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我是无业游民
第161章我是无业游民
他每次都是带着这样的幻想入睡的，可醒来都会出一身冷汗，觉得这个梦离他遥不可及。守了两天，方卓知道一切希望都已经破灭了，也许精明的郭鸣猜到他会在机场堵人，已经通过其它方式把潘若琳送到美国了。或者去美国只是个幌子，他真正送潘若琳去的地方也许是英国，也许是法国，也许是澳洲，这谁又猜得到呢？
虽然绝望，方卓还是不肯放弃。他不愿自己掐了这个希望，哪怕希望渺茫。
这天有个女人从天而降，那人是郭鸣的一个女秘书，她一人来到机场找到方卓，彬彬有礼地递给方卓一张五十万元的支票，告诉他，她的老板昨晚已经抵达美国了，他自己包了飞机，昨天凌晨在另一个机场起飞。
那一瞬间，方卓觉得整个天都塌了，颤抖着嘴唇说：“你骗我，你是想让我回去，好让他出现在这儿是不是？”
那女秘书说：“方先生，别再较劲了，你和潘小姐的事情我有听说，你的痴情令我感动，但我劝你不要再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了，你斗不过我们老板的，没人能斗得过他。你得相信，我们老板比你更有能力让潘小姐活下去。潘小姐的弟妹也都跟去了美国，他们在那边会被照顾得很好，等潘小姐病好了她应该会主动联系你。”
那女秘书的话点醒了梦中人，的确，这就是现实，无论如何方卓都见不到潘若琳了，而且她跟他在一起也许真的会死掉，就算方雄肯给他钱去美国治疗，他就能很快找到好的医生吗？就能找到救潘若琳的方法吗？也许郭鸣他有办法，所以他才会如此强硬地把她带到美国。
要真是这样，这事就算不上坏事，郭鸣救了潘若琳一命，潘若琳不见得就会嫁给他。方卓想，他只要好好活着，等着潘若琳联系他的那天，然后飞奔到美国见她，从此生死不离。
想通以后，方卓强迫自己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上来。大学毕业好几个月了，他不打算考研，当务之急是把拖欠教授的论文赶出来，然后找工作。他还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离开父亲的公司，离开经理的职位，自己找工作。
那天他去公司收拾自己的东西，顺便递交辞呈。第一眼看到那张辞呈，集团总裁吓傻了。过去只要职位在他之下，任何人辞职他都不当回事，但方卓不行，他可是方氏集团的太子爷，他要是稀里糊涂地签这辞呈了，唯恐乌纱帽不保啊。所以他二话不说，屁颠屁颠地跑到董事长办公室搬救兵。
方雄气冲冲地杀到方卓的办公室，厉声吼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刚过两天安稳日子又不痛快了？”
方卓冷冷说道：“董事长，你说过的，我得公私分明，在家叫你爸，在这儿得叫董事长。不管是谁提出辞职，你都没有权力不批吧？”
方雄朝总裁扬了扬头，示意他出去。等到办公室只剩下他们父子俩，方雄摊手道：“说吧，真正原因是什么。”
方卓也懒得避讳了，用不满的口气说：“我想自立，不想永远生活在你的光环下，省得你对我指手划脚的，什么事情都替我做决定。”
“你果然是故意的，还在为郭鸣带走那潘小姐的事耿耿于怀吗？”方雄的嗓门提高了许多。
“对，我还在为这事生气，当初你拉着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咱父子俩会有今天这种局面。但我生气是暂时的，你是我亲爸，我不可能恨你一辈子。”方卓说得振振有词。
“能留下来吗？”方雄诚恳地望向方卓。
那一刻方卓有些心软，父亲从来不用这种口吻跟他说话，但他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不可能轻易动摇，他摇了摇头：“爸，这次你就成全我吧，我就想知道离开你我能不能混得好，能不能养活自己，经历了这么多打击，我急需证明我自己。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没有必要，过几年我会回来的，我也不舍得让你到老了还孤军奋战。”
“小卓，真是这么想的吗？”方雄问。
方卓点头，挤出一个笑来：“爸，我已经长大了，我有自己的想法。你放心吧，我不会忘本的。”
当晚，方卓约了莫小杰在外头吃火锅，不是在大酒店，而是在大排档，害得莫小杰还以为他装穷呢。方卓苦笑道：“小杰，哥以后要是还能请你吃饭就只能上这种地方来了，因为我现在跟你一样，是无业游民一个。”
莫小杰大吃一惊：“哥，你那经理不干了？为什么呀？跟你爸吵翻了？”
方卓摇头：“我是自己辞职的，没跟我爸吵，没心情，哪怕我想跟他吵，他现在也不愿意跟我吵了。”
莫小杰一脸惋惜，肉疼地说：“哥，你这决定是不是做得太草率了？一毕业就做了大集团的经理还不满足啊？再说了，你非得走也得把我弄进去再走啊。”
方卓听完十分惭愧，两个月前，在他和潘若琳正式亡命生涯的时候，就答应莫小杰工作的事了，可最后没能落实。他说：“小杰对不起，我应该帮不了你了，就算把你弄进公司，我不在了你也很难混，没人会凭白无故从零开始教你的。我明天要去人才市场找工作，一起去吧？还能给你参谋参谋。”
莫小杰叹了口气，说：“卓哥，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干白领的命。前两天我遇到了一个以前在道上混的兄弟，他金盆洗手了，现在给人送快递呢，虽然辛苦但挣得不少，我打算跟他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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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卓欣慰地点头：“你是应该找点正事干了，高中毕业好几年了，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把你妈气得半死。虽然我不是从前的阔少爷了，但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能帮的我义不容辞。”
莫小杰激动地说：“卓哥，有你这句话，我觉得以前为你冒的那些险都值了。啥也不说了，来，干一个，预祝咱哥俩的感情地久天长。”
碰杯后，两人各自闷头喝光了杯里的酒。为了省下啤酒钱，方卓直接叫了瓶白的，一杯下肚，五脏六腑都烧起来了。莫小杰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卓哥，琳姐还是没有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