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唯是闲谈兴
第82章唯是闲谈兴锦书见她闷闷不乐，完全不像平日里活蹦乱跳的那个幻羽，猜想肯定是和杨大哥闹不愉快了，有心开解她，问道：“幻羽，是不是杨大哥又惹你不开心了？杨大哥就是这个样子，其实他并没有恶意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幻羽不知道锦书已经看穿她的心思，摇头说道：“我才懒得生他的气！”她嘴上虽然说着不生气，却不自觉地用力扯下手中菜叶，然后用力扔在地上。
锦书拿过她手中的菜，说道：“你再这么摘下去，整颗菜都要被你给摘完了。”
幻羽看了看地上的菜叶，有些不好意思，捡起来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刚才也不知道自己想什么去了？”
锦书一刀切开莲藕，说道：“人往往就是这样，心里放着一个人，却看不见另一个人心中也装着自己。你应该大胆一点，告诉杨大哥你对他的感觉。”
幻羽惊讶道：“你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
锦书一边烧菜一边说道：“在普宁寺的时候看到你对杨大哥的神情我就有所怀疑了，到今天我才确定下来你对他的感情。”
“你没有告诉他吧？”幻羽有些焦急和慌张。
“我要是给他说了他还能惹你生气吗？你放心吧，我还来不及和他说，而且，这种事还是你给他说比较好。你别看杨大哥平时对什么事都观察得细致入微，对待别人也都妥当周全，可是他自己的事却是马虎得很，要让他自己猜出你对他的感情，那恐怕是日出西方一样难了。”
幻羽也知道杨洵之榆木脑袋，一点也看不见自己的心思，虽然幻羽是个大大咧咧，乐天达观，有话直说的女子，但是遇到喜欢的人也会羞涩难言。如果她对杨洵之直截了当地表达自己的情义，而杨洵之拒绝的话，那岂不是自取其辱吗？她失落地摇摇头，说道：“还是先不要说了。”她抓住锦书的手，说道：“书姐姐，你可千万答应我，不要告诉他。”
锦书看她说得急切，只好点头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我不会说的。你先放开我吧，你再不放手，菜都糊了。”
幻羽这才将她的手放开，得了锦书的同意，她心中稍感安稳，又恢复如初，开始对锦书连珠炮似的发问道：“书姐姐，你是女子比你是男子好多了，我有什么话都可以和你说了。对了，你既然是女子，怎么能得到晋军副尉的令牌呢？”
锦书答应过不再瞒着她，说道：“我从梁国到晋国的时候就穿了一身男装，他们以为我是男子就将我抓了去充新兵。谁知误打误撞救了李将军一命，就成了副尉。”
幻羽惊讶道：“当真是奇闻罕事，难怪我没瞧出你是女儿身，原来你早就应付自如了。可你为何又离了晋军呢？”
“这不，为了弄清楚当初在梁国是谁在害我，我娘在何处？”
“书姐姐你可否知道晋军会退守幽州吗？我听说幽州一直有契丹军在骚扰。我们去幽州会不会陷入战乱中？”
锦书摇了摇头，说道：“我离开晋军已经多月，我也不知道现下将领们是如何安排的？而且，我也不会再回军中任职了，到了幽州若是不太平，你还是赶紧回三爻山庄吧！”
幻羽又问起锦书和杨洵之一路上都遇到了哪些有趣的事？不一会儿，柴房里就传出醉人的菜香和两人的欢笑声。
杨洵之和关外这边也聊得很开心，两人很投缘，更是生出相见恨晚之感。关外觉得杨洵之这年轻人明理懂事，不追逐名利，洒脱自在，实在颇为得心。而杨洵之敬佩关外有着一身武艺和本领还能甘心隐居于此，闹中取静，真真是“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
这边正自谈天说地，锦书和幻羽已经将菜端了上来，盛好米饭，倒上酒，四人坐下来开始动筷。
关外和杨洵之看这几样小菜虽然材料简单却是别致美味，杨洵之赞道：“色香味俱全，单单看起来就叫人垂涎三尺。”
关外也夸赞道：“没想到柴房里那些便宜的蔬菜被你做出来，竟是比酒楼里的还色味俱佳，你能告诉我这几样菜的名字吗？”
锦书得他们认同也是满心喜悦，说道：“关大叔，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幻羽可是帮了我大忙呢！依着柴房里的菜我就只做了这几样，玉笋蕨菜，糖醋荷藕，姜汁鱼片，黄焖肉和麻酥油卷儿，这些呀，都是阿婆教我做的，她做的可比我做的好吃多了，你们快尝尝。”
关外夹了一块焖肉吃，他恐怕是很久没有吃到这样的美味了，说道：“肥而不腻，回味无穷，不管是你阿婆还是你做的，都比我做的好吃百倍，以后若是谁娶了你，那可真是好口福了。”
“关大叔，你别取笑我啊，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我可没想过要嫁人。”锦书却是害羞起来，她确实没有想过要嫁谁为妻，就连和李嗣源那似断难断，始终没有说明的情意也如同飘渺的云烟，何况如今敌人环顾，身不由已，很多是是非非都还剪不断理不清，如何能考虑终身之事。
幻羽忙给锦书解围道：“关大叔，婚姻大事可不是这么草率的，我还没见着有哪个青年才俊配得上我书姐姐呢！你不也没有娶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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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知道关外的过往，以为他眼光太高，还没有看得入眼的女子，这话说出来倒没有想太多，锦书和杨洵之吃了一惊，生怕这话惹怒关外，关外却没有生气，一如寻常，笑道：“我虽然没有娶妻，心中早已住着一位女子，她就是我一生的妻子。”
幻羽奇怪道：“这女子她在哪儿？为何不同你在一起呢？难道她已经？”她猜想到这女子恐怕是早已离开人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再问，低头吃饭。
关外喝了一口酒，说道：“她还在人世，只是我与她已经有二十年未见了。锦书，你还记得我给你说的洛神教拔曜堂堂主施妙晴吗？”
“嗯，我当然记得，你说她私自潜进了十方界的惩戒堂，想要刺杀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