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被打
第195章被打
赵出奇决定自己以后再也不认为崔沣和裴珲是最难搞的人。这位看着长得和崔沣有几分相似，姿容卓绝的人，没想到竟然如此不通情理。
凤君也搞不清楚状况，他直觉长姐应该有某种隐情，于是按耐住脾气道：“长姐，且不说季幽……就是普通人，我们姐弟今日见了也自当鼎力相助，万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凤昔嘲讽道：“本君今日算是知道凤君英名从何而来了，不过，很可惜，今日你走也要走，不走也要走，立刻跟我回去！”
凤君急了：“为什么！”
泰山君默默观察片刻后，也有些拿不准这位女神的意思，试探地从具体问题出发：“本君能理解凤凰女神的顾虑，只是刚刚与凤君探查后发现，这个小娘子似乎是受了契的制约，现在被强行解了封印才受到反噬。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凤君非常着急……”
凤昔对泰山君的态度稍微缓和一点，但是也极为有限：“泰山君，正因为此事事关重大，所以还请泰山君谨言慎行，置身事外。”
她的眼神冷漠但又包含某种深意，饶是泰山君也觉得自己受到了刹那震慑。回神后，他想起自己曾经说崔氏出好女，现在想想崔沣的种种性格迹象，未尝不是承袭了自己这位母亲。
愣了愣，泰山君不再言语。
凤昔不为所动道：“此地不宜久留，本君与舍弟先行告退。”
说着，示意凤君跟上。凤君还欲挣扎，泰山君暗示地摇了摇头，示意可以先回去找仙医，而且也可以趁机探听消息。
凤君转念一想也是，长姐一定有难言之隐，如此人多，她可能不想多言，但是回到族内一定会说实情。因此他没再抵抗，担忧地看了一眼崔沣，跟上了凤昔的步伐。
裴珲忽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等一下！”
凤昔和凤君都停下了脚步。
裴珲大步走到凤昔面前，“噗通”一声跪下道：“恳请神君救她一命，裴珲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众人皆以为她会轻蔑地责问他，没想到凤昔沉默片刻后道：“若要你以性命相抵你可愿意？”
裴珲毫不迟疑：“悉听尊便！”
凤昔嗤笑：“答应的这么快，大概没听清楚问题吧！性命相抵的意思是，你从此失去所有灵识，失去三魂六魄，失去轮回，无论你身份为何，再无生还可能。”
裴珲皱眉，半晌道：“她还会记得我吗？”
凤昔看着面前少年的眉眼，无端觉得很刺眼，然后凉凉道：“你希望她记得还是不记得？”
裴珲道：“自然是……忘记我。”
凤昔一愣。
裴珲苦笑道：“虽然她总是嫌弃，但我知道她一定对我也情深意重，所以我不希望她以后都活在回忆里，最好能彻底将我忘记，好好过她的生活就好了。”
凤昔面容平静，微微皱眉道：“为何？她值得你这么做？”
裴珲浅笑：“神女也会问这种话吗？那说明神女大概没有爱过什么人。”
凤昔脸色马上大变，怒道：“本君也是你可以揣测的？”
裴珲看着生气的神女，无法与自己记忆中的形象联系在一起。记忆中她几乎从未对他发过火，当然更没有亲昵过，永远都是冷淡的，以至于他很多年都抓心挠肺地希望靠近她，并且为无法靠近而黯然失色。
这一刻，他不知为何忽然与过往的自己和解了。
她明明并未变老，也许是他长大了吧。所以对她的感情由尖锐变得柔和——尽管他如此费尽心机地掩饰过，也无法掩盖他曾经一直非常尖锐地刺探着，只是没有往外而是对内而已。
他坚定甚至有些温柔地看向凤昔，坚定和缓道:“我现在恳求您，不是以我的身份，是以救赎者的身份，是以……”
“闭嘴！”凤昔厉声呵止，继而缓了一口气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大言不惭地很，你以为你是谁？年轻人，本君今日就告诉你，身份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裴珲眉头深深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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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按照他以往的机敏，不会察觉不到凤昔的反常，但是他现在关心则乱，一时也有些着急：“据我所知，凤族祖训有言，族中子弟皆应怜惜苍生，不负涅槃，今日凤神很好地诠释了这一点！”
凤昔扬手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毫不惜力，将裴珲的脸打往一边，嗤道：“为了一名女子，你来跟我谈家训？我凤族家训由得你说道！”
众人皆震惊于这一变故。
凤君讷讷不能言，又想解释又解释不清，最后只能无奈叹了口气。
奇怪的是，明明骄横跋扈的是凤昔，冷漠无情的是凤昔，看起来仿佛受到莫大伤害的也是凤昔，特别是裴珲质问出口后，任谁都看得出来凤昔尽管极力控制，脸色还是变了。
裴珲没有注意到她的面色，凤君却是一愣。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长姐和裴珲之间转了几转，在裴珲又要张嘴作死之前，抢先说道：“裴公子不必多言，我随长姐回去，将事情解释清楚，季幽先拜托给你们了。”
裴珲梗着脖子不说话，看起来也是气得不轻。他走到崔沣身边，伸手探入崔沣灵脉，感觉到她体内的灵力仍在四下乱窜，自燃自毁，烧毁的在逐渐冷却，大概会沉积为毒，不知何方法才能逼出。
凤昔和凤君转瞬间消失在众人视野。
凌华看着裴珲，伤心的少年犹如在一个黎明时目睹了至亲的背叛，他不知道自己的愤怒和绝望是因为崔沣多一些还是因为自己多一些。刚刚他想表明身份，但是显然凤昔已经知情，所以她截住了他的话头。
等等，已经知道？那么她为何制止了他？她对这个环境不放心？可是在这里的人都是自己人，她不放心上谁？是赵出奇还是泰山君？
裴珲此时的心思渐渐回归正常水平，但因为凤昔的这一出现，他对周遭人等都不再信任。他来不及苦恼这些，对泰山君道：“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启程去卢岭吧！”