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堂阳血尸案
第66章堂阳血尸案
第二天，杨洵之走访了唐员外家，唐府在这个镇上也算是有名望的大户人家，宅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画栋雕梁，富丽堂皇。只是唐夫人死得如此离奇和难堪，宅内气氛显得沉闷压抑。唐员外已是不惑之年，体态发福，精神状态极差。不过，任谁的妻子发生了这等事都不会好过，唐员外不仅悲不自胜，还名声扫地。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更何况这个小小的县城，只要有一点小事便会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大肆宣传和议论。
唐员外看到杨洵之是和林勇一起来的，并没有多加询问，自从出了事以后他甚至都不敢出门，他和杨洵之客套几句之后就让管家李婆招呼他们几人。
李婆虽然已经五十多的岁数了，但是看上去却腰板硬朗，神采奕奕，她走到杨洵之身边鞠了一躬，说道：“杨公子，老爷知道夫人的事以后，伤心过度，昨晚一宿没睡，精神不好，你们有什么事问我这个老婆子就好了。”
杨洵之也点头回礼，表示理解，说道：“李婆，唐夫人看起来和唐员外年龄相差有些大，他们是结发夫妻吗？”
李婆让杨洵之和林勇坐下，倒了一杯茶给他们，回答道：“现在的这位唐夫人倒不是老爷的结发妻子，大夫人已经去世五年了，两年前老爷才娶了唐夫人。不过，老爷和夫人是很恩爱的，从没有吵过架拌过嘴。”
“唐夫人可有子嗣？”
“两位夫人都没有孩子，为此，夫人一直心怀内疚，看了好多大夫，一直在喝安神养宫的汤药。”
“那这个唐夫人最近有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李婆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发现唐夫人和平时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唐夫人虽然年纪轻，但是夫人很和善，对下人们也都很好。”说着掩面而泣道：“不知道怎么会有人下此毒手杀害她？杨公子，你一定要找出凶手啊！”
杨洵之说道：“李婆，麻烦你去帮我把夫人的贴身婢女找来行吗？我有些话要问她。”
“好好好，我这就去，杨公子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李婆立马下去寻人。
杨洵之喝了一口茶，决定再去问问其他下人。他对林勇说道：“林兄在这里稍坐，我去询问别的人。”
林勇看他做事比自己还积极，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陪公子一起去。”
“你在这里等着李婆，一会儿她不见我们还以为我们走了。”
“那好！”林勇点点头，重又坐下。
杨洵之出了大堂，沿着廊道朝后院行去，其间有两个下人经过他的身边，他正要上前询问，下人却不搭话，低着头走得更快，像是故意避开他一样，他心中更加起疑。
他走到厨房门口，一个人突然跳出来挡在他的身前，他吓得后退了一步，定睛一看，却是个鹤发老太，老太雪鬓霜鬟，瘦骨嶙峋，弯腰驼背，脸上皱纹丛生，眼睛却是炯炯有神。她俯在杨洵之耳边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不要相信别人说的话，那个女人就是个恶毒妇人，她为了不想照顾唐老夫人，偷偷用枕头捂死了老夫人。”
话未说完，李婆走过来拉开老太，说道：“杨公子，你别听她瞎说，她这里老糊涂了。”说完指指自己的脑袋。
老太却不理她，继续说道：“你才老糊涂了，我可是亲眼看见的。”她一把甩开李婆的手，走进厨房，自言自语又说道：“我蒸的鱼呢？我蒸的鱼怎么不见了？定是那该死的猫，天天来偷吃！”
李婆脸上堆满笑容，说道：“杨公子，你看她，说话颠三倒四的，唐老爷是体恤她在唐府服侍了几十年，才没把她撵走，好吃好喝养着她。她若是惊吓到你，你可别见怪，人老了就是这样。”
杨洵之往厨房看了一眼，又对李婆点了点头，说道：“唐夫人的贴身婢女找到了吗？”
“叫来了，我让她在大堂候着呢！”
“那我们这便走吧！”
两人又回到大堂之中，婢女早已等候在侧，只见她仅豆蔻年华，低眉顺目，她见到杨洵之走进来甚至有些发抖。
杨洵之站到她面前问道：“你便是唐夫人的贴身婢女？”
婢女小声回答道：“是。”
“想必你也知道我为何找你，驿丞的娘子说是你给唐夫人订的客房，唐夫人与谁见面你应该知道吧？”杨洵之的语气变得锐利大声。
婢女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婢子不知啊，夫人的事和婢子没关系啊！”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杨洵之只是想试试她会不会撒谎，结果她这一哭，倒把自己弄得心下不安，语气缓和道：“你先别哭，我又没说与你有关，唐夫人让你给她订的客房，你怎么能不知道她会与谁相见呢？你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也没有发现她与谁来往密切吗？”
婢女擦了擦泪水，抽抽噎噎道：“夫人也是前几日才让我去驿馆订房的，并且都是挂我的名字，她只是说偶尔想自己清净一下，并没有谈及要和什么人见面，她昨晚前去也不让我跟着，主子们的事儿，我们做下人的哪儿敢多问啊？她平时也没有和谁特别密切，都是与其他大户家的夫人们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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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之前可有什么不寻常的表现吗？”
婢女想了想，说道：“夫人看起来心事重重的，似乎不太开心。”
“那唐夫人平日里对你们怎么样？”
婢女看了一眼身边的李婆，然后又低下头说道：“夫人待我们下人都是极好的。”
杨洵之注意到婢女的手腕上有伤，他正想细看，婢女便把手缩进衣袖里去了，只得作罢，说道：“我知道了，没你事儿了，你下去吧，李婆，你告诉一下唐员外，就说杨某打扰了，我这就告辞了。”
李婆挽留道：“杨公子，你留下吃了饭再走吧！”
杨洵之回拒道：“不了，还有好多事要处理。我这就走了。”
李婆见他执意要走，将他送到府外，并且说道：“杨公子，老身谢谢你为了我们夫人的案子操劳，请您一定找出凶手，将此人绳之以法啊！”
杨洵之点点头，看了看这幽深的大门，门内不知道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转过身告别了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