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易容术
月溪玉勾起嘴角,很是得意地笑了笑,“我说谢姑娘,神识蛊是一种中了就永远无解的毒,谁告诉你有解药?”假冬至的寒霜剑本就搁在他的脖子上,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怒气冲天,手下不觉一用力,月溪玉只觉脖子一阵冰冷,接着一阵疼痛,有血珠子顺着脖子淌了下来,浸湿了前胸的衣襟,印成一片殷红。
冬至听到月溪玉轻轻哼了一声,知道这假冬至是真气了,他心里一急,不想再陪他们废话,在心里暗暗念了诀,只见那寒霜剑唰的一声脱离了假冬至的手,瞬息飞至冬至身后,一下切断了绳索,二人同时脱离了禁锢,迅速解开了手上的绳子,一前一后与那假冒的自己打了起来。
月溪玉知道那个假冒自己的是姬小思,他向来武功就弱,只是一招,便点了他的穴道,将他定在了原地。冬至抬手与那假冬至过了几招,那假冬至虽武功不弱,但对上冬至,还是差了不少,不到片刻,也被冬至制住,点了穴道。
局面瞬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二个冒牌货被捆了起来,月溪玉从姬小思腰上拿回玉壶,顺带冻了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昨日还想着如何能进入谢家,未料到今日就捆了谢家的大小姐。
“唉呀,二位,变成阶下囚的滋味如何?快快收了你的本事,看着自己这张脸,不是长在自己身上,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冬至拿了寒霜剑架在了假冬至的脖子上。
“要是不想死的话,就乖乖把前因后果都说一说,我们也好做个定夺。”
被绑的二人都冷哼了一声,一伸脖子,一副要杀要刮随你们的意思,二人眼睛往上一瞪,不再理会月溪玉和冬至。
只是他们的面目渐渐模糊起来,似乎眉眼、嘴角都在脸上蠕动,又似是整张脸自己在动,看着有些恐怖,片刻之后,那不停蠕动的面目竟渐渐荡起了折皱,透明起来,如同一张面皮慢慢自脸上脱落,在右腮下收缩成了一只白色的小虫。
那小虫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一伸一缩的就要逃走,月溪玉眼快,一伸手凝了一只玉瓶,将那二只小虫抓住,塞进了玉瓶中。
姬小思露出他的本来面目,粗眉,眉梢上扬,眼角上翘,眼中布满血丝,一脸的不屑之色。正是昨日那端茶上来的店小二。那谢庭婉,巴掌大的一张小脸,细眉大眼,樱桃小嘴,婉约娴静,正是那竹台之上穿红衣的弹琵琶少女。
只是她圆瞪了双目,咬紧了牙关,紧紧盯着月溪玉,似是这般就可以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一样。
冬至一下挡在月溪玉身前,迎着谢庭婉的目光,挑了挑眉,“你不是想要神识蛊的解药吗?其实也不是无解。
我之前不是也中了神识蛊吗,现在不也好好的站在这里,你若是告诉我们真相,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帮你父亲解了那神识蛊。”
“呸,我才不信你们的鬼话。”谢庭婉朝着冬至碎了一口。“既然落在你们手里,死便死了。本小姐不在乎。”她一仰下巴,死死盯住房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月溪玉盯着玉瓶中的小虫沉思了一阵,这二只雪白的小虫倒是好玩,在瓶子里全身发抖,互相依偎,瞪着一双黑芝麻似的眼睛往外瞧着,它们的主人被抓,着实也吓坏了它们。
月溪玉一抬手,拿着玉瓶在他们二人眼前摇晃了一下,“既然你们不说,不如我们二人也去谢府拜访一下,自然,二位主人不在家,不如就假扮一下二位,你们看如何啊?”
他朝着玉瓶吹了一口气,那二只小虫便自颤抖中向外又望了一眼,斜眼瞧了瞧姬小思和谢庭婉,一副内疚的表情,奈何主人被抓,它们也无能为力。
“若是府上有什么人敢违抗我的命令,不如就多拖几个出来砍了头,也好消消我这心头之恨。”
“你敢,你个大魔头。你不能杀他们,你们……”那谢庭婉听月溪玉要杀谢府的人,顿时急了,可惜她又无力做什么,挣扎半天无果之后,竟嘤嘤哭了起来,
冬至一见姑娘哭,心里就软了,“大哥,只是要杀谢元筹,何必牵扯其他人?”
