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普贤业火劫
第73章普贤业火劫行入大殿中，只见大殿里靠墙一侧坐着一名花甲之年的知客，手捻佛珠，慈眉善目，他的身前木桌上摆放着香烛、佛经和一个木鱼。
幻羽正跪在团垫上磕头跪拜，大殿中供奉的菩萨头戴宝冠，身披彩衣，手持莲花，华上置经，面如满月，乘坐六牙白象。
锦书去过的庙宇大多供奉佛祖和文殊菩萨，这个菩萨却是没有见过，隊向知客讨教道：“大师，殿中所供奉的是什么菩萨？”
知客语气轻和，说道：“本寺供奉的乃是普贤菩萨，与文殊菩萨同为华藏世界的上首菩萨，与毗卢遮那佛同称为华严三圣。普贤菩萨象征着行德、理德，依深菩提心所起大愿行深誓愿，及身、口、意悉皆清净，遍尽一切处，纯一妙善，具备大德，所以尊名为普贤，他的坐骑六牙大象代表像象一样为人背负一切重担。”
“嗯，这么说来，普贤菩萨是行和理的象征，那香客来此所求何事呢？”锦书看着正在跪拜的几个香客问道。
知客讲解道：“在这个世间，如果谁无意做错了事，来到普贤菩萨面前诚心悔过，菩萨便会原谅他，消除他的罪孽。《法华经》普贤菩萨言：拔一切业障自除。且念佛法门，无论利根钝根，业轻业重，但肯信愿持名，无不往生极乐世界。”
杨洵之和锦书捐了一些香火钱，锦书跪在幻羽身旁看着座上的普贤菩萨，心道：“真能消除一切业障吗？”
她闭着眼睛磕了三个头，耳边忽然回响起水流的声音，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竟然赤脚站在一片溪水中，手中拿着一根鱼竿。
溪水极为清澈，刚刚没过她的小腿，水底的鹅卵石清晰可见，还有断落的枝桠，石块上面的青苔。在水波中轻轻晃动。
微风和阳光，恰到好处，再没有比这更令人心旷神怡的地方了。
锦书向着上游抛出鱼线，鱼线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再落入溪水中。
她静静地站在溪水中，并不为了等鱼儿上钩，而是为了享受这一刻的空灵轻盈，躁动的情绪，断然的噩耗，全都被溪水冲走，仿佛世间的烦恼尘嚣全都远去，只余下满眼的碧水蓝天。
“何锦书，你以为躲到这里我就找不到你了吗？”
“原来你是想救世人啊？你救得了这孩子吗？”
“你杀了我真的不后悔吗？你以为菩萨能饶恕你吗？”
锦书转头望去，只见岸边站着云千叠，修罗三司和赤野！他们正望着自己，嘲笑着自己。
锦书吓了一跳，正要冲上岸与他们拼命，手中的鱼竿却突然消失了，清澈的溪水流到脚边变成了红色，血一样的鲜红。她想拔腿跑出去，可是无论怎么用力都难移分寸，岸上的三人依然在嘲笑自己，溪水越流越急，越流越汹涌，已经淹没了她的腰腿。
“住嘴！住嘴！”锦书想要大叫，可是发不出声音。眼看着水流暴涨，像是一层猩红的滔天巨浪朝自己扑来，她又怕又急，无处逃生，无从躲避！她将双手挡在眼前，血水猛地将她吞没。
在一种窒息感中，她再度睁开眼睛，却又回到了普贤寺的大殿之中。
幻羽看到她满头大汗，呼吸急促，将她拉起来问道：“小旗哥哥，你怎么了？”
锦书看了看座上的普贤菩萨，又看了看杨洵之，低声对幻羽说道：“我没事，别告诉杨大哥。不然他又要小题大做了。”
上完香后，锦书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差不多申时了，再耽搁的话就不好去唐府打扰了，当下对杨洵之说道：“杨大哥，我们走吧！”
杨洵之却若有所思，并没有听到她的话，他在大殿中来回踱步，一会儿看看菩萨，一会儿低头沉思。
幻羽见他行为怪异，正要上前拉住他，锦书却拦住幻羽，轻声说道：“杨大哥正在想案子，还是先不要打扰他了。”
幻羽只好退回，嗤之以鼻说道：“难道说菩萨还真会显灵，给他指引？”
锦书知道幻羽是刀子嘴豆腐心，和杨洵之总是不对眼，说话也时常针锋相对，互相抬杠，对她的冷言冷语早习以为常，说道：“你俩前世定是冤家。”
“谁要和他是冤家？”幻羽看了一眼杨洵之，脸颊潮红，一转身走到门外，不再和锦书说话。
锦书看到她又羞又急的样子，心道：“莫非幻羽喜欢上了杨大哥？可她为何总是挤兑杨大哥？”一时也拿捏不定。
正在锦书和幻羽各自怀揣心事间，杨洵之像是发现了什么？他在靠近香案的地方来回走了几步，然后趴下身体，低下头，把耳朵贴在地面，右手敲击身体下的木板，细细倾听。
他的脸上露出笑容，大声说道：“木板下面是空的！”他站起身来，将香客劝走，把团垫清理开，抽出锦书的剑，说道：“借剑一用。”
锦书跟在他身后，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
杨洵之将剑锋刺入木板的缝隙中，按住剑身往上一撬，“砰”地一声，木板被撬开，杨洵之把木板拿开，地下居然现出一个可以容身五六人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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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客看杨洵之莫名把香客赶走，走过来看到这一幕，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幻羽听到知客的声音，忙走过来查看，面前的景象令大家吃惊不已。只见这小房间里面摆放着绳索，各种刀具，瓶瓶罐罐的药物和许多工具。”
“看来，这里是凶手藏纳作案工具的地方，他早就计划好了，东西这么多，他要杀的难道不止一两个人！”锦书说道。
杨洵之拿起一个瓶子打开闻了一下，说道：“麻沸散！”
“这会是仵作放在这里的吗？”
杨洵之摇头道：“停尸房已经是鲜有人去，仵作更不用担心有人会去他家做客，因为根本没有。他何必费这么大的周折把这些工具搬到这里来呢？”
幻羽则怀疑地看向知客，厉声说道：“好啊！原来杀人凶手就是你！谁能想到一个和尚竟会是个连环杀手，你可真会伪装啊！用佛祖来蒙蔽世人！这样谁也不会怀疑到你，你就可以放心大胆地作案了！”
“不，不是老僧啊！我不知道这里怎么会有个地洞啊！我真的不知道！菩萨在上，怎可亵渎神灵？”知客双手直摇，惊慌失措。
幻羽才不会相信他所言，说道：“人赃俱获，你还想狡辩！”说着扬起一掌就朝知客打去。知客吓得连连后退，摔倒在地。
“住手！凶手不是大师！”杨洵之大声阻道。
幻羽停住手中动作，回过身说道：“你说什么？凶手不是他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