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渗透
赵佳音安排周吉去学了车，虽然她嘴上说不要周吉给她当司机，但每天带着周吉去公司，很快就被周吉接管了方向盘。赵佳音的公司人不多，规模不大，但做的都是上亿的生意，她帮助企业进行资产分拆重组上市，周吉跟着她边看边学，很快就熟悉了资本运作的各种门道。他没有正式职务，赵佳音对外宣称周吉是她远房表弟，来实习的。本来她想着让周吉学点皮毛，有个基本认识就不错了，毕竟周吉学历低，没基础，没想到周吉不仅非常认真，还表现出了少有的天赋，赵佳音也收起了轻慢之心，开始认真地教，随着周吉掌握的知识越来越多，他得以深入到了公司的核心业务，有时候，赵佳音有意退后一步，让周吉代表她出面去处理，周吉一开始还有些发怵，赵佳音在背后的支持让他逐渐找到了自信，俨然成为赵佳音的嫡传弟子和代言人。赵佳音回公寓回得更勤了，除了周末必须回家陪父亲，一般晚上她都会来这里过夜。她从未感觉到如此的快活，周吉简直像上天专门为她创造出来的，和她在床事上无一处不契合，无一处不妥贴。这最原始也最强烈的激情让她流连忘返。周吉调侃她是和尚开了杀戒，比普通杀手更心狠手辣，所到之处片甲不留。赵佳音也不反驳，呵呵笑着说，美色当前，不得不低头。
同居之后，赵佳音给周吉的钱翻了番，周吉冷笑着收好，这是他的卖身钱，一滴血一滴汗赚回来的。迎合赵佳音并不是一桩容易的活计，他得时时观察揣摩她的需要，半点不能放松。
在一番剧烈运动之后，赵佳音枕着周吉的胳膊，满意地叹息，“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吧。”
周吉的手把玩着她的头发，没有回答。他无须回答，也不愿回答，这是她的岁月静好，却只是他的腥风血雨。他已经渗透进了赵佳音的生活，接下来该行动了。
“你说这样的日子能过多久？”赵佳音问。
“你想要多久就有多久。”周吉懒洋洋道。
“我要永远。”
“好。”
床第间的情话，他就这么一说，她就这么一听，都是作不得数的。
岁月静好没有维持多久，赵佳音的一次重要投标，因为飞龙的背书，本已是十拿九稳的交易，却意外被另一家公司抢走，招标方抱歉地向她解释，对方给出的条件每一处都比她优化了那么一点点，他们没理由拒绝。这让赵佳音起了疑心，没想这样的事情又发生了第二次，这一次连龙雄杰都来提醒她要小心身边是否有内鬼。赵佳音不愿意去想，但是她不得不去想，她是不是真的错估了周吉，可是，如果是周吉，这也太明显了，周吉真的就一点不在乎她的感受吗？
这天两个人照常下班后一同去菜市场买了菜，周吉不喜欢去超市，说菜市场的菜更新鲜，所以他们总是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回家，周吉去厨房做饭，赵佳音给他打下手。以往这个时候，赵佳音总是很满足，觉得他们像一对恩爱的伴侣，可是今天，她一直暗暗观察着周吉，希望能找到一丝半点的线索，证明周吉会有心虚会有愧疚，但是没有，周吉一如既往地，哼着歌忙碌着，似乎心情很好。
待饭菜上桌，气氛融洽，赵佳音不想再拖延，她感叹道，“我真是捡到宝了，到现在都像做梦，不明白你为什么肯到我身边来？”
周吉漫不经心地答道，“因为你能给我更好的生活，我不想再那么辛苦去伺候客人了。”
“你有没有想过要报复我，毕竟是因为我，你才沦落到这个地步。”赵佳音道。
“你不是在补偿我吗？”周吉仍然漫不经心地样子，道，“我接受你的补偿。”
“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赵佳音只有正面去问，不然周吉会不停地跟她绕圈子。
周吉放下筷子，冷笑数声，“就知道你今天要问我什么，终于忍不住了，你觉得是我把你的标书泄露给了别人，是吗？”
“就算是你做的，我也能理解，我不会责怪你的。”赵佳音道，“你想怎么样都好，你要是想拿走我的一切，你就直接拿走，只是，”她恳求地看着周吉，“只是不要离开我。”
“我为什么要离开你？你这样好的金主我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我难道不是一直在尽心尽力侍奉你吗？”周吉冷冷道。
“不要这么说，”赵佳音忙道，“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她一时语塞，他们是什么？她答不上来。
“我们是什么？”周吉却毫不留情追问下去，“我们是恋人吗？你怎么还没带我回去见家长？我们是姐弟吗？呵呵，天天上床的姐弟。”
“不是。”谈话朝着赵佳音无法招架的方向而去，她无言以对。是啊，她被情欲冲昏了头脑，根本无暇去理清他们的关系，他们算什么呢？
“你要是怀疑我，我说不是你也不会信，从明天开始，我不跟你去公司了，就乖乖在这金丝笼里呆着，晚上洗白白等你临幸，这样你满意吗？”周吉说着起身离开饭桌。不过他并没摔门而去，反倒是去了赵佳音的卧室。自从他们越界之后，周吉一直宿在赵佳音的大床上。
赵佳音心稍稍安定，至少周吉没有离开的意思，她默默收拾完碗筷，回到卧室，周吉正坐在床上看书。
“你不生我气了？”赵佳音小心地问。
“我哪敢生你的气，讨好你都来不及。”周吉放下书，冷淡地道，“要是惹恼了你，把我赶出去，我就得流落街头了。”
赵佳音在他身边坐下，“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们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可是，”她有些赧颜，“我觉得我离不开你了，要是你还愿意留下来，你想怎么样都行，只要你高兴。要是你不愿意，我就，我就离开，我保证，我还是会照常负担你的生活。”
“睡觉吧，我累了。”周吉躺下来，拉熄了他床头的灯。
“好。”赵佳音不敢再说话，也默默躺下，轻轻说了一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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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赵佳音醒来，发现周吉还在睡，平时这个时候，他早已起床做好了早餐，然后会用亲吻叫醒她。她推了一把周吉，柔声道，“该起床了，不然我们会迟到。”
周吉翻了个身，懒懒道，“我不去了，只有这样才能洗清我的嫌疑。”
“别再生我的气了，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随口问问。”赵佳音哄道。
“你就是怀疑我，”周吉语调软软地道，“还说什么就算是你我也不会怪你，你认定了是我，只是你宽宏大量不与我计较罢了。”
“是我错了，”赵佳音依旧好脾气地哄道，“我不该这么说，你就原谅我这一回，跟我去公司吧。”
“不去，”周吉道，“说了不去就不去。”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再去。”赵佳音见劝不动周吉，只好作罢，也来不及做早餐，简单洗漱后就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