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我是你捞哥
第121章我是你捞哥莫小杰更激动了：“不能报警，那帮人不会放过我妈的。”
方卓突然失控了，吼出了那种欲罢不能的悲愤和绝望：“那怎么办？你说呀！”
莫小杰声音软了下来：“方卓，找你爸吧。我知道你怕你爸妈对你失望，但现在人命总比面子要重要吧？不管是我妈还是你，我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去送死。”
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方卓终于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因为他确定已经别无选择了。在电话里他仍旧觉得这事难以启齿，说话语无伦次，但父亲还是很快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没有说责备儿子的话，只是在沉默了一会以后才跟缓缓说道：“告诉我你朋友的家庭住址还有你们现在的位置，然后乖乖地等我电话。”
方雄的电话方卓和莫小杰苦苦等了大半夜。方卓再次失眠，莫小杰因为担心他妈妈的安全，也合不上眼睛。他一直盯着方卓的手机看，时不时补上一句：“要不你打给你爸吧？”
方卓强挤出一个笑来：“放心吧，不用那么焦虑，天都没亮呢。”
莫小杰哭丧着脸说：“可我担心我妈，没有她的消息，我睡不着。”
方卓继续安慰他：“我爸黑白两道都有人，这些年就没有他摆不平的事。”他说的是实话，没有任何事情难倒他那位似乎长着三头六臂的父亲，只要是父亲想要的，就会不择手段。他虽从未参与其中，但没吃过猪肉，能没见过猪跑吗？
天过微露鱼肚白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方卓和莫小杰的心都提起来了。虽然已通知父亲了，可敲门的到底是父亲的人还是剑哥的人？没准剑哥比父亲动作还快呢。方卓把食指贴在唇边，示意莫小杰安静。
“少爷，你爸让我来接你，快开门啊，我是你捞哥！”
捞哥？方卓认识，就是捞仔，父亲的心腹，留头长毛跟一犀利哥似的，做事雷厉风行，心狠手辣。方卓欣喜若狂地开门，门口挤着近十个魁梧大汉，站在最前面的就是捞仔，他压低声音说：“少爷，快跟我走。”
方卓抓到了根救命稻草，拽着莫小杰挤进人墙里，像只没头苍蝇一样逃离这条小巷。不光是这条深巷，整个sh市都还沉寂在这浅薄的雾色中，因为夹在人墙当中，那种安全感游走于全身。
终于走到了灯火通明的大道上，还有几个接应他们的人，旁边停靠着五六辆车。捞仔护着方卓和莫小杰上车后，车队就驶往郊区。两人乘坐的是一辆加长版的防弹车，起初方卓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父亲什么时候拥有自己的防弹车了？再看看莫小杰的表情，不是惊讶，简直就是惊恐。坐在连子弹都打不穿的车里，方卓全身颤抖，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真的是闯下天大的祸了！
方卓和莫小杰被秘密送到了父亲郊外的别墅。那栋别墅常年闲置，只有在召开特别保密的会议时，父亲才会带着客户过来小憩。别墅外头站了十几号人，都是父亲找来的保镖，从别墅的任何一个窗口往外望，都能看到他们戴着墨镜的脸，还有那张脸上冷漠的表情。方卓猜他们的内衣口袋里都有枪的。
因为深知闯了大祸，方卓比任何时候都安分，老实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言不发地吃光保姆送上来的饭菜。傍晚，父亲终于出现了。他一脸凝重，甚至可以说有些沮丧。他问方卓：“你朋友是叫小杰吗？”
方卓点头：“是的。”
父亲转脸对莫小杰说：“小杰，你母亲被解救出来了，现在躺在医院呢。她没什么事，就是吓得晕过去了，很快就能出院。等这件事平息了我打算送方卓出国，至于你和你的母亲，如果你觉得上海不安全，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们俩到别的城市生活。”
方卓不解地问：“这事还没平息吗？怎么还会不安全？”
父亲吼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把你朋友的母亲救出来！我现在还在找人跟那位叫剑哥的人谈判，看能不能调解。那是黑社会，你惹谁不好，偏偏惹****大哥？你以为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吗？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儿，别再给我捅什么篓子了，我头都快炸了！”
父亲从没用这种口吻跟方卓说过话，他那张愤怒而扭曲的脸令方卓颤栗。他一直觉得对不起儿子，对儿子有求必应，所以就算认定他此刻的怒火是因为恨铁不成钢而滋生的，方卓还是平息不了心里的委屈。
莫小杰察觉到了，紧捏方卓的手，示意他不要跟他爸起冲突。父亲一走，莫小杰就说：“卓哥，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爸就是因为爱你才为我们做了这些事情。我爸要是还在人世，出了这种事，他肯定跟我断绝父子关系。”
方卓憋屈地说：“可他是我爸，如果他不想放弃我，为我做事是应该的。但连累了你我真的内疚，对不起小杰，我太不成熟了，以前我做那些荒唐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去想后果呢？”
莫小杰说：“是我拉你去赛车场，还把你的学校地址给了剑嫂。她那天说有笔奖金要给你，原以为你要发横财了，却没想到她给你下套来着。你说她怎么就这么贱呢？”
方卓苦笑：“恐怕她现在日子也不好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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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杰突然咧嘴笑起来：“也是，剑哥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她给他戴了顶这么大的绿帽子，不被打死也被折磨个半死了，活该！”
听了莫小杰的话，方卓没觉得解恨，反而觉得难过，他不能说他爱小温，但她的的确确陪他销魂了无数个夜晚，说得直白些，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
方卓没再说话，心里乱极了。躺在床上，想睡一觉不再醒来，想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赶快过去，赶快还他从前简单自由的生活。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背景离乡到国外留学了，心里怅然若失。他不想跑到老外那儿去蹭地方，不然照母亲的计划，中学他就该出去了。上海多好啊，国际化大都市，什么也不缺呀，最重要的是他对这城市有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