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狂欢

周吉回到出租屋时，小k还在睡觉，他不顾小k的抱怨叫醒了他，告诉他自己要搬出去。小k哭丧着脸道：“阿叻要我过去和他住，我想着你一个人没人陪还准备拒绝他，没想到你根本不需要我。”他叹口气，“正好我们把这房子退了，租期也快到期了。”周吉揉着他的头发，笑道：“我们小k最贴心了。”

小k挥手赶开了他，“一边去，我再睡会。”

周吉又拉住他，“别睡了，你把大家都叫过来，今天我请客，我们去大中华吃一顿。”

“你发财了？”小k终于清醒了过来，随即又道，“吃什么大中华，那里太贵，不划算。”

“爷马上就会有钱了。”周吉道，见小k不明就里地看着他，又解释道，“我答应那个赵小姐了。”

小k探究式地看了周吉两眼，并不多问，只是简单说了一句，“也好。”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他们的生活都不轻松，不管做出什么选择，都有各自的考量，无须旁人插嘴。最后小k道，“不如我们买菜回来自己做，就在家里吃。”他用手划了个圈，指了指屋子，道，“这里住了这么久，怪舍不得的，就算是告别宴吧，告别这个家，也告别梅梅姐。”

“好。”周吉低声道，他又伸手去揉小k的头发，“你真是居家必备小能手，不知道以后谁有福气得了你去。”

“等你将来发达了，有了豪宅，我给你当管家怎么样？”小k道。

“好啊。”周吉笑道，“我一定给你开高薪。”

“那我先谢谢周老爷了。”小k道。

两个人滚作一团哈哈大笑起来。

小k起了床，两个人分别打电话叫同伴来，又一起去楼下菜市场买了一堆菜回来整治。幸好两人都是熟手，分工合作很快就烧出一桌丰盛的菜肴。

被邀请来的同伴陆陆续续到达，还不约而同都带了酒来，一时间，各式各样的酒就摆了一排。大家都随便惯了，一来就猜拳行令闹将起来，吵闹声几乎要把屋顶掀翻，很快就有邻居敲门抗议，大家这才收敛了一些。

席间有同伴提起梅梅，说要是她也在就好了。一个女孩子很认真道：“梅梅就在这个房间里，和我们在一起。你们听，她在笑呢。”一句话说得大家汗毛倒竖，鸦雀无声。最后周吉打破沉默，道：“梅梅最喜欢热闹，又最爱吃，这种聚会她一定会到。我们敬她一杯。”他说着把杯里的酒洒到了地上。大家如法炮制，小k看着地上的酒渍，本能地想要阻止，再一想，他们马上就不住在这里了，就又闭了口。

等大家都倒完了酒，小k还是没忍住去拿了拖把过来，把地上蔓延的酒水拖干净了。

沉郁过后，气氛又渐渐热闹了起来，一个男孩子问，“最近有个阔少花钱找人纯聊天，听说是做什么田野调查，你们碰到了没？”马上有好几个男孩女孩举手说他们碰到了。那个阔少对他们客客气气的，只听他们讲故事，不做别的，谁把身世说得越惨他给的钱就越多。到末了他还劝他们不要再干这个，选个别的行当去做。

一个男孩子有些愤愤道，“我要是有的选，我也选当大少爷当大学生啊，谁愿意干这个，伤身不说，每天都要受一肚子气。”另一个附和道，“我去年去奶茶店打工，每天摇奶茶一摇就是5个小时不能休息，一天下来胳膊都要断了，结果一个月薪水还不够我交房租的，不干这个，那我只有饿死一条路了。”大家纷纷点头，诉说起各自的辛酸事。

“他们那些有钱人，哪里知道民间疾苦。就像晋惠帝，老百姓吃不上饭，他却问为什么不吃肉呢。”周吉想起中学里学的何不食肉縻的典故，感叹道。

“什么是田野调查，你们是田野吗？”有一个女孩子好奇地问。

“因为他们肚子里装的全都是草，合起来那不光是一个田野，那简直是大草原。”小k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马上召来同伴一阵痛骂。

“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介绍我去？”周吉不满地问。

“你又不接男客。”有人回答他。

“纯聊天的话，就是一头猪我也接。”周吉道。

“你就不要再想了，你现在是有主的人了。”小k说，他又宣布道，“我们尼克被人包了，以后大家都不要对他乱摸乱动，小心他主子来追杀你们。”

“谁啊，安小姐吗？”有人问道，马上有人说，“不可能，天天对着安小姐那样的女人，谁受得了啊。”又有人笑着赞同，“她那两个奶子掉的，都可以甩到背后去了。”另一人道，“她那个肚子里只怕装了一吨黄油，手一摸都能摸出二两油来。”这话一出，马上引来一阵拍手哄笑。

等大家笑够了，小k这才道，“我们尼克是这么没品味的人吗？包他的那个女士我见过，人漂亮不说，身材辣得像个姑娘，完全看不出年龄，不给钱我都愿意上。”

“既然条件这么好，还需要花钱打炮吗？”有人不解地问。

“外面找的哪有我们专业。”又有人反驳。“就是。”有人补充道，“看看我们尼克，这样貌，这身段，这技术，外面哪里找得到这么好的。”

周吉已经喝得有点晕乎乎地，听到这里随手把一只虾扔了过去，笑道，“我技术怎么样，你又知道？”

“这还用问吗，我们在座的，你说谁的技术不好，大家都做得一手顶呱呱的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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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大家一致赞同。

一个女孩子道：“所以我们才是最佳结婚对象，活好，眼光也好，谁好谁坏我们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们定力还好，没有什么可以轻易让我们动心了，因为我们已经见过太多恶心的人了。”

另一个女孩子问道，“为什么我们见到的人都那么恶心？”

“因为我们活在阴影里，人们不屑于在我们面前伪装，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暴露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周吉说。

“真实的一面都是这么恶心的吗？”有人问。

“真的都是不美的。”周吉说，他不知道这句话是听谁说的，还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不是说真善美吗，要是真的是不美的，那怎么叫真善美呢。”又有人问道。

周吉被问住了，哪有什么真善美，他想说，但小k打断了他们，“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啊，这么高深的问题讨论的有意思吗？”

周吉坐在沙发上傻笑起来，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那个花钱听他们讲故事的阔少，莫不是龙小飞？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