到来的冲刺做准备时在心里叹了口气。

莉莎曾说过要驯服阿顿，但汗不知道她心中的意思是否与他的想法一致。不过，他别无选择，只好弯下身子，向前倒去。

汗没有跌倒在灰色的雪地上。他的身影消失了，柔软的雪地上出现了模糊的脚印。阿顿突然感到一个陌生的重物落在它的背上，它的嘴里不可避免地发出一声尖叫。

由于额外的重量，阿顿开始掉进雪里，但它迅速拍打翅膀，将身体举到空中。然而，腿突然抓住了翅膀的根部。

可汗对莉莎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当他们两人在空中飞行时，他无法忘记莉莎腿部和手臂的位置。

“冷静点！”可汗在鹰背上喊道。“我们做个朋友吧！”

环境瞬间发生变化。风吹在可汗的脸上，而阿顿则在山上飞行，远处地面的景象让他紧紧地抓住了那只生物的脖子和翅膀。

阿顿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喊，然后旋转身体，摆脱背上不受欢迎的存在。可汗眼中的世界在旋转，但他竭尽全力抑制恐惧，放松手上的控制。

“我很抱歉，好吗？”可汗喊道。“我不想伤害你！”

阿顿们无视他的话，用尽一切办法让可汗掉下去。它飞到高空，然后以惊人的速度俯冲，直到离地面太近才停下来。它在空中旋转得太频繁，几乎影响到了平衡。它甚至试图把可汗撞到山边，但什么也没成功。

可汗坚持不放手，尽管他的皮肤因为与空气的灼热摩擦而开始燃烧，他也不介意五脏六腑似乎要从嘴里飞出来，甚至无视与岩石山坡的碰撞。

艾顿多次将可汗猛击在岩石上，导致他的背部和肩膀上出现了严重的伤口。随着鹰的加速，从伤口流出的血液大部分都散落在天空中，但有些血滴落在白色的羽毛上，玷污了这只原本一尘不染的生物。

老鹰似乎并不介意血液滴在自己的羽毛上。它实际上不再将汗猛击在山腰上，而是限制自己旋转和突然俯冲。

最终，阿顿们累了，不再试图把汗从它背上赶出来。它继续以中等速度在山间飞行，避免做出突然的动作。

汗起初并不信任这只鹰，但飞行了近一个小时后，他心中渐渐有了一点信心。他试着模仿莉莎的动作，看看阿顿们是否听从他的命令，当他成功时，脸上不可避免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轻轻拉动阿顿脖子上的羽毛，它就会左右转动。收紧和放松双腿，它就会上升和俯冲。老鹰对这些简单的动作做出了反应，而汗则慢慢习惯了自己必须用多大的力气才能避免伤害到这个生物。

“太棒了！”可汗大喊，但他的话语却被包围的强风淹没了。

莉莎摇摇头，微微一笑，指着山脚下，她的阿顿收起翅膀，开始向那里俯冲，可汗也紧随其后。

“饶了我吧，”当鹰发出一声快乐的尖叫时，汗抱怨道。“这只是我的第一次。一旦我明白了事情的要害，我就会尽可能快地放你走。”

阿顿们似乎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它却收起翅膀，在地上翻滚，然后才站直身子。鹰收回爪子，雪覆盖了可汗，他的表情透露出无助。

“你找到一只活泼的小猫，”莉莎一边说，一边继续露出淡淡的微笑。“它一定很年轻。”

莉莎从鹰上跳下来，靠近汗。然而，当她看到汗没有离开他的阿顿时，她的眉毛扬了起来。

“我以为你会想谈谈，”莉莎的笑容消失了，她惊呼道。“我现在带你去你的营地。”

莉莎转过身，明白了汗犹豫的原因。她甚至意识到误会是她的错，因为她忘记了汗在尼蒂斯待了不到一天。

“阿顿已经接纳了你，”莉莎指着那只白色生物解释道。“只要你还活着，它就不会允许别人骑它。”

“哦，”可汗忍不住转向他的鹰，惊呼道。“你不是很可爱吗？”

汗开始抚摸这只鹰，但这只动物却把这一刻的分心当作了再次在地上打滚并用另一层雪覆盖汗的机会。

看到汗被雪覆盖的情景，莉莎捂住嘴，忍住笑意。这一幕似乎令人兴奋，但汗决定直奔主题。

“如果我在地上，该怎么叫它？”汗一边问，一边掸掉肩膀和头上的雪。

“下来吧，你就会明白的。”莉莎交叉双臂说道。

汗和鹰交换了一下眼神，但最终他松开了手，从鹰背上跳了下来。莉莎没有理由对他撒谎。她甚至不顾上级的反对去帮助他。

白鹰没有飞走，它抖了抖身子，甩掉了身上的积雪，但很快便低下头来面对可汗。

“把你的额头放在它的垂直眼睛上，”莉莎解释道。“同时想一个名字。”

汗没有转向尼科尔，只是点了点头。他的手伸向鹰头的一侧，然后把脸转向鹰的前额。当汗的皮肤接触到鹰的羽毛时，阿顿闭上了它的第三只眼睛，接下来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一个陌生的存在进入了可汗的脑海。他能感觉到一种模糊的重量成为他思想的一部分，并释放出一系列微弱的感觉。

“雪，”可汗心想，这些感觉逐渐凝固，并与他大脑中的一小块法力融合。

汗的眼睛瞪大了，陌生的情绪涌入他的脑海。这些情绪带着一些疲惫，但也带着真挚的敬意。

“我是不是感觉到它的思想了？”可汗一边问，一边离开老鹰，并后退了几步。

“这是一种精神联系，”莉莎解释道。“它需要消耗魔力才能保持活跃并向对方发送信息，但你可以维持这种联系，因为你通过了测试。”

“我开始喜欢这个星球了，”可汗笑着说，同时回到雪身边，揉着它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