月溪玉在心里白了冬至一眼,这榆木脑袋真是开不了窍,明明长得挺精明一人,为何有些事上就是钻牛角尖呢。
那谢庭婉一听,他们是来杀她父亲的,更是急火上头,破口大骂,“你个大魔头,你不能杀我父亲,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我……”她还要哭闹下去,月溪玉早就不耐烦了,一下点了她的昏睡穴。
谢庭婉脑袋一垂,昏了过去。
月溪玉又转脸望向姬小思,姬小思眼白一翻,连看也不想看月溪玉,月溪玉一伸手,把玉瓶递到他面前,“姬小思,这小虫如何用法?快些说来,否则我就直接砍了那谢庭婉。”
姬小思又翻了个白眼,“反正她若死,我便不会独活,我定随她去。”他也不想受到威胁,只求一死。
冬至一下收了寒霜剑,发觉这二人真是一对,连求死的表情都是一般模样。“大哥,既然这样,不如我们一人给他们一只神识蛊如何?这样就不愁他们不听话了?”
月溪玉一听,冬至这招好使,既然他们认为他跟师傅是一伙的,不如将计就计。
他一伸手,自玉壶中掏出一只黑瓶,在姬小思眼前又晃了晃,
“这神识蛊你是知道的,无解。若是种了,不用我说后果了吧。”
月溪玉说罢,作势便要从那个黑瓶子里掏蛊虫出来。那姬小思一听要给他种神识蛊,瞬间脸色苍白,惊恐地望向月溪玉,
“不,不要,我宁可死,快些杀了我,杀了我……”他一句话没说完,竟嚎啕大哭起来,一个大男人,见到神识蛊,竟被吓得哭了起来。
冬至和月溪玉对望了一眼,一阵莫名,这神识蛊中了虽是令人变得愚钝,但也不至于让连死都不怕的人如此恐惧吧?
月溪玉收回了黑瓶子,伸手拍了拍姬小思的肩膀,说道:
“你瞧你,一个大男人,死都不怕,何至于怕一只小小的蛊虫,再说,我并不想杀你,我只想知道这小虫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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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个谢元筹到底答应了他们什么,神识蛊又是从何而来?你也知道,你是我师伯家的人,我再怎么杀戮成性,也不会无端端就杀了你,难道我不怕师伯找我报仇吗,但是谢庭婉我就不用在意了,与我非亲非顾,就算杀一百个,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说着,自玉壶中凝了一柄剑出来,直刺向谢庭婉,那姬小思看月溪玉不像在说假话,见他的剑转眼就要刺中谢庭婉了,心中大急,大喝一声,“住手,我说,我说。”
姬小思无奈地垂下头去,叹了口气,说道:“五年前,谢庭婉的父亲押运一批丝绸去西域时,偶然的机会听说了这个神识蛊,据说中了这蛊的人可以功力大增,不用修炼便可以拥有常人不曾拥有的内力。
谢元筹一生不仅痴迷于武学,更醉心于这蛊毒之术,他拥有一只人人艳羡的天蚕神蛊,还不肯罢休,非要试一下这神识蛊。
当时这神识蛊本存放于西域一座寺庙中,那寺庙中有位和尚,武功高深莫测,为了躲开这人,谢元筹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这神识蛊偷了出来。
偷出之后,他本想着将这神识蛊炼化,为己所用,奈何他想尽了办法,也未曾成功,最终还将自己的天蚕神蛊赔了进去,最后谢元筹心一横,将蛊种到了自己身上。”
说到这里,姬小思眼中的恐惧更甚,“那谢元筹本是对蛊虫很是了解,对种蛊,用蛊更是得心应手,他把这蛊种在自己身上之后,功力确实大增,有一段时间他几乎打败了他能遇到的所有对手。
那一年吕疏找他对战,他输了雪花剑,他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他拥有了神识蛊之后,他觉得自己可以一雪前耻,战败吕疏,所以去了京都,找了吕疏下了挑战书。
谁料想那一战,他却败得一踏糊涂,他起初的那丝得意消失之后,变得更加痴狂起来,竟然将那天蚕神蛊与那神识蛊一起炼化了,然而他没有将二种蛊彻底融合,反而把自己练成了一个怪物。
谢家怕他出来害人,坏了自家的名声,于是把他囚了起来,平时若有用他出面的地方,便是谢庭婉扮了他的样子出来,其他时间,谢家则在偷偷四处寻医问药,希望能找到解决这神识蛊的办法。可惜最终也未找到,直到有一天,月无痕来了谢家。”
“你是说,我师傅真的来过谢家?”月溪玉听到师傅来过谢家,更证实了他的猜测,他不由得更心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