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情深
第323章情深
今天的第一更。………………………………
外间坐着的,不是朱七又是谁?
乌发如墨,白衣胜雪,眉目清隽,他一动不动的在这坐着,便宛如皎皎朱阳,四座皆明。朱七风彩依旧,看的沈轻罗双眼微红,心底涌上诸多感慨来。她急走了两步,却和朱七遥遥相望,再难往前靠近。
和七哥从未分别过这么久,要是从前,她早扑过去了。只需要抱住他,便可荡平一切想念,可现在,她和他却都要顾忌着太多的东西,已经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亲近和亲密。
朱七站起身,朝着沈轻罗温和的笑道:“越发像个小孩子了,这脾气可真不敢恭违,难道当真生七哥气了?”
是说那药的事吧?
要说沈轻罗确实还在生气,可此刻见了朱七,便什么气都散了。她咬了咬唇,将心底的伤感抚平了,才轻笑道:“怎么会,七哥是为着骄骄好,再说,刚才不是已经替骄骄出气了么。”
朱七大笑,望向立在沈轻罗身后的罗弋钧,道:“有你这句话,七哥也就不算枉做恶人。”
罗弋钧微微撇了撇嘴,走上来,伸手一揽沈轻罗的腰身,道:“你们兄妹倒是为对方着想,可吃苦头的是我。”
沈轻罗脸色微红,想到刚才他说的“清心寡欲半年”的话,不由的又羞又窘,气的一巴掌拍掉他搁在她腰间的手,气道:“你还敢胡说八道。”
罗弋钧故意做出吃痛的神情,委屈的辩白:“我哪里说错了,不信你问七哥,那药有多苦?我都是捏着鼻子往下灌。你倒还好,身边丫鬟一堆,恨不能喝一口药就给你喂一口蜜饯,我呢?喝个药还要遮遮掩掩,和做贼也不差什么了,还要提心吊胆被人发现,以为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恶疾呢。我这黑锅可背的着实冤枉。”
沈轻罗微怔,不由的望向朱七,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却还是想向朱七求证。
朱七看着他们夫妻言谈举止俱都十分轻松,由此可以推测,他夫妻二人感情十分亲厚,否则也不会说话无所顾忌。
他脸上虽然带着淡淡的笑意,可到底心头酸涩莫名。明明骄骄心里只有自己,可罗弋钧横插一杠,竟这么快进驻到了沈轻罗内心,这让朱七有着莫名的愤慨。那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白白偏宜了罗弋钧,他对沈轻罗好是应该应份的,可朱七无时无刻不担心他会给沈轻罗委屈。
两人远在西南,人生地不熟,又都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谁没点脾气?罗弋钧虽然表面上对沈轻罗不错,可他毕竟是男人,有他的自尊和脾气,万一发作起来,沈轻罗远离家乡亲人,得有多难受?
朱七愤慨命运不公之余,又只有悲凉。
从他放手的那一刻,这个人,这一天,就是注定了的。
他希望沈轻罗幸福,可又私心希望她能在比较之后,仍然觉得他最好。就像上一世,正是因为萧羽的恶劣,才衬托了自己的温柔体贴。正是因为萧羽残忍薄情,才衬托了自己的痴情深情。
但真的目睹了二人的相处,朱七只有失望。
罗弋钧虽然看似暴虐狠戾,可他对沈轻罗却是极为忍让的,单只从他宁可自己服用避免子嗣的药就可瞧出端霓。
试问有哪个男人有这份容忍心、牺牲心。有哪个男人能对妻子做到这一步?
可他有,而且一瞒就是一年多。
朱七做为一个局外人,也难免不对罗弋钧生出钦佩之心,他做到了这世上许多男人做不到的事。
朱七颇有一种哑巴吃黄连的憋闷感,还不得不做出无所谓的模样。可那种疼痛,却片刻不离,也不曾稍减,看不到沈轻罗时疼痛,看到她过的这样轻松自在,这份痛尤甚。
此刻见沈轻罗一如往昔,眼底只有信任,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满是小女孩儿般的天真无辜,他便似乎驱除了心底所有的阴暗。
这一刻,他只希望能得见沈轻罗明媚温暖的笑脸。他自己的心酸、痛楚、凄清、寂寞、嫉妒、拈酸都算不得什么,只要沈轻罗幸福。
朱七收敛了心绪,对着沈轻罗点了点头,肯定的道:“你的药,只是调理身子的,子衡的药才是避孕的。”
朱七说的这样直白,沈轻罗不免有些尴尬,一旦成了亲,她在朱七面前就不再那么透明,总有一些事,是她和罗弋钧之间才能有的隐秘,说不能,想不能想。
沈轻罗垂头嗯了一声,半晌才又抬头去看罗弋钧,带着抱歉。
罗弋钧脸上满是委屈,眼底却又闪着促狭的光,一副想要讨赏的模样。
沈轻罗不由的扑嗤一声笑出来,道:“谁让你瞒着我,活该。”
罗弋钧苦了脸,又换来了沈轻罗得意的笑声。
沈轻罗不再理他,这才转过身,正正经经的向朱七行礼,娇嗔道:“七哥也真是的,来就来了,干吗还要装神弄鬼,害得我还以为是哪儿来的庸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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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和罗弋钧相视一笑,一副同病相怜的情态,这才道:“原本想给你个惊喜。”
沈轻罗哼一声,不依不饶的道:“惊喜没有,惊吓倒是真的。”
“是七哥错了。”朱七只好道歉,一副惹不起的模样。
三人分宾主落座,又叫丫鬟重新上了茶,这才好生说话。
沈轻罗才不信朱七“是为了票号的生意,才不远千里南下”的说辞。西南不比京城,也不比东部沿海,这里贫瘠穷困,票号生意远远不能和繁盛的地方相比,票号又能有多大的事务要劳动朱七亲自跑一趟?
朱七和罗弋钧对视一眼,苦笑道:“瞒不过你,我是特意来看你们的。”
沈轻罗挑眉道:“七哥就这么信不过我,非要亲眼看看我确实待在这里,寸步不离你才安心?”
朱七摊手,道:“我是不放心,不过不是怕你心不定,是怕你们不适应这里的生活。”
沈轻罗这才面色稍霁,脸上带了一抹不自然的娇羞,道:“我们很好,子衡他事事都很牵就我,在这里除了不能得见亲人,其它一切都很遂心。”
朱七点点头:“那就好,家里也一切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